臧枫掌心的数字人民币符号尚未消散,会议室外已经传来资金募集顾问的脚步声。
那些青铜色光点飘落在量子对撞机蓝图上,恰好覆盖了纳斯达克指数期货的关键交割日期。
“臧先生,您不能把对冲比例提高到58%!”顾问撞开门的瞬间,三块悬浮屏正从青铜鼎边缘升起来,分别显示着华尔街空头仓位、深港通资金流向和某个加密钱包里正在熔化的比特币,“您看这个波动率微笑曲线——”
话音未落,鼎内突然喷出暗红色数据流。
那些玛雅历法代码像活过来的藤蔓,缠绕着将悬浮屏拖进鼎口。
臧枫瞳孔深处的系统界面闪过警告红芒,他分明看见顾问西装翻领上沾着华尔街某家百年投行的金粉。
“老陈,”臧枫用冰晶未褪的指尖敲了敲鼎耳,鼎身立刻传出编钟奏响的《十面埋伏》前奏,“上周你建议我增持VIX波动率衍生品的时候,可没说过不能突破50%的阈值。”
会议桌自动展开全息沙盘,芝加哥商品交易所的实时数据突然扭曲成青铜饕餮纹。
顾问的喉结滚动两下,突然指着沙盘中某处尖叫:“但您新增的这组雪球期权合约!这些敲入点位简直在刀尖上跳舞!”
臧枫的太阳穴突突跳动,视网膜里系统正在将顾问的声纹转化成风险评估图谱。
他闻到了熟悉的檀香味——杜瑶今早特意给他点的安神香,此刻却混进了青铜器特有的铜锈气息。
当沙盘里的道琼斯指数突然具象成九只互相撕咬的青铜虎符,他终于明白鼎内渗出的黑色黏液代表着什么。
“陈顾问应该不知道,”臧枫突然抓起鼎内的半块结晶黏液,那些数字人民币符号立刻幻化成深交所的龙纹徽章,“上周三你女儿账户里新购入的SPDR黄金信托,用的是苏黎世某个保险箱里的匿名债券作抵押吧?”
全息沙盘应声爆出青铜色火花,顾问踉跄后退时撞翻了杜瑶送来的保温杯。
枸杞茶泼在实木地板上,竟然与黑色黏液融合成不断变换的K线图。
臧枫听见系统在脑内发出冷笑,那些沿着地板缝隙游走的液体,正悄悄拼出七个国内私募大佬的名字。
变故发生在当天深夜。
臧枫裹着杜瑶织的羊绒毯蜷缩在交易室角落,面前悬浮着十七块闪烁的通讯屏。
华尔街传来的做空预警本该是碧绿色的,此刻却全部染上了青铜器氧化后的靛蓝。
当他试图调整某组股指期货的杠杆倍数时,系统突然弹出血红色提示——某个重仓跟投的养老基金正在大规模撤单。
“他们冻结了我们在芝加哥商品交易所(CME)的备用金账户。”情报专家的投影从青铜鼎侧面浮现,半边身子被鼎内的玛雅代码侵蚀得模糊不清,“十分钟前,纽约联储的直升机刚刚降落在贝莱德总部顶楼。”
臧枫扯开羊绒毯站起来,发现地板上的黏液不知何时凝聚成了华尔街那位金融大亨的脸。
那张青铜面具般的面孔咧开嘴,吐出夹杂着纳斯达克钟声的粤语:“年轻人,你以为还是战国时代玩问鼎中原那一套?”
视网膜里的系统界面突然开始倒流,臧枫踉跄扶住鼎耳才没有摔倒。
他闻到了杜瑶常用的白茶香水味从门缝飘进来,但此刻更浓烈的是青铜鼎散发出的、宛如千年古墓开启时的腐朽气息。
当十七块通讯屏同时播放起国内财经频道紧急插播的“境外做空势力预警”,他终于看清黏液里浮动的暗纹——那是七位私募大佬的私人印章正在啃食他的信用评级。
“臧先生!”情报专家的投影突然被拉长成诡异的青铜编钟形状,“芝加哥那边……芝商所刚才宣布修改保证金规则……”
臧枫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。
系统强制弹出来的风险矩阵图里,代表他职业生涯的那条紫色曲线正在被青铜色侵蚀。
他想起三天前证监会闭门会议上,那个唐装老者用茶盖摩擦杯沿的声音,和此刻鼎内玛雅代码的摩擦声如出一辙。
落地窗外传来平安大厦楼顶的直升机轰鸣,臧枫知道那是某位私募大佬的专属座驾。
当他的手机开始疯狂震动——全是投资者要求视频会议的提醒——他突然抓起青铜鼎里的黑色黏液按在墙上。
那些液体瞬间凝固成深港通资金流向图,其中三条主干道正被青铜斧钺拦腰截断。
白茶香突然变得清晰,臧枫转头看见虚掩的门缝外,杜瑶的影子安静地浸在月光里。
她今天穿着那件绣着缠枝莲的改良旗袍,衣角被中央空调的风吹得微微颤动,就像他们初见时图书馆窗外的海棠花枝。
月光穿过交易室的防弹玻璃,在杜瑶的旗袍上织出一片流动的银鳞。
她推开虚掩的门时,中央空调恰好吹散青铜鼎周围的腐朽气息,缠枝莲暗纹随着她的步伐在真丝面料上泛起涟漪。
“你的普洱茶。”青瓷杯底与智能茶几接触时亮起一圈量子加密的蓝光,“里面加了从云南带回来的野生蜂蜜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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