海关钟楼的晨钟在九点整敲响,林深的手指按在石材表面的坐标刻度上,花岗岩缝隙里渗出的水渍正沿着“0317”的警号数字蜿蜒。当他将父亲的警徽嵌入墙面凹陷时,整块石壁发出闷响,齿轮转动声中,暗门向两侧滑开,露出螺旋向下的铁梯,梯记上的积灰有新鲜踩踏痕迹,鞋印尺码42——与张志强的脚印完全一致。
“林队,地磁场异常。”小吴举着金属探测器走在前方,仪器在第三层台阶发出蜂鸣,“检测到大量铜镍合金,和石棺群、蝴蝶发夹的材质相同。”手电光扫过墙壁,青铜浮雕上的北斗星图正在吸收警徽的微光,每颗星点对应着一个展翅的蝴蝶,翅脉间隐约可见编号BX-01至BX-14。
地下三层的石室呈正圆形,十二面书架环绕中央的青铜圆桌,桌上摆着十四本黑色卷宗,封皮印着“青铜计划·实验体档案”。林深翻开标着“BX-00”的卷宗,第一页贴着父亲的一寸照,入职日期1999年3月17日,与警号完全吻合,而“实验目的”栏写着:“通过植入式定位器验证北斗系统民用化可行性,载体选定其子林深(1999年7月27日出生)。”
“等等,”小吴突然指着卷宗内页,“2009年7月27日的手术记录,主刀医生陈立诚(老陈),植入物型号BX-00,位置后颈警徽对应处——和你父亲的笔记完全一致。”他的声音发颤,因为记录末尾附着张照片,婴儿后颈处的针孔疤痕,与林深现在的皮肤状态分毫不差。
更深处的档案柜传来纸张脆响,林深转身时,看见个穿风衣的男人正将某份文件塞进口袋,衣摆掠过书架的瞬间,露出内侧绣着的蝎子纹身——张志强的标志。“站住!”林深拔枪,男人转身的刹那,他认出对方是镜渊疗养院的守林人,此刻脸上却没有刀疤,后颈处光滑无痕。
“警徽密钥已经激活,”男人扔下张纸条,上面画着北斗星图,斗柄末端标着“钟楼”,“十四枚发夹正在定位系统里共振,你以为销毁镜渊的青铜镜就结束了?”他冲向暗门,却在踏出门的瞬间僵住,小吴正举着电击枪抵住他后腰。
审讯在临时设立的钟楼指挥部进行,男人始终沉默,直到林深甩出BX-01发夹——张志强自杀时紧握的证物。“这是老陈的发夹,”林深敲着桌面,“1999年他妻子陈芳坠楼时,耳后别着的就是BX-07,而你后颈没有疤痕,说明你根本不是实验体,而是——”他突然顿住,因为男人手腕内侧露出的条形码,与石棺群里01号尸体的完全一致。
“我是复制体。”男人终于开口,声音带着机械般的平板,“2009年项目暴露后,老王制造了我们这些替身,用来混淆视线。真正的老陈,早就死在镜渊地宫。”他看向林深的警徽,“你父亲当年确实在你体内植入了BX-00,但那不是定位器,是终止程序的密钥,只要十四枚发夹聚齐,警徽就会启动自毁,连同所有复制体一起销毁。”
石室突然传来石块崩塌的声响,林深冲回去时,发现青铜圆桌中央裂开个洞口,向下望去,井底泛着幽蓝的光,隐约可见排列整齐的金属盒。他系上安全绳下降,手电筒光束照亮井壁上的浮雕:1999年8月15日,父亲和老陈正在安装蝴蝶发夹,而旁观的男人无名指戴着婚戒——正是老王。
井底的金属盒上刻着“BX-00至BX-14”,林深打开标着“BX-00”的盒子,里面躺着枚崭新的蝴蝶发夹,内侧刻着微型警徽图案,与他腰间的警徽缺口严丝合缝。盒底压着张字条,父亲的字迹浸透水渍:“深深,当你找到这个,说明老王已经启动了‘北斗复刻’计划,他要制造十四名警界替身,每个替身都戴着对应的发夹,包括你。”
“林队!”小吴的声音从上方传来,“技术科破解了男人的手机,里面有段视频,拍摄于2009年镜渊封井前!”视频里,父亲浑身是血地靠在井壁,手中握着BX-00发夹:“老王篡改了计划,他要把定位器变成控制装置,每个发夹对应一个警号,当十四枚发夹聚齐,就能通过警徽密钥接管全市警务系统。记住,真正的警徽持有者,后颈没有疤痕——那是复制体的标记。”
林深猛然摸向后颈,光滑的皮肤没有任何凸起,终于明白为何石棺群里的00号尸体后颈有疤痕,而自己没有——父亲早在2009年就将真正的BX-00发夹封入井底,所谓的“植入”不过是幌子,为的就是让老王的复制体计划出现破绽。
井底突然传来电流声,金属盒同时震动,BX-00发夹发出微光,与林深的警徽产生共鸣。他想起男人的话,“北斗复刻”计划需要十四枚发夹和对应的警号,而他的警号0317,正是计划的核心。当他将发夹嵌入警徽缺口时,井壁浮雕突然亮起,显示出全市地图,十四颗光点正在警局、医院、学校等关键位置聚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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