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幕:目标的“必然性”悖论——从海德格尔到《周易》
青年: 先生,晚辈近日困惑于一事——若说“预测未来必然发生的目标”能整改当下行为,可未来尚未到来,谈何“必然”?这预测本身不就带着不确定性吗?
老者(轻抚茶盏): 你这问题,恰似古希腊赫拉克利特说的“人不能两次踏入同一条河流”,也像王夫之在《尚书引义》里写的“新故相推,日生不滞”。未来的“必然性”,从来不是铁板一块的宿命,而是“可能性的收敛”。你且听我问:当农夫春播时,他预测秋日丰收,这“丰收”是必然吗?未必,旱涝虫灾皆可毁之,但他仍按“必然丰收”的目标去耕地、灌溉,为何?
青年: 因他若不按此行动,连丰收的可能都没有。这似乎是一种“以目标为锚”的行动逻辑。
老者: 正是。海德格尔在《存在与时间》里提出“向死而生”,说人是“被抛入世界的存在”,唯有以“死亡”这个必然终点为参照,当下的生存才有意义。这与《周易·系辞》“穷理尽性,以至于命”何其相似——古人观天象、演八卦,并非确知未来,而是通过“预测”构建一个“应当如此”的目标框架,让行为有了方向。就像司马迁写《史记》,以“究天人之际,通古今之变”为必然目标,哪怕历经宫刑之辱,仍不改其志,这便是目标对行为的塑形力。
青年: 但西方哲学中,休谟的“因果怀疑论”指出,我们无法从过去的经验推导出未来的必然。先生所说的“必然目标”,是否只是一种心理建构?
老者(颔首): 你提到休谟,倒要说说他的《人性论》。休谟认为因果关系是“习惯的联想”,但心理学中的“目标设定理论”(Locke & Latham, 1990)却证明:明确的目标能显着提升动机,哪怕这目标的“必然性”是主观赋予的。比如 SpaceX 以“2026年登陆火星”为目标,工程师们当下的每一步研发,都是对这一“必然未来”的回应。这让我想起王阳明“知行合一”——目标不是外在于人的“必然”,而是人通过行动将其建构为“应当必然”的存在。《礼记·大学》讲“欲修其身者,先正其心;欲正其心者,先诚其意”,这“意”便是对目标的笃定,哪怕世界本无常,心之所向,即为“必然”的锚点。
第二幕:行为整改的动力学——从尼采到朱熹
青年: 先生所言,让晚辈想起尼采的“超人哲学”,他说人要成为自己的立法者,用“永恒轮回”的假设来检验行为——若某一行为值得永恒重复,便是应当践行的。这是否与“以必然目标整改行为”同理?
老者(眼中一亮): 妙哉,你竟将尼采与东方哲学勾连起来。尼采在《查拉图斯特拉如是说》中提出“永恒轮回”,本质是让人们以“未来回望”的视角审视当下:若你相信今日所为将在无限时间中反复上演,你是否会因羞愧而整改?这与朱熹“格物致知”的功夫异曲同工——朱子说“今日格一物,明日格一物,积习既多,脱然自有贯通处”,看似是渐进的认知,实则是以“贯通天理”这个必然目标,倒逼每日的格物行为。就像社会学家安东尼·吉登斯的“结构化理论”(Giddens, 1984),人在行动中既受结构制约,又通过行动再生产结构,而“必然目标”就是这结构中的“预期图示”,指引行为的修正。
青年: 但现实中,许多人设定目标却难以执行,比如“明日复明日”的拖延,这是否说明“必然目标”的驱动力有限?
老者(喟叹): 此乃人之常情,故而需论“目标的层级性”。德国哲学家雅斯贝尔斯在《智慧之路》中区分“生存”与“超越”:生存是日复一日的重复,超越则是对终极目标的向往。就像《道德经》“千里之行,始于足下”,若只有“千里”的宏大目标,而无“足下”的步骤分解,便易流于空想。心理学家米哈里·契克森米哈赖的“心流理论”(Csikszentmihalyi, 1990)提出,目标需与能力匹配,方能产生持续动力。这让我想到张载的“为天地立心,为生民立命”——如此宏大目标,若不落实到“读书、讲学、议政”的具体行动,便只是空谈。故而整改行为的关键,在于将“必然目标”拆解为可操作的“当下律令”,如康德“定言命令”所说:“要只按照你同时认为也能成为普遍规律的准则去行动”,这“准则”便是目标在当下的投射。
第三幕:预测的认识论基础——从波普尔到王充
青年: 先生,晚辈还有一惑:若“必然目标”是建构的,那预测本身如何立足?波普尔在《猜想与反驳》中批判历史决定论,认为未来不可预测,这与“以预测目标整改行为”是否矛盾?
老者(捻须微笑): 波普尔的“可证伪性”理论,针对的是“绝对必然”的历史规律,但我们所言的“必然目标”,是“实践层面的必然”,而非“本体论的必然”。东汉王充在《论衡·订鬼篇》中说“凡天地之间,有鬼,非人死精神为之也,皆人思念存想之所致也”,看似在批判鬼神,实则揭示了“意识对存在的反作用”——哪怕目标是“思念存想”的产物,只要被主体接受为“必然”,便能驱动行为。就像经济学家凯恩斯的“动物精神”理论,市场参与者的预期会影响经济走势,这预期未必符合客观规律,却是真实的行为驱动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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