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边蒋天生的脸色都黑了。
凌丰靠近向炎一步,压低声音,仅两人可闻:"老家伙,当狗就得有当狗的觉悟。"
"不管是谁派你来试探我。"
"抱歉告诉你,你选了条最错误的路,那就得承担我的怒火。"
"你以为我是被吓大的?"
凌丰嘴角微扬,露出一丝冷笑。
从尸山血海中走出来的人浑身都带着杀气,只是有人控制得很好,平日不显;有些人则浑身尽是张扬。
始终注视着凌丰的王建军顿时一震,心里已然明白,自己的这位老板绝对是同类。
向炎哪受得了这般煞气?
他是第二代。
年轻时虽也曾涉足江湖,但成年后便未曾经历过底层帮派间的争斗。
他的身份本应是上流社会的一员,真正的高级律师,资深的法律顾问。
谁能料到,在洪兴堂主晋升之际,竟会撞见如此棘手的人物?
这与过往的经历截然不同。
实际上,也不能怪向炎判断失误,像洪兴这样的堂主,除了十三妹晋升时年纪较轻外,其余都是在江湖中摸爬滚打了十几年甚至二十年的湖。
江湖阅历越丰福,胆量反而越小。
都已经功成名就了,谁还愿意冒险犯难?
更多的是在权衡利弊间反复计算。
凌丰年纪虽轻,但在江湖资历上绝对是位资深人士。
许多人的辈分都不如他。
起初还以为他与其他洪兴堂主无异,万万没想到最终还是看错了。
向炎哪敢多言?
冷哼一声转身离去。
甚至连一句狠话也不敢留下。
凌丰只是冷笑不止。
靓坤拍拍大D:“大D,放我下来吧。”
大D疑惑地看着他:“你的情绪平复了吗?”
靓坤翻了个白眼:“向炎那老家伙都走了,我能找谁撒气?”
大D一想,确实如此。
靓坤走到凌丰面前,轻声问:“怎么回事?”
凌丰微微一笑:“回去再说!”
挥挥手,王建军将红包箱拿过来。
随意抓起几个大红包递给靓坤:“大哥,帮我转交给守卫的兄弟们,算是请他们喝杯茶。”
靓坤笑道:“这还需要你掏腰包?”
然而凌丰执意如此。
于是半小时后,众人换了个地方,来到铜锣湾的一家安保公司办公室。
蒋天生问:“阿丰,向炎突然发难,是什么意思?”
靓坤皱眉道:“我们跟新记并无冲突。”
“基层地盘的小摩擦,也是正常现象。”
韩宾思索片刻:“会不会是新记嫉妒咱们赚钱的速度?”
陈耀摇头:“不,新记有自己的赚钱方式,与我们并不冲突。”
凌丰笑嘻嘻地说:“咱们,或者说是我,被某些人盯上了。”
“你以为向炎那老家伙真想给我庆祝吗?”
“我又不是龙头,只是一个新任的堂主。”
“怎么会有这么大面子让向炎前来?”
韩宾笑了笑:“新联盛的凌耀昌到了吗?”
凌丰摇摇头:“凌耀昌并非针对我,他是冲着蒋生去的。”
“傻子都能看出,凌耀昌的目光全都在蒋生身上。”
“而向炎却是直勾勾盯着我。”
“这里面的意思,就不用多说了。”
蒋生笑着点头:“阿丰观察得很仔细,一眼便发现了关键。”
“凌耀昌想和我们谈合作,向炎过来不过是个形式。”
“这么说来,他确实可能代表某人试探你。”
此话一出,众人脸色大变。
韩宾提醒道:“向炎可是新记的龙头,江湖上十大社团的坐馆龙头,无论黑白两道,地位极高。”
“这样的人物,竟也会被人驱使来试探……那他背后的主使者……”
这话直击众人心底。
向炎绝非寻常人物。
身为新记的二代,自幼生活优渥且接受过良好教育。
尽管是新记龙头,但他也是着名的大律师,精通港府规则,连其他社团龙头都难以企及。
正因如此,新记在黑白两道都吃得开。
能掌控向炎的势力屈指可数。
凌丰满不在乎地说:“能操控向炎的,无非是洋人或内地。”
“洋人根本无需借助向炎试探。”
“我们生活在他们眼皮子底下,洋人掌控警务处政治部,有的是手段调查我。”
“所以,答案只有一个。”
众人脸色更加凝重。
陈耀声音微微发颤:“若是洋人试探,还留有余地,但若是内地对我们不满,可怎么办?”
这也是所有人担忧的问题。
已废除后,大部分罪行只需坐牢熬过去即可。
但内地不同。
五十克直接枪毙。
无论是制造、贩卖还是运输。
社团?
一旦露头即被摧毁,领头者难逃一死。
受洋人宣传影响,社团成员最惧怕的就是内地的铁腕政策。
凌丰无奈道:“只是试探罢了,你们当这是什么大事?”
陈耀苦笑:“阿丰,那是内地,连洋人都要小心应对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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