镇上热闹非凡。董永卖完柴禾,用所得铜钱买了一块细布,说要给紫衣做新衣。经过一家首饰摊时,紫衣驻足不前,目光落在一支银簪上。
"姑娘喜欢?"董永问。
"凡间俗物罢了。"紫衣嘴上这么说,眼睛却未离开银簪。
董永数了数钱袋,鼓起勇气问价,却被天文数字吓得倒退三步。摊主嘲笑道:"穷小子也想买这个?"
紫衣眼中闪过一丝恼怒,不知是针对摊主还是董永。叶尘看在眼里,突然用角顶开董永,前蹄在地上划出几个字:"溪边有宝"。
"老黄,你..."董永瞪大眼睛。
紫衣也看到了字迹,眼中精光一闪:"你的牛说什么?"
"它说溪边有宝物。"董永老实回答。
"那我们去看看。"紫衣立刻来了兴致。
叶尘带他们来到昨日仙女沐浴的溪边,用蹄子指向一处泛着微光的河床。董永下水摸索,竟捞出一块鸡蛋大小的美玉。
"这...这值多少钱?"董永结巴道。
紫衣接过美玉,脸色阴晴不定。这玉上分明有仙气残留,是昨日某位姐妹不慎遗落的。她深深看了叶尘一眼,对董永道:"够买十支银簪了。"
回程路上,紫衣故意落后几步,对叶尘耳语:"你究竟知道多少?"
叶尘依旧装傻,心中却暗喜。这块仙玉是他昨日暗中踢入河中的,目的就是引起紫衣的注意与猜疑。有时,神秘感比直白的智慧更有力量。
董永用美玉换了大笔银钱,不仅买了银簪,还购置了新衣和粮食。他兴高采烈地将银簪献给紫衣:"姑娘戴上一定好看。"
紫衣接过银簪,表情复杂。她忽然问道:"若有一日我需离开,你会如何?"
董永愣住了,半晌才道:"姑娘要走,我自不敢留。只盼...只盼姑娘一切安好。"
紫衣盯着他看了许久,忽然轻笑出声:"你倒是个痴人。"
叶尘注意到她眼中的算计少了些许,多了几分真实的困惑。或许她从未遇到过如此纯粹的人。
当晚,紫衣破天荒地帮董永收拾碗筷,甚至尝试修补漏水的屋顶。董永受宠若惊,手忙脚乱地帮忙,结果从梯子上摔下,被紫衣一个法术轻轻托住。
"姑...姑娘会仙法?"董永落地后结巴道。
紫衣这才意识到自己暴露了,脸色骤变。叶尘紧张地注视这一幕——这是关键转折点。
"不错,我乃天庭七仙女之一。"紫衣索性坦白,周身泛起紫色光华,"你扣押仙衣,已犯天条!"
董永扑通跪下:"仙姑恕罪!我这就归还羽衣!"他匆忙进屋取出珍藏的紫羽衣,双手奉上。
紫衣愣住了。她本以为董永会以此要挟,没想到他如此干脆地交还。她接过羽衣,神色变幻莫测。
"你...不恨我欺骗于你?"她问。
"仙姑肯屈尊降临寒舍,是小人的福分。"董永诚恳道,"只求仙姑莫要因小人之过受天庭责罚。"
紫衣沉默良久,忽然将羽衣放回董永手中:"暂由你保管。"
叶尘几乎要欢呼——董永的质朴竟真的打动了仙女!但就在此时,天空骤然电闪雷鸣,比前夜更加猛烈。
"不好!"紫衣脸色大变,"天庭派雷公电母来捉我了!"
雷声炸响,震得茅屋簌簌发抖。董永手中的紫羽衣滑落在地,他双膝一软,几乎跪倒。紫衣仙女一把抓住他的手臂,纤长指甲几乎掐进他的皮肉。
"他们来了。"她声音紧绷如弓弦。
叶尘在牛棚中不安地踏着蹄子。透过茅草缝隙,他看到夜空被闪电撕裂,两道金光自云端降下,化作一高一矮两个身影——高的手持雷公凿,矮的背负电母镜,正是传说中的雷公电母。
"紫衣仙子,速速现身!"雷公声如洪钟,震得院中老槐树落叶纷飞。
董永浑身发抖,却仍挡在紫衣面前:"仙姑快走!"
紫衣眼中闪过一丝异色。她弯腰拾起羽衣,指尖泛起紫色微光,却迟迟没有披上。叶尘看出她的犹豫——一旦穿上羽衣,她便能恢复全部仙力,但也意味着必须回归天庭。
"七公主,莫要自误!"电母声音尖利,"玉帝已知你私藏羽衣、滞留凡间之事,若再不归返,必受严惩!"
紫衣咬紧下唇,忽然将羽衣塞回董永手中:"藏好它,别让他们找到。"说完,她推门而出,紫色裙裾在风中翻飞。
叶尘急得直喷鼻息。这傻仙女,明明可以逃却选择直面天罚!他猛力挣断缰绳,冲出院门。
院中,紫衣昂首而立:"雷公电母,我随你们回去便是。"
"迟了!"雷公怒目圆睁,"玉帝有令,既你留恋凡尘,便让你尝尝天罚滋味!"
话音未落,电母手中宝镜一闪,一道刺目电光直劈紫衣面门。紫衣抬手结印,一道紫色光幕勉强挡住攻击,但她明显力有不逮,踉跄后退数步。
"仙姑!"董永不知哪来的勇气,竟冲上前挡在紫衣面前。
电母冷笑:"区区凡人也敢阻拦天罚?"她宝镜再闪,这次的电光比先前更盛。
叶尘来不及思考,猛地冲上前去,用身体撞开董永。电光擦过他的背脊,灼热的疼痛让他发出一声痛苦的嘶鸣。
"老黄!"董永扑过来抱住他。
紫衣眼中闪过一丝震惊。她看看受伤的老牛,又看看满面泪痕的董永,忽然抬手摘下发间银簪——那是董永用全部积蓄为她买的。簪尖在她掌心划过,一滴泛着紫光的仙血滴落在地。
"以我仙血为引,请借天河之力!"她低声吟诵。
地面突然涌现一道紫色光柱,将三人一牛笼罩其中。雷公电母的攻击被光柱弹开,电母惊呼:"七公主竟动用本命仙元!"
紫衣脸色苍白如纸,却仍维持着法诀:"董永,带你的牛进屋里去。"
董永却固执地摇头:"不,我不能丢下仙姑!"
"愚蠢!"紫衣厉声道,"你留下只会送命!"
叶尘看出紫衣已是强弩之末。他咬住董永的衣角,拼命往屋里拖。董永挣扎着,却见紫衣嘴角已渗出血丝,终于含泪抱起叶尘的前蹄,踉跄退回屋内。
喜欢书页间的亡灵:当我成为名着反派请大家收藏:(www.20xs.org)书页间的亡灵:当我成为名着反派20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