海风呼啸,南洋海港外围的海面上泛着幽暗的波光,远处天际一线微白,似在预告着黎明将至。琼州海峡三道关卡之间,龙飞的舰队早已严阵以待,数十艘战船列阵如墙,桅杆上旗帜猎猎作响,士兵们手持长矛与火铳,目光如炬,凝视远方。战船之间,水手们来回传递号令,舢板穿梭如梭,整个海港外围仿佛一座戒备森严的浮动要塞。
龙飞一袭青色长袍,外罩玄铁轻甲,立于旗舰“龙骧号”的甲板高台之上,双手负后,海风吹动他衣角猎猎作响。他的目光如鹰隼般锐利,扫视海面,耳边不时传来哨探的急报:“王爷,外围哨船回报,东南方向发现不明船队,旗号不明,约二十余艘,形迹可疑,正快速逼近!”
“旗号不明?”龙飞冷笑一声,眼中闪过一丝寒芒,“既无旗号,便是来者不善。传令下去,各舰备战,火铳装填,弓弩上弦,派三艘快船前出探查,若敌军逼近百丈之内,立即开火,绝不令其靠近关卡!”
“是!”身旁亲卫领命,迅速传下号令。甲板上号角长鸣,战鼓擂响,整个舰队如一头沉睡的巨兽,骤然苏醒,散发出森然杀气。
与此同时,东南方向的海面上,一支由二十余艘船只组成的队伍正悄然逼近。为首的船只虽披着商船的外皮,船体上却隐隐可见刀兵反光,船头甲板上立着一人,赫然是禁军千户韩烈。他身着便装,外罩一件粗布罩衫,面上却带着一丝狰狞笑意,低声对身旁副将道:“这龙飞果然布置严密,外围哨船已然发现我等踪迹。不过,既是商船打扮,他便是再疑心重重,也不敢贸然开战。待逼近关卡,趁其不备,吾等一举突袭,定叫他措手不及!”
副将低声应和:“大人高见!此番我等带来的三千精锐,皆是大内禁军中的好手,个个身经百战,龙飞虽有舰队之利,仓促迎战,定难招架!”
韩烈满意地点点头,抬手一挥,船队继续前行,刻意压低速度,似在掩饰杀机。然而,他却未料到,此时龙飞的哨船已然逼近,船上哨兵远远望见对方船队虽无旗号,船体吃水却极深,分明是满载精兵,不由心头一凛,立即掉头回返,向旗舰急报。
“报——王爷,前方船队吃水极深,船上隐有兵卒踪迹,绝非商旅,定是禁军伪装!”哨兵单膝跪地,急声禀报。
龙飞闻言,嘴角微微上扬,露出一抹冷笑:“好一个禁军,果真是来者不善!既如此,便不必再等,传令下去,三艘哨船先行开火,试探敌军虚实,其余战船摆开雁翼阵,随时接应!今日,定叫这帮禁军见识一番南洋舰队的厉害!”
号令传下,甲板上战鼓再起,咚咚之声震撼人心。三艘哨船如离弦之箭,率先冲向敌阵,船头火铳齐发,黑烟滚滚,炮弹划破长空,砸向禁军船队。韩烈见状,面色骤变,怒喝道:“该死,龙飞怎敢先下手为强!传令,加速冲锋,火铳还击,务必撕开其防线!”
一时间,炮火轰鸣,海面激荡,双方船只在百丈之距展开激烈交锋。哨船虽小,机动却极为灵活,炮火虽不及敌军猛烈,却仗着地形之利,绕着禁军船队游走,牵制其阵型。禁军船只虽多,火力强劲,却因仓促迎战,阵型混乱,短时间内竟被三艘哨船牵着鼻子走,难以推进。
龙飞立于“龙骧号”高台,手中攥着千里镜,遥望战局,沉声对身旁副将周泰道:“敌军急于突袭,阵型已乱,此刻正是破敌良机。传令,右侧八艘战船出击,切断其左翼,左侧五艘战船绕后袭扰,务必将其分割包围,逐个击破!”
“是!”周泰抱拳领命,迅速传下号令。南洋舰队闻令而动,战船如离弦之箭,分作两路,摆开雁翼之势,向禁军船队包抄而去。龙飞麾下舰队,平日操练极严,号令一出,丝毫不乱,进退有度,配合默契,眨眼间便将敌军阵型冲得七零八落。
韩烈站在船头,眼见自家船队被分割包围,左翼已有两艘船只被击沉,登时怒火中烧,咬牙切齿道:“龙飞小儿,果有几分本事!传令下去,各船不得恋战,集中火力,强冲其中路,直取其旗舰!只要击杀龙飞,便是大功一件!”
禁军闻令,立即调整阵型,十余艘船只不顾前后夹击,集中火力轰向“龙骧号”所在的中路。炮火轰鸣,海面激起数十丈浪头,炮弹如雨点般砸向旗舰甲板,龙飞麾下士兵虽拼死抵抗,仍有数人被炮火击中,鲜血染红了甲板。
龙飞见状,面色不改,目光反而越发冷冽。他一步踏前,站在船头最显眼处,手中长刀遥指敌阵,朗声喝道:“敌军不过乌合之众,诸将士听令,随本王杀敌!今日一战,定叫禁军有来无回!”
言罢,他身形一闪,竟直接从甲板跃下,脚尖轻点海面,借着一股无形之力,踏浪而行,直扑敌军船头。众将士见王爷亲临前线,士气大振,齐声呐喊,战船加速冲锋,火铳与弓弩齐发,杀声震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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