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八...八路军爷爷!"日军军需官浑身筛糠似的抖,断腿眼镜滑到鼻尖,"太原城南三十里榆树沟,去年新建的六座永备仓库...三号库藏着航空汽油..."
徐吉深的小本子唰唰作响,突然笔尖顿住:"去年?老子怎么听说榆树沟只有三座仓库?"枪口往上一顶,军需官额头顿时见了血。
"上个月刚扩建!混凝土浇了三尺厚!"俘虏带着哭腔喊,"施工图在我公文包夹层!"话音未落,两个战士已经把他扒得只剩兜裆布。果然在军官证背面摸到张描金线的地图,上面用红蓝铅笔标着仓库结构。
程瞎子带着警卫营钻出青纱帐时,榆社机场的探照灯正扫过跑道。四架九七式轰炸机像铁乌鸦蹲在机窝里,地勤人员推着油罐车来回穿梭。"看见塔台旁边的小红楼没?"他吐出嘴里的草茎,"先端了狗日的指挥部!"
二十个精壮汉子背着炸药包贴地爬行,身上插满高粱秆。程瞎子亲自抱着竹竿改造的"防空炮"——把五挺歪把子机枪绑在丈八长的毛竹上,准星对着停机坪。
"轰!"
塔台炸开的火光成了进攻信号。竹竿机枪同时开火,子弹泼水似的浇在油罐车上。冲天而起的火球把半个机场照得通红,有个浑身是火的鬼子地勤尖叫着栽进蓄水池,蒸汽混着烤肉味腾起三丈高。
"痛快!"程瞎子抡起大刀片砍断机翼缆绳,"给老子把这些铁鸟的肠子掏出来!"战士们撬开机腹油箱,把成捆的手榴弹塞进去。当第一架轰炸机在跑道上炸成两截时,榆树沟方向的夜空突然亮起诡异紫光。
徐吉深站在榆树沟山顶,看着三号仓库的烈焰把云彩都映成了绛紫色。二十个敢死队员穿着鬼子军装,正把最后几桶汽油滚进通风井。"小鬼子做梦也想不到,"他踢了踢脚边的混凝土碎块,"他们的永备工事通风口居然对着祖坟地。"
巨大的爆炸声惊飞了方圆十里的夜枭。藏在山坳里的六座仓库像被掀开天灵盖的巨人,钢筋水泥混合着航空燃油在半空绽放出妖异的蓝莲花。七十里外的太原城墙簌簌落灰,守军看着南边天空的火烧云,还以为天照大神发了怒。
矶谷廉介的卡车此时正卡在芹泉渡口。老鬼子盯着河滩上熊熊燃烧的运兵卡车,突然发疯似的撕扯胸前的旭日勋章。镶金的樱花瓣割破手指,血滴在烫金的"忠勇"二字上。"八嘎!这些卡车...这些卡车本该在三天前就转移!"
对岸芦苇丛里,679团的战士正在给刚缴获的九二式重机枪浇冷水。"小赵!把那个铁王八给我推过来!"老赵指着河心搁浅的装甲车,"让鬼子尝尝自家炮弹的滋味!"
被俘的日军驾驶员在刺刀下哆嗦着操作火炮。当第一发穿甲弹掀翻矶谷廉介的指挥车时,河滩上的八路军已经用二十辆卡车搭起浮桥。车头插着的太阳旗被换成红绸布,在硝烟里猎猎飞扬。
太原日军医院里,护士看着突然坐起的矶谷廉介吓了一跳。老鬼子瞪着南窗外的火光,喉咙里发出拉风箱似的喘息:"燃烧弹...又是燃烧弹..."他颤巍巍摸向胸前,却抓了个空——那枚沾血的旭日勋章,此刻正别在徐吉深的缴获品陈列
"给老子把这铁乌龟掀个底朝天!"老赵一脚踹在装甲车履带上。被俘的日本驾驶员跪在炮塔里,鼻涕眼泪糊了满脸,哆嗦着把穿甲弹推进炮膛。河对岸矶谷廉介的指挥车刚支起天线,炮弹就扯着哨音扎进油箱。
"轰!"
炸飞的汽车零件里飞出一本烧焦的《战阵训》,正拍在渡口哨兵脸上。679团的机枪手们乐得直拍大腿:"小鬼子这文化课学得扎实,死了还给人送课本呢!"
徐吉深此刻正蹲在榆树沟的弹坑里扒拉混凝土块。他抄起半截带火星的账本,眯着眼念:"昭和十五年...汽油八百吨...去他娘的,怪不得小鬼子汽车跑得欢!"转身冲通讯兵吼:"给师部发报,让各团把缴获的汽油桶全堆到前线!"
二十里外的山坡上,程瞎子正带人给竹竿机枪升级。十几个老乡扛着新砍的毛竹围成圈,看他把三八大盖的刺刀焊在竹节上。"这叫天女散花枪!"他抡起改良版竹竿一扫,五挺歪把子同时喷出火舌,三十米外的鬼子钢盔叮叮当当跳起了舞。
榆社机场的浓烟飘到太原城时,伪军警备队正在偷喝清酒。突然满城电线杆滋滋冒火花——徐吉深派人把汽油倒进护城河,点着的浮油顺着水门窜进城里。烧红的铁闸门轰然倒塌,把两个撒尿的日本宪兵拍成了肉饼。
"八路进城啦!"不知道谁喊了一嗓子,满街汉奸顿时炸了窝。警察局长翻墙卡在狗洞里,被卖烟卷的老头用扁担抽得嗷嗷叫。等日军装甲车赶到时,只看见满地跑掉的皮鞋和还在转圈的留声机——唱片里放着《昭和维新之歌》,针头在烧变形的胶木上划出鬼哭狼嚎的调门。
矶谷廉介在病床上听到这消息时,心电图差点成了直线。"燃烧弹...又是燃烧弹..."老头魔怔似的抠着床单,护士刚换的纱布又渗出血——他把自己胸口的伤痂撕开了。窗台上落着只乌鸦,歪头瞅着这个浑身发抖的老鬼子,突然"嘎"地叫了声,翅膀扑棱起的气流掀翻了药瓶。
这时候徐吉深已经带人摸到了汾河铁桥。五个汽油桶扎成筏子,上面架着从仓库里翻出来的消防水炮。"给小鬼子洗个热水澡!"他拧开混合着汽油和辣椒面的阀门,二十米长的火龙呼地蹿上桥头堡。两个鬼子机枪手成了人形火炬,惨叫着栽进河里,在水面上烧出两团幽蓝的鬼火。
对岸679团的老赵笑得直拍地:"老徐你个缺德带冒烟的!这损招咋想出来的?"话音未落,桥面钢梁被烧得通红,轰隆一声塌了半边。三十吨重的九七式坦克在河心扑腾了两下,炮管像抽筋的胳膊似的朝天乱指,最后咕嘟嘟沉了底。
太原城日军司令部乱成了马蜂窝。电话铃响得能催命,参谋们抱着文件满屋乱窜。突然"咣当"一声,镶着菊纹的铜门被撞开——程瞎子拎着还在冒烟的竹竿机枪闯进来,枪口绑的膏药旗烧得就剩个"武运"的"运"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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