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阳府商会的“仲秋雅集”,乃是江南地区一年一度的商业盛会。届时,不仅会有来自南阳府本地的各大商号、钱庄、作坊的头面人物出席,更会有不少来自周边州府、甚至京城的豪商巨贾、达官显贵,前来寻觅商机,洽谈合作,拓展人脉。
对于林晓晓这个初来乍到、又急于在南阳府城打开局面的“外来户”来说,这无疑是一个……千载难逢的绝佳机会!
在孙伯的精心安排和那位新结识的“青天大老爷”刘御史的“友情推荐”之下,林晓晓和沈炼(沈默)(他自然是作为林晓晓的“贴身护卫兼商业顾问”一同前往)也顺利地拿到了一张……嗯,据说是“一柬难求”的雅集请柬。
雅集举办的地点,设在南阳府城郊外一处风景秀丽、依山傍水的……皇家别院“畅春园”之中。
这一日,畅春园内外车水马龙,冠盖云集。各种装饰华丽的马车、轿子,如同流水一般,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。园内更是张灯结彩,丝竹悦耳,一派歌舞升平、纸醉金迷的景象。
林晓晓今日也特意打扮了一番。她换上了一身由林小花亲手缝制的、用“林氏染坊”最新染出的“月白色”细棉布制作的素雅长裙,裙摆上用淡金色的丝线,绣着几朵栩栩如生的、迎风摇曳的“金福薯”花(没错,就是土豆花,但在林晓晓的“艺术加工”下,也别有一番雅致意趣)。头发也简单地绾成一个灵动的垂云髻,只斜插着那支沈炼(沈默)送她的乌木梅花簪,未施粉黛,却更显得清丽脱俗,气质如兰。
沈炼(沈默)则依旧是一身低调的黑色劲装,将他那挺拔健硕的身材,勾勒得恰到好处。他虽然面无表情,但那双深邃锐利的眸子,却始终警惕地注视着四周,如同最忠诚的猎鹰,守护着他身旁的珍宝。
两人这副“郎才女貌”(虽然一个是冷面煞神,一个是乡下丫头,但在某些人眼中,也别有一番“反差萌”)的组合,一进入雅集会场,便也……引起了一些不大不小的关注。
尤其是林晓晓那身看似朴素却又别具一格的“金福薯花”长裙,更是让一些见多识广的贵妇小姐们,眼前一亮,纷纷在心中猜测,这到底是哪家新晋崛起的“设计大师”的杰作。
林晓晓并没有急于去巴结那些看起来非富即贵的“大人物”,而是带着沈炼(沈默),在雅集会场的各个角落里,随意地闲逛着,仔细地观察着这里的商业氛围和人际交往。
她发现,这所谓的“雅集”,其实就是一个……大型的“商业社交派对”!
人们三五成群,聚在一起,谈笑风生,推杯换盏,看似是在吟诗作对,品茗赏花,实则……每一句话,每一个眼神,都可能隐藏着一笔潜在的生意,或者……一个不为人知的阴谋。
这里,是财富与权力的交汇点,也是……机遇与陷阱的共存地。
就在林晓晓暗自感慨这“上流社会”的复杂与虚伪之时,她的目光,却被不远处一个略显冷清的角落里,一个……看起来有些“落难”的小小摊位吸引住了。
那摊位上,摆放着一些制作精美、却又带着几分异域风情的……嗯,可以称之为“琉璃工艺品”的东西?有色彩斑斓的琉璃珠串,有造型奇特的琉璃摆件,还有一些……用琉璃制作的、小巧玲珑的鼻烟壶和……呃,看起来像是“望远镜”雏形的东西?
这些东西,在这个时代,绝对是……稀罕物件!
然而,摊主却是一个看起来愁眉苦脸、唉声叹气的中年胡商。他身着半旧的胡服,面前的摊位上虽然也摆放着一些货物,但与其他那些人头攒动、生意兴隆的摊位相比,却显得……门可罗雀,无人问津。
林晓晓心中一动,拉着沈炼(沈默)走了过去。
“这位……老板,”林晓晓用一种尽量平和的语气开口道(她知道,有些胡商的脾气比较古怪),“您这些……琉璃器物,看起来……倒是颇为新奇别致啊。”
那中年胡商闻言,抬起头来,看到林晓晓和沈炼(沈默)这一对“俊男靓女”(在他看来是这样),眼中闪过一丝讶异,随即又叹了口气,用一种带着浓重口音的汉话说道:“唉!姑娘说笑了。这些东西,虽然是我从万里之外的波斯古国,历尽千辛万苦才贩运过来的,但在贵国……似乎并不怎么受欢迎啊。摆了半天摊了,连一个问价的人都没有。眼看着……就要血本无归,流落异乡了。”
他说着,脸上露出了凄苦无奈的表情。
林晓晓拿起其中一个用彩色琉璃珠串成的项链,仔细看了看,发现这琉璃的质地虽然比不上现代的玻璃那般通透,但也算得上是晶莹剔透,色彩也颇为鲜艳。尤其是那些珠子的造型和排列组合,都带着浓郁的异域风情,在这个时代,绝对是……独一无二的!
她又拿起那个看起来像是“望远镜”雏形的东西,入手微沉,用黄铜包裹着两片打磨过的琉璃镜片。虽然制作工艺还比较粗糙,但……其原理,分明就是后世的望远镜啊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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