青木村的酿酒坊刚掀开酒缸,星痕就被一股刺鼻的腐臭味熏得直皱眉头。
本该清澈的米酒在缸中翻涌着黑色泡沫,父亲新酿的桂花酒渗出腥臭黏液,酒坛上的吉祥纹扭曲成骷髅图案,就连酒勺上的创阁星纹都被腐蚀得模糊不清。
“酒坏了!” 父亲握着酒勺的手微微颤抖,刚舀起的酒液瞬间变成黑色污水,“这缸酒用的是新收的糯米,按‘三蒸三晾’古法酿造,本该‘酒香四溢’,现在比臭水沟还难闻。你爷爷说过,好酒要‘三看三闻’—— 看酒色、看酒花、看挂壁;闻粮香、闻曲香、闻糟香。” 他用手指蘸了蘸酒液,黑色黏液竟顺着指尖爬上手臂,“现在连酒曲都在发霉长毛!”
星痕弯腰捡起掉落的酒坛盖,发现盖子内侧凝结着黑色晶体。
星石在腰间烫得发烫,灵视中酿酒巷的景象触目惊心:老酿酒师们瘫坐在酒缸旁,手中的酒勺自动刻满骷髅纹路;“万酒之祖” 酒碑被漆黑的酒链缠绕,碑面上 “选粮、制曲、发酵、蒸馏” 的四步酿酒法正在剥落,祖师爷持酒樽的浮雕眼睛里流出黑色酒浆。
“酿酒巷的醉仙酿在哀嚎!” 星痕扯下星石,石面麦浪纹间渗出酒滴状粉末,每粒都在地上形成微型酿酒坊。
诡异的是,这些小作坊里的 “酿酒师” 全是灰白色的虚影,它们机械地搅拌着酒缸,酿出的酒水瞬间化作黑色毒雾,“雷耀!把算盘改造成酒质检测仪,按‘三看三闻’的古法来!这次邪祟连酿酒的门道都要毁了!”
胖子雷耀正蹲在酒糟堆里偷吃酒曲饼,算珠上粘着的饼渣突然变成黑色硬块:“我滴个乖乖!这饼咋跟嚼煤渣似的?” 他慌忙把变形的算珠塞进乾坤袋,算珠缝里卡着半块焦黑的酒曲,“算过了!东南方向的酿酒巷,酒神爷像的酒葫芦都裂了,所有酒窖都在冒毒烟,‘酿酒七十二法’的绝活眼看保不住了!”
司徒雪的火凤凰突然从酒架上俯冲而下,尾羽化作酒勺形态,却被酒坛表面的黑色黏液黏住:“火凤凰说酿酒巷的匠星被毒酒困住了,琴弦上全是碎酒坛渣……” 她红着脸递过绣着酒纹的帕子,“你爹让我盯着点,别被酒溅伤 —— 上次在石雕巷,你被石屑崩得灰头土脸的样子还挺逗。”
四人在酿酒坊门口会合时,唐小棠正用火麒麟的爪子拍打开裂的酒坛。
那酒坛突然发出刺耳的尖啸,坛身凸起形成狰狞的鬼脸,张开血盆大口喷出黑色酒雾:“灵兽阁的酒虫集体撞酒窖了!火麒麟说它们梦见酒缸里钻出酒蛇,正在吞噬‘调酒十八式’的记忆!” 她突然指着星痕腰间,“星石在冒酒浆!” 只见星石表面浮出一层酒膜,上面的骷髅图案正挥舞着燃烧的酒勺。
星痕将星石按在酒缸边缘,石面浮现《星渊秘典》残页:“酿酒之魂,聚五谷之灵,承蒸煮之心。” 他望向酿酒巷深处,“万酒之祖” 酒碑被九根黑色酒链捆在酒泉眼上,碑面浮雕正在被腐蚀,周围的酒坛堆积成巨大的黑色骷髅。
“取镇坊之宝!” 星痕冲向神龛,取出那把犀角酒勺。勺柄上的云纹是曾祖父用百年老藤雕刻而成,勺头还留着太爷爷酿造御酒时的痕迹,此刻那些痕迹正闪烁着微弱的金光,“当年太爷爷用这把勺,在大旱之年酿出甘霖酒,每一勺都能滋润万物。”
酿酒巷内,青石板上铺满扭曲的酒坛残片,这些残片自动组合成巨大的酒怪。
家家户户门口的酒旗都裂成碎片,碎片在空中旋转,组成一个散发着邪恶气息的酒阵。
老酿酒师吴伯坐在门槛上,手中的酒勺断成两截,“酒香四溢,匠心永存” 的刻字早已模糊不清:“从月初酒神爷像流泪开始,我们就再没酿出过一滴好酒,‘三酿三藏’的老规矩也忘得一干二净了……”
星痕抚摸着冰凉的酒缸,指尖触到残缺的星纹。
星石投射出幻象:百年前的酿酒巷,祖师爷站在酒泉旁,将全身精血注入酒曲,第一坛醉仙酿诞生时,酒香飘十里,酒坊里的酒坛都发出悦耳的鸣响。
学徒们的酒勺上都系着酒纹护符,这些护符能驱邪避秽,守护酒香。
“是血影教的蚀酒咒!” 司徒雪的火凤凰发出凄厉的鸣叫,“他们在酒脉中种下混沌锈,妄图抹去‘选粮看三色、酿酒听三音’的古法!三色是指粮色的金黄、曲色的墨绿、酒色的琥珀;三音则是蒸煮声的均匀、发酵声的醇厚、蒸馏声的清脆!”
唐小棠的火麒麟突然甩尾砸向地面,爪子下的酒坛瞬间变成骷髅形状的酒壶,而且这骷髅酒壶周围环绕着黑色的酒雾漩涡:“火麒麟说再晚一步,‘酿酒三十六技’就要彻底失传了!什么‘制曲发酵’‘勾调老熟’,全都会被邪祟吞掉!这些邪祟还能操控酒雾,把我们的攻击变成毒酒!”
星痕猛地挥出星界?净,蓝光却被酒坛上的混沌锈反弹回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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