和曲佳睿一个眼神交流并没有说话,把饭菜放到床头小桌上,哪知孙梦还是醒了。
“我睡了多久?”孙梦刚睡醒,大脑有些空乏,茫然地看了看曲佳睿和石一诺。
视线在曲佳睿扎针的那只手背上停留了几秒,最后看着小桌上的饭菜:“已经中午了吗?”
曲佳睿轻笑一声,狭长的眼睛里写满了宠溺:“嗯,你醒来得正是时候,现在已经十二点多了。”
“不是一点十五了吗?”石一诺的话刚出口,立即就招来了曲佳睿的白眼。
他不以为然地挑眉,不满地说了一句:“你瞪我干什么?我又没说错,现在就是一点十五啊,你是估算着孙梦这个时候会醒来,才让我现在送来饭菜……”
后面的话,石一诺没有说出来,他现在对曲佳睿和孙梦这两人都严重不满,他们都只为对方着想,怎么没人也心疼心疼他呢?
他昨夜两点被吵醒,陪着孙梦来常州,还担心她和曲佳睿发生争吵,直到看见他们好好的,他才想着找个地方睡觉。
可他刚闭眼就被曲佳睿这家伙一个电话又叫了起来,给他当牛做马。
如今一句真话都不让说,这重色轻友到什么地步了!
孙梦听石一诺这么一说,眉眼间染上几分抱歉:“你怎么不先吃,你现在可是病人。”
曲佳睿变脸简直比变天都快,刚才看石一诺的眼神还夹着刀子,转头对上孙梦的目光时瞬间又温柔似水起来:“我不饿,你别听一诺胡说,他是被常山赵子龙带坏了。”
石一诺嘴角一抽,翻眼去看天花板,懒得理会曲佳睿。
远在上海的赵梓清,忽然打了两个喷嚏,揉了揉鼻子嘀咕一句:“是谁在说我坏话!讨厌!”
孙梦下床去洗手间洗了手出来,不见石一诺的影子,曲佳睿淡淡地说:“一诺吃过饭才送来的,他还有些事,我让他先离开了。”
两人吃完饭,孙梦收拾好餐具又给曲佳睿倒了一杯白开水,才在床沿坐下温和地问:“你的伤口是不是很疼?”
“不疼,真的。”曲佳睿知道她心疼自己,心里暖暖的。
把她柔软纤细的小手握在手心把玩,他主动解释:“原本死者的家属是同意接受我们的条件,抚恤金都已经付给他们了,昨天不知死者妻子听了什么人的挑拨,觉得那笔抚恤金太低,居然要求我们再付给她两倍的费用。”
孙梦眉心轻皱了起来,抿着唇没有插话。
曲佳睿停顿了下,继续对孙梦说:“那个工人会出事故主要责任在他,是他自己不按要求操作,我答应给他家人一百万,这笔钱已经足够了,那女人却胡搅蛮缠,硬说是我们害死了她老公……”
孙梦反手抓着曲佳睿手指,无声地安抚他,曲佳睿倒也没有生气,语气淡然如水。
他理解那个女人死了老公的悲痛,可他绝不可能任她漫天要价。
他只是给她讲道理,可那女人不听,曲佳睿也没料到她会随身带着匕首。
当时,正好肖雪萍来找他,他一时大意就没有在意那个女人会做出偏激的事情来。
他和肖雪萍没说几句话,就听见那个女人恶狠狠的说着:“你既然不给钱,那就给我老公偿命!”
看着那女人刺来的匕首,肖雪萍脸色大变地喊了声:“佳睿,小心!”
她本能的想要挡在他前面,谁知道那个女人有点儿小聪明,她手中匕首改了方向,朝着肖雪萍凶狠地刺去。
曲佳睿一个大男人怎么可能让肖雪萍受伤?
最后,匕首就刺进了他腹部,刀子穿透皮肉的声音惊呆了在场的人!
那个女人是在看见鲜血喷出后才惨白着脸丢了刀子,双腿一软,整个人跌在了地上。
肖雪萍的眼泪夺眶而出,带着哭腔地喊着曲佳睿的名字,同样是女人为他哭泣,可曲佳睿对肖雪萍的眼泪可以无动于衷,仅仅是听出孙梦在电话那头哭了,他的心就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揪着一样,无法呼吸。
“老婆宝贝儿,事情的原由就是这样,我不想隐瞒你任何细节,肖雪萍这周在做演讲,她知道我在这里出差,就来看我,然后就发生了这种事……”
孙梦眉头紧紧地皱着,特别是曲佳睿讲到那个女人的匕首刺进他肉里的那一刻。
她眼里的心疼清晰地映在他深邃的眼睛里,曲佳睿的心也跟着一紧。
他说完之后,就静静地等着孙梦开口。
孙梦没有立即说话,有一瞬间病房里安静得只剩下彼此的呼吸声,曲佳睿的心在那寂静的氛围里像是浮在了半空,上不去下不来,十分不是滋味。
“雪萍姐一定很自责,早上她送来的早餐你又不吃,这件事不能怪她,那个女人带了匕首去找你,说明她去之前就是带着想要伤害你的前提。”
过了足足两分钟,孙梦才开口,说的话听不出吃醋和不悦,非常的理智。
顿了一下吼,孙梦又问曲佳睿:“那……那个刺伤了你的女人呢,现在在哪儿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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