龙飞策马疾驰,身后铁骑踏地之声如雷霆滚滚,城东方向的喧嚣已隐约可闻。他心中沉如磐石,覆海诀暗自运转,周身真气如潮水般涌动,似与远处无形的气息遥相呼应。那股熟悉而又诡谲的气机,若隐若现,仿若一条潜伏深海的恶蛟,正窥伺着猎物。
“覆海会……”龙飞低声自语,眼神冷冽如刀,“果真是你们。既敢在京城脚下兴风作浪,便莫怪我以雷霆手段铲之!”
马蹄踏碎长街青石,城东分发物资的校场已然在望。还未靠近,便见人群如沸,喧哗声、怒骂声不绝于耳,几个身着布衣却神色狡黠之人正被卫戍军押解在一旁,周围百姓指指点点,情绪愈发激动。
龙飞翻身下马,长身而立,气势如渊,一声低喝:“肃静!”
此声虽不响彻,却似蕴含真气,宛若海潮拍岸,直入众人心神。喧嚣之声骤然一滞,百姓纷纷转头,见到龙飞那如山岳般沉稳的身影,眼中不由生出几分敬畏。
“大人!”领头的卫戍军千户连忙迎上,拱手禀报,“这几人趁乱偷盗物资,又煽动百姓争抢,言语间颇有挑拨之意。我等发现时,他们已将场面弄得一团糟,幸而及时擒下,只是……百姓骚乱已起,恐难安抚。”
龙飞微微颔首,目光扫过那几个被押之人。那些人虽是一副普通布衣打扮,但眼神闪烁,气息中隐隐透着一股不协调的肃杀之气,分明不是寻常盗贼之流。他心念一动,覆海诀悄然探出,试图捕捉对方体内的真气波动。果不其然,其中一人体内似有微弱内劲流转,虽不过后天境五六品,却足以证明其背景不凡。
“说!”龙飞陡然踏前一步,气势如山压下,直指那人,“受何人指使?胆敢在天京脚下挑事,莫非以为我大满无人?”
那人被龙飞气势所慑,脸色一白,嘴上却依旧硬气,咬牙道:“不过是混口饭吃,哪里来的指使?大人莫要冤枉好人!”
“好人?”龙飞冷笑一声,手掌微微一抬,真气涌动间,仿若海潮之声在周身回荡,压得那人双膝一软,几欲跪倒。他却不急着逼供,转头看向周围百姓,朗声道:“诸位乡亲,今日之举,乃是朝廷与我等共同安民之策,尔等所需之物,定当足数发放。何苦受小人挑拨,自乱阵脚?若有疑虑,可直言于我,龙某定为尔等做主!”
此言一出,百姓中骚乱之气稍缓,几个年长者面露犹豫,拱手道:“大人容禀,我等并非不信朝廷,只是近日流言四起,言说粮米不足,恐有灾年将至,方才一时慌乱,望大人莫怪。”
龙飞闻言,心中暗叹。这些流言,分明是有人刻意散布,欲借民心动荡,乱他与承泽根基。他神色不变,沉声道:“流言止于智者,诸位且安心,朝廷粮仓充盈,断不会让一户饿殍。今日之乱,若再有挑拨者,定不轻饶!”
言罢,他挥手示意卫戍军继续安抚百姓,自己则转头看向那几名俘虏,低声对千户道:“将这些人带回暗牢,严加审问,务必问出背后主使。我稍后自会亲自过问。”
千户领命而去,龙飞却未放松警惕。他闭目片刻,覆海诀感知之力如无形之网,朝四周扩散开来。城东校场虽已渐归平静,但他总觉一股危险气息,正从京城深处缓缓逼近。那气息阴冷如渊,带着几分熟悉之感,让他不由想起数月前在南疆海域,与覆海会一众高手的交锋。
“会是他们的高层亲自来了么?”龙飞心念转动,嘴角却露出一抹冷意,“若真是如此,倒省了我一番寻找之功!”
此时,天色渐暗,京城长街之上,灯火初上。龙飞安抚好城东之事,留下副将坐镇,自己则带着几名心腹,悄然折返李府据点。这座位于京城南隅的宅院,外观虽不起眼,内里却机关重重,乃是承泽与李鸿章一派在京中的隐秘据点,也是龙飞与同伴们商议大事之所。
刚入院中,便见承泽与苏樱已等候多时。承泽一身便装,面沉如水,正与苏樱低声商议着什么。见龙飞归来,承泽抬眼一望,沉声道:“龙兄,城东之事如何?”
龙飞微微摇头,将方才情形大致说了一遍,末了道:“此不过小打小闹,意在试探。只是背后之人手段狡猾,挑拨民心,以百姓为刀,欲乱我根基。若非及时压下,恐酿大祸。”
苏樱闻言,柳眉微蹙,沉吟道:“挑拨民心,此等手段,极有可能是覆海会所为。他们惯于以谣言惑众,乱中取利。况且,近日听潮阁收到消息,京城内外有不少陌生面孔活动,似在暗中窥探我等动向。”
承泽冷哼一声,目中寒光一闪:“既是覆海会,定然与那帮保守派脱不了干系。弘方那老匹夫,表面正襟危坐,实则心黑如墨,与覆海会勾结多年,早已不是什么秘密。今日之乱,怕只是他们更大计划的试水罢了。”
龙飞点头,忽而压低声音,道:“王爷,樱儿,我方才在城东感知到一股气息,极为诡谲,与我在南疆所遇覆海会高手如出一辙。依我推测,他们高层恐已潜入京城,欲有大动作。”
这章没有结束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