却说天不从人愿,分明是洪兴将一桩要事交付凌丰去办。
"凌兄弟,我已知晓你来电所为何事……只可惜东星眼下处境艰难。"
凌丰笑言:"阿本叔,您是江湖前辈,自是最懂江湖道义。"
"欠债还钱,偿命,此乃根本。"
"您也清楚,咱们行走江湖靠的是什么。"
"在外闯荡,图的是忠义二字,行的是关二爷的路。"
"如今有人挖我根基,此事怎能容忍?"
阿本叔默然良久,方道:"骆驼之事……东星长辈已有定夺,此乃家内私务……"
凌丰冷声道:"非也,此番不止关乎你们家事。"
"听闻此讯,我心中作何感想,您可知?"
"毛骨悚然!"
"若连欺师灭祖者都能居高位,日后咱们这些当家的还有谁能安心安枕?"
"洪兴便是不能安枕的。"
"我瞧新联盛亦是难以入眠。"
"和联盛更是辗转难眠,和兴盛也相差无几。"
"新记与忠义信……您猜他们能否安寝?"
阿本叔越听眉心皱得越紧。
这岂非是在威逼于我?
洪兴、新联盛、和联盛、和兴盛……哪一个不是与洪兴交好的帮会?
越听越是骇然,待听到忠义信三字出口,阿本叔再难保持镇定,勃然大怒:"你在恐吓我?!"
凌丰冷笑:"我有何必要吓你?"
"您且听清,我只是如实相告!"
"阿本叔,洪兴求的是尊严。"
"东星若明事理,那咱们仍是友好帮会。"
"东星若不肯给予洪兴尊严,那我们也唯有自行取回这份尊严!"
不战而屈人之兵
阿本叔险些一口气没上来!
洪兴怎会如此棘手?
不对!
棘手的并非他人,唯独凌丰而已。
当年蒋天生掌权之时,也未曾这般麻烦。
阿本叔不禁想起蒋天生在任时的情景,那是多么称职的一位人物,典型的旧派江湖人士。
有立场,懂进退。
容易对付……好相处。
可自从蒋天生让凌丰坐到谈判桌前,阿本叔才惊惧地意识到,洪兴何时出了这样一位可怕的人物?
谈判之道,荧屏上的专家也不过如此。
此话简洁明了,直指东星要害!
凌丰提及的十大社团,无一不是令本叔担忧的存在。
江湖之中,这些社团间关系尚可。即便如忠义信这般狂野,与其他社团的关系也算融洽,至少表面如此。
正如俗语所云,同为走偏门者,何需相互嘲讽。
若真要讥笑,不过是五十步笑百步,终究皆为小丑。
然而凌丰指出的社团,让本叔心生恐惧。
江湖传言无密可保,新联盛刚失去一位阿添,其如何?
背叛反叛!
此乃凌耀昌亲口承认,现已广为人知。
乌鸦等三人之举,几乎触及新联盛底线。即便不顾与洪兴的友好关系,此事亦不容忽视。
和联盛、和兴盛更是如此。
这两派虽称龙头,实则叔父主事。
而在叔父之上,则有邓伯与神爷两大巨头。
不论其他,这两位绝不会容忍任何背叛之举。若此事属实,他们首先忧虑的是自身安危。
新记与忠义信亦无需多言。
新记世代相传之规,严禁反叛;忠义信龙头连浩龙,副手连浩东,二人乃亲兄弟。
若他们知晓此事……
本叔不禁寒颤,若东星不及时应对,忠青社恐将成为东星未来隐患。
凌丰悠悠道:“本叔,我们在江湖多年,深知世上无密可保。”
“洪兴已足够克制。”
“若换作他派,那些与汝等结仇者,你以为他们会如何?”
“我想,定会广而告之于江湖。”
本叔又惊又怒:“你是在威胁我?”
凌丰轻笑:“威胁你?”
面色骤变,冷声道:“本叔,我敬汝为前辈,好言相商此事。”
“我是文明人,不愿动武,汝若执意如此,我亦奉陪!”
“尊汝为前辈,唤汝一声,若不敬重,汝又有何身份?”
“莫非汝欲将东星善行四处宣扬?”
"要不要我找个人散布乌鸦三人背叛师父、弑师灭祖的事?"
"要不要告诉江湖中人,骆驼是在东星社医院的病床上被自家兄弟用枕头闷死的?"
"你下决定吧,我立刻通知那些散播消息的人!"
"你知道我和这些散播消息的人关系多好!"
阿本几乎被气得发疯!
他怎么可能不知道凌丰和那些传播消息的人关系密切?几次悬赏都让他们赚了不少钱。
但他确实不敢轻易答应这件事。
"阿丰,你别这么着急嘛。"
"凡事都可以商量的。"
凌丰平静地说:"无论我们之间发生什么事,都可以商量。"
"不过,这事涉及阿公,我做不了主。"
"我们可以商量,但被骆驼牵连的蒋生该找谁商量?"
"接替蒋生位置的坤哥又该找谁商量?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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