金属台阶的冷意透过作战靴渗进林尘脚踝,他贴着墙根,瞳孔在幽绿应急灯下缩成细线——实验室二楼的走廊传来脚步声,像极了皮鞋后跟碾过金属地板的脆响。
岳山的短刃在掌心转了半圈,刀尖精准抵住林尘后腰,无声示意他别轻举妄动。
林尘却先一步攥住对方手腕,喉结动了动:"是墨青。"
脚步声在实验室门口顿住。
林尘看见阴影里那道颀长身影,肩线绷得像拉紧的弓弦。
墨青的手指扣在门框上,指节泛白,侧脸在门缝漏出的幽蓝光里忽明忽暗——他记得三天前在废弃仓库,这个黑渊核心成员还举着枪抵住他太阳穴,现在却像被抽去了脊骨,整个人都在轻微发抖。
"岳山,退半级。"林尘压低声音,掌心的止戈剑鞘硌得虎口生疼。
他能听见自己血脉跳动的轰鸣,武神血脉特有的灼热从后颈窜上耳尖,把所有细微声响都放大了十倍:墨青吞咽口水的咕嘟声,白无常在实验台后翻找东西的金属碰撞声,甚至李寒烟——等等,李寒烟?
林尘猛地睁大眼睛。
他分明在实验室里捕捉到了那道清甜的女声,带着点发颤的尾音,像被踩碎的玻璃珠:"哥,你不是说今天要教我调制药引吗?"
"嘘——"墨青的声音哑得厉害,"去里间等我,别出来。"
但李寒烟显然没听。
林尘看见她的影子从实验台后晃出来,发梢还沾着实验台的试剂渍,正踮脚往墨青怀里钻。
这个月在医院养伤时,他见过这姑娘三次,每次她都抱着保温桶给墨青送鸡汤,眼睛弯成月牙说"哥工作太辛苦"。
此刻她却穿着黑渊的实验服,袖口沾着暗褐色血渍,像朵被揉皱的栀子花。
"白无常大人。"墨青突然提高声音,一步跨进实验室。
林尘看见他后背绷直,像只炸毛的狼,"我要退出黑渊。"
实验台后的动静骤停。
白无常的身影转过来,苍白的脸在幽蓝灯光下像具活尸,嘴角扯出冷笑:"墨青,你可知黑渊的规矩?"他指尖弹出根淬毒的银针,"叛徒的血,要用来祭阵眼。"
李寒烟突然挡在墨青身前。
她的实验服被划破一道口子,露出里面印着小熊图案的打底衫——林尘想起来了,上周在便利店,这姑娘抱着两桶薯片跟收银员说"给哥哥买的"。
此刻她却仰起脸,眼睛亮得惊人:"哥你快走!
我、我会说我偷听到了计划,是我逼你走的!"
墨青的瞳孔剧烈收缩。
他抓住李寒烟的肩膀要拽开,却触到她后颈凸起的骨头——这丫头瘦得厉害,最近肯定没好好吃饭。
白无常的银针擦着他耳垂钉进墙里,发出"噗"的闷响。
"寒烟,听话。"墨青的声音在发抖,"哥不会留你一个人——"
"砰!"
李寒烟突然撞开他,转身扑向白无常。
她怀里掉出个玻璃试管,里面的绿色液体溅在白无常脚边,腾起阵阵黄雾。
这是她偷藏的迷药,林尘认出来了,三天前在医院她帮护士换药时,他见过这种用于清创的麻醉剂。
"小崽子!"白无常挥袖扇开毒雾,指甲瞬间变长三寸,划向李寒烟咽喉。
林尘的止戈剑"嗡"地出鞘,却被岳山死死按住手腕——现在冲出去,只会让兄妹俩都死在这里。
墨青的吼声响彻实验室:"寒烟!"他扑过去的姿势像只折翼的鹰,却还是慢了半拍。
白无常的指甲擦着李寒烟脖颈划过,在她锁骨处留下三道血痕。
李寒烟被甩到操作台上,撞翻的试剂瓶"哗啦啦"碎了一地,有液体溅在她手背上,立刻烫起一串水泡。
"哥...你看..."李寒烟笑着,血从嘴角渗出来,"我拖住他了。"她的手在身侧摸索,摸到半块碎玻璃,"你快跑...跑远一点..."
白无常的脚尖碾住她手腕。
林尘听见骨头碎裂的声音,像踩碎了一把算盘。
李寒烟的惨叫声刺得他耳膜生疼,血脉里的灼热突然变成刀割般的刺痛——这是武神血脉在为无辜者的血愤怒。
"够了!"墨青的声音带着哭腔。
他跪在李寒烟身边,把她抱进怀里,"寒烟,哥不走了,哥陪你..."
"笨蛋..."李寒烟抬起没受伤的手,摸他的脸,"你答应过...要带我去看海的...你说等任务结束...要去三亚...看日出..."她的手指垂下来,在墨青胸口画了个歪歪扭扭的圈,"哥...我疼..."
白无常的指甲抵住墨青后颈:"现在知道后悔?
晚了。"他另一只手掏出对讲机,"阵眼准备,三分钟后血祭。"
林尘的止戈剑彻底出鞘。
岳山的短刃已经割断了楼梯口的监控线,两人像两道黑影窜进实验室。
林尘的拳头裹着武神血脉的红光,直接砸在白无常后心——这是八极拳的崩拳,他在武道馆教了三年的杀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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