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如虾米般蹲在地上,单手撑着膝盖,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,感觉每一口呼吸都带着灼热的温度,鼻腔被熏得生疼。
刚才那波能量输出犹如汹涌的潮水,差点把我腰都榨空了,系统空间里的灵木汁液都快见底儿,我仿佛能看到灵木汁液在那狭小的空间里,只剩下浅浅的一层,像即将干涸的小潭。
墨阳瘫在我怀里,像根软面条似的剧烈咳嗽着,那咳嗽声尖锐而急促,如同破旧的风箱发出的声响,咳得我肩膀都湿了一片,那温热的湿气透过衣服,让我感觉黏腻又难受。
“对…对不起。”他声音哑得像砂纸擦铁片,粗糙而刺耳,眼尾泛红,好似被火烤过一般,“灾厄那孙子…它说能帮我复活祭祀堂的老人们…我就信了。”
我扯了扯他后领,把人往起提了提,手上能感觉到他后领布料的粗糙质感:“得,现在老人们坟头草都该两米高了,你倒好,差点把自个儿搭进去。”看他眼眶又红,赶紧补了句,“不过能醒过来就成,青铜城要重建,正缺你这祭司后裔当吉祥物呢。”
“呸。”身后传来老狗那如同破锣般的闷哼。
我回头,那老流浪汉正单脚踩在块焦黑的断墙上,断墙表面坑坑洼洼,像是被无数只手抓挠过。
他胳膊上划了道血口子,鲜血正汩汩地往外流,他正用破布胡乱缠着,那破布的线头在风中微微飘动。
“老子拖那黑影子时,你小子倒挺会挑软柿子捏——哎阿芜,你那金疮药还有没?给老子整两包!”
阿芜笑着从药囊里摸出个小瓷瓶,瓷瓶在阳光下闪烁着温润的光泽,她轻轻一抛,小瓷瓶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:“老狗叔,这是改良版,抹上不疼。”
老狗拧开盖子,凑近闻了闻,突然瞪圆眼,眼睛里布满了血丝:“你加了蜂蜜?老子胳膊上要招蜜蜂咋办?”
“招蜜蜂总比招蛆强。”我乐了,站起身拍了拍裤腿上的灰,那灰尘在阳光中飞扬起来,弥漫在空气中,带着一股淡淡的土腥味。
远处传来叮叮当当的金属碰撞声,如同欢快的乐章,抬头一看,李大锤带着五六个工匠正往这边跑,每人肩上扛着铁锨、撬棍,铁锨和撬棍在阳光下闪烁着冰冷的光芒,还有人抱着半块烧红的炭,那炭散发着炽热的气息,热浪扑面而来,也不知从哪翻出来的。
“陈兄弟!”大锤老远就吼,那吼声如同炸雷,震得房梁上的灰尘簌簌落下,“城东边的黑影全没了!咱刚把粮仓挖开,存的粟米都没坏!”他跑到近前,铁锨往地上一杵,地面被砸出一个小坑,他脸上黑一道白一道,像是被涂上了一幅杂乱的油彩画。
“还有西头的锻铁坊,风箱能用!咱商量好了,先修城墙,再搭临时屋,等天儿凉快点——”
“打住打住。”我赶紧抬手,感觉脑仁儿都被他的吼声震得生疼,“大锤,你这连珠炮我脑仁儿疼。”
“嘿嘿。”大锤挠了挠后脑勺,咧嘴笑出两排白牙,那笑容如同春日里的阳光般灿烂,“高兴嘛!咱青铜城多少年没这么亮堂过了?”他冲身后工匠挥挥手,“都去干活儿!城墙缺口先拿木料堵上,别让夜风吹进来!”
工匠们应了声,呼啦啦散了,他们的脚步声和工具的碰撞声渐渐远去。
大锤又从怀里掏出个油纸包,油纸包散发着诱人的香气,他硬塞给我:“刚烤的野兔肉,你俩(指我和老狗)肯定饿坏了。”
我捏了捏油纸包,还热乎,能感觉到那温热透过油纸传递到我的手上,肚子立刻咕噜噜叫起来,那声音在寂静的空气中显得格外响亮。
老狗已经扑过来抢,被我用胳膊肘顶开:“没规矩,先给阿芜。”
阿芜摇头,她的发丝在微风中轻轻飘动:“我不饿。”她望着逐渐亮起的天空,天空像一块巨大的蓝色绸缎,青铜色的城砖在晨光里泛着暖光,那暖光如同柔和的火焰,温暖而明亮。
“三柴,熔炉那边…是不是该去看看?”
我嘴里塞着兔肉,兔肉的香味在口腔中散开,含糊道:“正要说这个。”咽下去,拍了拍墨阳后背,能感觉到他后背的单薄:“能走不?”
墨阳撑着我的胳膊站起来,虽然腿还有点打颤,但腰板挺得直,像是一棵坚韧的小树苗:“能。”
老狗啃着兔肉跟上来,嘴里发出“吧唧吧唧”的声音:“老子也去,要是熔炉再出幺蛾子,老子拿拳头砸——嗷,这兔肉辣的?大锤你放了多少辣椒!”
我们沿着青石板路往熔炉方向走,青石板路坑洼不平,每走一步都能感觉到脚底的震动。
路过市集时,几个裹着破毯子的老人正从瓦砾堆里扒拉东西,瓦砾堆散发着一股陈旧的气息,见我们过来,颤巍巍地弯腰:“小先生,小医匠…”
阿芜蹲下去扶他们,她的手触碰到老人粗糙的手,那触感如同干枯的树皮:“伯娘,您家小孙女儿呢?我去看看她的伤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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