晚上十点四十五分,林墨站在市中心医院旧院区的围墙外,仰头望着那栋黑黢黢的住院楼。与灯火通明的新院区相比,这里像是被时光遗忘的角落,只有零星几盏应急灯提供着惨淡的照明。
"哥哥,这里好可怕..."小雨从养魂玉中飘出来,小手紧紧抓着林墨的衣角。
林墨摸了摸她的头,能感觉到她灵体的颤抖。他自己也好不到哪去——掌心全是冷汗,心脏在胸腔里狂跳,仿佛要撞断肋骨逃出来。但张薇痛苦的面容浮现在眼前,让他坚定了决心。
"记住路线,"他低声对小雨说,"西侧门进,紧急通道上三楼。遇到危险立刻回到养魂玉里。"
小雨点点头,灵体在月光下泛着微弱的蓝光。
林墨看了看手机——王胖子的表哥发来消息说值班的老保安刚刚去厕所了,最佳潜入时机。他深吸一口气,翻过低矮的围墙,落在松软的草地上。
夜风拂过树梢,发出沙沙的响声,像是无数窃窃私语。林墨猫着腰快速移动到西侧门,果然如情报所说,只有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保安坐在岗亭里,正对着小酒瓶啜饮,完全没注意到有人溜过。
推开通往紧急通道的防火门,一股陈腐的空气扑面而来——消毒水、霉味和某种难以名状的腥臭混合在一起,让林墨差点干呕。通道里漆黑一片,只有安全出口标志散发着幽幽绿光。
他打开手电筒,光束照出墙壁上斑驳的水渍和剥落的油漆。楼梯扶手上积了厚厚一层灰,但某些位置却有奇怪的抓痕...像是被什么小而尖锐的东西反复刮擦过。
"有东西...经常从这里经过..."小雨飘在他身边,声音发颤。
林墨的阴阳眼在黑暗中自动调整,视野变得清晰起来。他看到楼梯上有淡淡的黑色痕迹,像是液体蒸发后留下的,一直延伸到楼上。那不是水渍...是怨气残留。
"跟紧我。"他轻声说,开始上楼。
每一步都让木质楼梯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,在寂静的楼道里格外刺耳。上到二楼转角时,林墨突然停住脚步——他的阴阳眼捕捉到上方楼梯有一团模糊的黑影正在移动!
"后退!"他一把拉住小雨,迅速关掉手电筒。
黑暗中,那团黑影停住了,似乎在"看"向他们这边。林墨屏住呼吸,感到一股刺骨的寒意顺着楼梯蔓延下来。那不是什么动物...是灵体!
几秒钟后,黑影缓缓飘走了,消失在三楼的方向。林墨等了一会儿才重新打开手电筒,发现自己的手在微微发抖。
"它去妇产三科了..."小雨小声说,"那里有更多...和它一样的..."
林墨咽了口唾沫,强迫自己继续上楼。越接近三楼,空气中的腥臭味越浓,还夹杂着一丝铁锈味——是血。他的阴阳眼看到墙壁上的怨气痕迹越来越密集,像无数黑色蛛网交织在一起。
终于到达三楼。防火门上的标牌已经歪斜,但还能辨认出"妇产三科"的字样。门把手锈迹斑斑,林墨轻轻一推,门轴发出刺耳的吱呀声,缓缓打开。
走廊像一张黑洞洞的大口,等着吞噬闯入者。手电筒的光束照进去,浮尘在光柱中飞舞。墙上的指示牌歪歪斜斜地挂着,其中一个"产房"的牌子只剩下一半,在微风中轻轻摇晃,发出规律的咔嗒声。
林墨小心地踏入走廊,每一步都让地板发出轻微的呻吟。两侧的诊室门大多敞开着,里面黑洞洞的像是无数眼睛。诊疗椅、B超机、输液架等设备凌乱地摆放着,有些覆盖着白布,在黑暗中形成诡异的轮廓。
"哥哥,那边..."小雨指向走廊尽头的一扇门,那是唯一关着的,"有很浓的...坏东西的味道..."
林墨的阴阳眼也看到了——从那扇门的缝隙中,有丝丝黑气渗出,比其他地方浓郁得多。门牌已经脱落,但根据王胖子表哥的警告,那应该就是出事的处置室。
他慢慢向那里移动,同时留意着四周的动静。经过护士站时,一个敞开的抽屉引起了他的注意。里面有一本翻开的登记簿,上面落满了灰,但似乎最近被人动过——有几页的灰尘被抹开了。
林墨用手电筒照了照,发现是值班护士的交接记录。最后一页的日期是一年零两个月前,字迹潦草地写着:"刘护士迟到,先开始准备3号手术室..."后面的内容被一大块暗红色污渍遮盖了。
"这是..."林墨凑近闻了闻,立刻后悔了——那股铁锈味直冲脑门。是血,干涸的血。
突然,一阵刺骨的寒意从背后袭来!林墨猛地转身,手电筒光束扫过空荡荡的走廊,但阴阳眼却捕捉到一个矮小的黑影迅速闪进了旁边的诊室。
"有东西在跟着我们..."小雨躲到林墨身后,"小小的...很凶..."
林墨的太阳穴突突直跳,阴阳眼传来阵阵刺痛——这是危险的预兆。他加快脚步向处置室走去,必须尽快找到线索然后离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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