星痕蹲在炭堆边看父亲码柴,手中的火钳突然弯成弓形,炭块上的麦穗纹渗出黑浆 —— 这是凡人世界山林灵根被侵蚀的征兆。
"又熄火了。" 父亲用沾着炭灰的手拍他肩膀,新烧的炭块在月光下泛着灰斑,"后山的栎木才堆了半月,咋比朽木还不经烧?"
星痕摸着炭块上的裂痕,发现灰粉里藏着细小的逆星图。他刚捡起窑边的火折子,星石突然剧烈震动,灵视中浮现出西方炭镇的景象:所有炭窑都在冒绿烟,炭耙自己在窑顶刻骷髅,连山民的砍柴号子都带着哭腔。
"炭镇出事了!" 星痕拽着雷耀就跑,"通知司徒雪带《烧炭调》曲谱,唐小棠去灵兽阁借会找干柴的山猿!"
炭镇的青石板路嵌着碎裂的炭块,家家户户的屋檐下挂着开裂的炭篓,炭窑在山风中发出诡异的呻吟。老炭匠张叔蹲在窑前叹气:"自打二十天前炭林冒黑雾,俺们烧的炭见风就灭,连祖传的引火诀都没了效......"
司徒雪刚进山就皱起眉头:"火凤凰说这里的林灵根在淌黑血,每棵树都在做被冻裂的噩梦。" 她摸着炭窑的封门砖,琴音里带着焦涩,"邪祟在啃食凡人对山林的敬畏。"
四人在镇中央的山神祠发现异常,破损的山神雕像怀里抱着个生锈的炭耙,耙齿刻着创阁祖师的星纹,却被血影教的 "蚀炭符" 覆盖。唐小棠的火麒麟突然对着炭耙怒吼,爪子拍在炭堆上竟溅起黑色火星 —— 那是被污染的林灵根之血。
"雷耀!把你的麦香罗盘改造成炭耙!" 星痕甩出星界?净,蓝光化作火折子形状,"邪祟怕炭火的热,更怕凡人码柴时的号子声!"
胖子手忙脚乱地拆算盘:"早该想到!炭窑和火折子本是老兄弟!" 算珠在炭堆上排列成窑火图案,竟自动吸收空气中的腐臭,飘出青木村炭窑特有的草木香。
司徒雪轻抚琴弦,这次弹的是《烧炭调》:"炭火明,柴垛稳,邪祟见了往山缝钻......" 琴音化作跳动的火星,顺着炭窑的通气孔钻进每道邪文,蚀炭符上的血色渐渐褪去。
最棘手的是炭耙底部的咒印,每道都缠着炭匠忘记烧炭的绝望记忆。唐小棠突然想起父亲常说 "炭窑要封三层土,烧炭要敬山神爷",掏出怀里的炭烤馍掰碎撒在窑前:"火麒麟,用你的爪子给山神像扫扫灰!"
火麒麟虽然嫌弃地甩尾,却乖乖地舔舐山神像的基座 —— 反正灵兽的舌头比炭灰还热乎。奇迹发生了,炭耙突然发出 "噼啪" 的轻鸣,耙面浮现出创阁祖师码柴烧炭的画面,每根柴垛都刻着 "靠山吃山,心要善"。
血影教余党首领突然从炭窑阴影里跳出,手中举着用冻木渣泡过的邪幡:"星石守护者,凡人的破炭窑也配谈守护?没有混沌海的冰寒,他们连炭火都烧不旺!"
星痕突然想起父亲码柴时说的话:"柴要码得齐,心要沉得稳。" 他将星石按在山神雕像掌心,石面上的火折纹路与炭耙印记重合,虚空中显化出无数烧炭的场景:炭匠砍柴的斧声、码柴的号子声、封窑的捣土声。
"错了。" 星痕看着邪幡在炭火中崩解,"炭窑烧的从来不是炭块,是凡人盼着御寒的温暖、护着山林的感恩、渡着日子的坚韧。这些你们永远不懂。"
当最后一道邪文剥落,炭耙发出清越的鸣响,耙身浮现出创阁祖师的虚影。老人将手中的火折子递给星痕,火折上刻着新的星纹 —— 正是青木村炭窑的星火形状。
回程的炭车上,雷耀举着算盘大喊:"算出来了!炭镇的炭星重新亮了,而且和咱们的星石纹路连上了!以后胖爷我烧炭再也不怕窑火熄灭了!"
司徒雪摸着琴弦上凝结的炭灰笑了:"刚才在炭窑,我听见每声柴响都在唱《山林谣》,那是凡人世界的生存智慧。"
唐小棠的火麒麟突然趴在炭堆上打盹,爪子还抱着个迷你火折子:"火麒麟说以后要当炭窑守卫,谁乱砍幼树就舔谁手心!"
回到青木村时,父亲正在炭窑前重新码柴。星痕摸着星石,发现表面的火折纹路已经与麦浪纹完美融合,每道纹路里都映着炭镇炭窑的火光。母亲端来新烤的炭烧馍,热气里竟浮现出小小的星图。
"爹," 星痕咬着馍,发现馍面上的焦痕竟自动排成了火折形状,"以后咱们的炭窑,是不是能让所有山林都记住温暖?"
父亲擦着炭耙笑了:"傻孩子,炭窑记不住温暖,记住温暖的是人心。只要有人还在山林里砍枯木,在炭窑前守长夜,咱们的星石啊,就永远有发烫的理由。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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