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尘抹了把脸上的汗，发现指尖沾着金红的血。
他看向苏璃，少女的骨玉已经暗淡下去，朱雀胎记却红得刺眼——这是灵力透支的征兆。"还能撑多久？"
"最多二十分钟。"苏璃的声音发颤，却依然冷静，"但锁灵阵和贪狼瞳的共鸣...现在能维持四分钟。"
岳山踢开脚边的追魂刃，青铜匕首上还滴着绿血："支流的守卫被引开了，我们现在上楼，应该来得及。"
林尘点头，刚要抬脚，左臂的灼烧感突然炸开。
他踉跄一步，扶着墙才没栽倒。
镇渊符的灰烬从袖口簌簌落下，他看见自己的皮肤下浮起金色纹路，像某种古老的战纹正从刺青处向外蔓延。
"走。"他咬着牙，拳套捏得咔咔响，"尽快到三楼。"
队伍开始往楼梯口移动时，林尘突然顿住。
贪狼瞳里，原本明灭的镜像阵薄弱点突然全部熄灭。
取而代之的，是三楼最东边的房间里，亮起一片刺目的红光——那不是普通的灯光，更像是...血光。
他听见头顶传来重物落地的闷响。
"队长..."阿杰的声音突然发紧，手指颤抖着指向二楼转角，"那...那是什么？"
林尘抬头。
月光从破碎的窗户照进来，映出七道身影。
他们穿着和追魂刃一样的黑风衣，却比之前的敌人高出两个头，后颈的漩涡标记泛着暗红。
最前面的男人摘下兜帽，露出一张没有瞳孔的脸——眼窝里翻涌着黑红雾气，嘴角咧到耳根，露出满嘴尖牙。
"黑渊...血卫。"岳山的声音沉得像铅块，青铜匕首的手第一次出现了颤抖，"传说中用活人血祭强化的...怪物。"
林尘的金红火焰突然暴涨三寸。
他能听见血管里的轰鸣变成了战鼓，镇渊刀的影子在墙上清晰如实体，刀身发出嗡鸣。
那是...召唤的前兆？
"苏璃。"他转头，少女的骨玉重新亮起幽蓝光芒，朱雀胎记在她脸上烧出一片红晕，"准备召唤。"
苏璃点头，指尖在骨玉上划出血痕："我召唤...烛九阴。"
林尘的拳套"砰"地炸裂。
金红火焰裹着他的拳头，他能听见自己的声音带着古战场的回响："我召唤...齐天大圣。"
而在他们头顶，七道血卫已经露出狰狞的笑，一步步逼近。
林尘的瞳孔在贪狼瞳下收缩成针尖，七道血卫逼近的脚步声像重锤砸在他耳膜上。
黑红雾气裹着腥甜血气涌来，他甚至能听见阿杰喉间压抑的呜咽——那是十九岁少年第一次直面真正的死亡威胁。
"分散！"他的喝令带着血脉共鸣的震音，震得楼梯扶手簌簌落灰。
金红火焰顺着手臂窜上脸颊，烧得他左眼刺痛，"岳山带阿杰走左墙根！
柳老护苏璃贴右！
我断后！"
话音未落，最前面的血卫已经暴起。
那怪物的指甲裂成六寸长的骨刃，带起的风刮得林尘脖颈生疼。
他本能侧闪，骨刃擦着左肩划过，布料撕裂声混着皮肉翻卷的闷响，疼得他咬碎半颗后槽牙——但视线始终锁着血卫后颈的漩涡标记，那里的黑红雾气正随着动作剧烈翻涌，像在汲取某种能量。
"苏璃！"他反手抓住楼梯扶手，借力踹向血卫腰眼，"锁灵阵能不能定住这些雾气？"
"试试！"苏璃的骨玉在掌心灼出红痕，她咬破舌尖，血珠溅在玉盘上，青黑纹路突然暴涨成网状光带。
最靠近的血卫顿了顿，雾气流动速度明显减慢——但下一秒，另外三道血卫同时发出尖啸，黑红雾气如活物般缠上光带，"嗤"地腐蚀出几个窟窿。
"烛九阴！"她指尖深掐进掌心，灵力透支的眩晕感涌上来，朱雀胎记在脸上烧出半片红云，"现！"
阴寒气息骤然笼罩整层楼。
青铜巨蛇的头颅破墙而出，蛇信子扫过的地方结出白霜。
烛九阴的蛇瞳映出血卫的身影，黑红雾气突然剧烈翻涌，像是在恐惧什么——这给了岳山机会。
武术世家传人踏着八卦步闪到血卫侧后，青铜匕首直插对方后颈漩涡标记："老东西教的破煞诀，专克邪祟！"
"噗！"
匕首没入三寸，血卫却发出更刺耳的尖啸。
它反手抓住岳山手腕，骨刃擦着动脉划过，在小臂上犁出条深可见骨的伤口。
岳山闷哼一声，另一只手成虎爪扣住血卫咽喉——他能摸到那皮肤下流动的不是血肉，是黏滑的黑泥。
"阿杰！
电击棍！"林尘的金红火焰已经烧穿半件上衣，他拳头上的火焰凝成半透明的拳套，轰地砸在血卫胸口。
骨骼碎裂声中，那怪物被砸得撞穿栏杆，却在坠楼瞬间抓住楼梯扶手，黑红雾气疯狂涌入伤口，断裂的肋骨竟开始重组。
阿杰的电击棍终于递来。
少年的手还在抖，但电流窜过血卫身体时，他看见那怪物的雾气明显变淡了些。"有用！"他大喊，"电流能抑制雾气！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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