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云渊眼疾手快的扶了他一把。
楚云寒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,血珠顺着指缝渗出。
消毒水的气味突然变得刺鼻,他紧紧的盯着医生,喉咙里像是塞了团棉花似的说不出话。
楚老爷子颤抖着扶住他胳膊,却被楚云寒挣开,他踉跄着冲到医生面前。
“早产?”
他声音里带着破音的颤抖。
医生看向他:“现在手术风险是 75%,但不做......”
她欲言又止,目光扫过他们几个人,“你们哪位家属签字?”
楚老爷子布满血丝的眼睛看了呆愣的楚云寒一眼:“我签!”
老爷子接过通知单刷刷两笔签下了自己的名字。
医生转身要进手术室的瞬间,楚云寒突然伸手抓住她的手臂。
“如果只能保一个......”
他的瞳孔剧烈收缩,喉结上下滚动了好几次才发出破碎的音节,“保大人。”
医生又看了他一眼;“我们会尽力的!”
手术室的门重重关上,那声音像是一记重锤,砸在楚云寒心头。
他双腿一软,跌坐在冰冷的长椅上,双手死死揪住头发,指节泛白。
楚老爷子站在一旁,手止不住的颤抖,浑浊的眼睛死死盯着手术室门上的红灯。
“菩萨保佑,菩萨保佑……”
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,每一秒都变得格外漫长。
走廊里的几人都焦急的看向抢救室的门,门上的灯光变得越发刺眼。
突然,手术室里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和仪器的警报声。
楚云寒猛地抬头,心脏提到了嗓子眼。
一个护士不一会儿就匆匆推门出来。
“怎么回事?” 楚云寒冲过去抓住她的手臂,焦急的问道。
“孕妇大出血,需要紧急输血,只是病人血型特殊,医院血库里没有这么多血了!”
“什么血型?”楚云寒嘴唇颤抖。
“Rh阴性血!”
楚云寒的指甲深深掐进护士的胳膊,留下几道青白的指痕。
“Rh 阴性血......”
他的瞳孔剧烈收缩。
“我们在协调!”
护士掰开他的手指,“但至少要一个小时才能送到,你们......”
“我是 Rh 阴性!”
夏漠然走上前来,撸起了袖子。
“抽我的,抽多少都可以!”
说完,他还拍了拍楚云寒的肩膀。
“老大,放心,嫂子会没事的!”
楚云寒看向他,眼里有着感激,心里也松了一口气。
“好,你跟我来!”
护士说完就带头离开,夏漠然跟了上去。
走廊里的气氛越发的凝固,时间仿佛停滞了一般。
不知过了多久,就在几人都等的焦急难耐的时候。
手术室的红灯终于熄灭。
楚云寒和楚老爷子几乎同时冲向门口。
主刀医生疲惫地摘下口罩,脸上带着一丝欣慰。
“手术很成功,大人和孩子都保住了,是一对龙凤胎,哥哥1980克,妹妹1500克,不过孕妇失血过多,再加上她本来身体虚弱,还在昏迷中,婴儿因为是早产儿,需要待在保温箱里观察两个月。”
“真的吗?”
楚云寒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,“大人和孩子都没事?”
医生点点头:“是的,万幸,母子平安。”
楚老爷子激动得老泪纵横,嘴里不停地念叨:“好,好,太好了……”
楚云寒却站在原地,久久回不过神,不幸中的万幸,幸好他的女孩和孩子都没事。
当护士推着凌汐薇从手术室出来时,楚云寒轻轻握住她冰凉的手,俯身低声说:“老婆,谢谢你,我们的孩子平安无事,你一定要快点醒过来,我和孩子都在等你……”
老爷子和楚云渊看到凌汐薇脸上清晰的红色掌印都倒吸了一口冷气。
祠堂里,自从楚云寒离开后,那些亲戚长辈也自觉无趣,都在自行散去。
楚母抱着受伤的手臂,哭的声嘶力竭。
“各位长辈,你们可要为我做主啊,那楚云寒简直无法无天了,带人闯进我们楚家祠堂,还持枪行凶,你们看看,我这条手臂都要废了!”
楚母凄厉的哭喊在祠堂内回荡,惊得梁上的灰尘簌簌掉落。
那个老传统最是气愤,他猛地拍了拍桌子,浑浊的眼珠布满怒气:“反了反了!这楚家的祠堂岂容他撒野?”
“就是!持枪伤人,这是要把楚家的脸面都丢尽啊!”
旁支的一个姑姑尖着嗓子附和,手中的佛珠被攥得咯咯作响。
“大哥,你们可要好好管管他啊,他这是不把我们这些长辈放在眼里啊!“
一个穿着暗红色旗袍头发花白的妇人走到楚云寒的大伯面前,就开始抱怨。
”是啊,大伯,他还是继承人呢,以后楚家在他手里,我们这些人还有发言权吗?“
......
人群瞬间炸开了锅,此起彼伏的谩骂声中,三伯却摩挲着翡翠扳指,眯起眼睛打量楚母扭曲的表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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