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与此同时,交州日南郡,漫长的海岸线。
赵云一身亮银甲,胯下神骏白马,立于一处可俯瞰数处重要盐田的高坡之上。他身后,是两千名同样白袍银甲、肃然无声的精锐骑兵。长槊如林,在烈日下闪烁着冰冷的寒光。海风猎猎,吹动着他们的战袍,却吹不散那股凝如实质的肃杀之气。
斥候飞马来报:“禀将军!朱崖方向,烽烟冲天!杀声震耳!甘将军已与敌接战!日南外海,发现数艘江东快船游弋,似有登陆探查之意!”
赵云眼神锐利如电,手中亮银枪缓缓抬起,指向盐田外那片金色的沙滩,声音平静却蕴含着千钧之力:
“传令各部!按预设防区,列阵待敌!弓弩上弦!长槊前指!凡有江东船只敢近海岸一里之内,弓弩射杀!凡有敌卒敢踏上海滩一步……”
他微微一顿,枪尖寒芒爆射:
“**铁骑踏之!片甲不留!**”
“诺!”两千铁骑齐声应喝,声震海天!战马嘶鸣,铁蹄踏动,迅速在海岸线上展开一道银色的死亡屏障!森然的杀气弥漫开来,让远处海面上那几艘犹豫徘徊的江东快船,如同受惊的兔子般,调转船头,仓皇远遁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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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东,吴郡。水师都督府。
吕蒙面色惨白,浑身湿透,跪在孙权、周瑜、张昭面前,声音嘶哑地汇报着朱崖惨败。当他描述起那喷吐烈焰的“魔龙”、那如同天罚般的拍竿、那密林中无声的毒箭时,眼中仍残留着深深的恐惧。
“……末将……末将无能!折损战船二十七艘,精锐士卒两千三百余……若非亲卫拼死相护,末将亦……亦葬身火海矣!”吕蒙重重叩首,额头渗出血迹。
都督府内死寂一片。孙权脸色铁青,拳头捏得咯咯作响,年轻的胸膛因愤怒而剧烈起伏。两千余精锐!这是江东水师多年积累的宝贵战力!竟在一场试探性的袭击中,近乎全军覆没!
“蒋……毅!”孙权从牙缝里挤出这个名字,眼中燃烧着屈辱和疯狂的怒火。
周瑜面沉似水,英俊的脸上再无往日的从容。他仔细询问了交州兵器的每一个细节,越问,眉头锁得越紧。
“猛火油喷射……威力倍增之拍竿……林间毒弩……还有那严阵以待、令凌统不敢妄动的海岸铁骑(赵云)……”周瑜缓缓起身,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,“主公,蒋毅此獠,非比寻常!其格物之巧,用兵之诡,已远超我等预估!其志……绝不仅限于交州!朱崖此败,非战之罪,乃器不如人,谋不如人!”
张昭痛心疾首:“主公!公瑾!老臣早言不可轻启战端!今损兵折将,更与蒋毅结下死仇!若其挟新胜之威,联合刘备,大举报复,江东危矣!”
“报复?”孙权猛地抬头,眼中闪过一丝与其兄如出一辙的狠厉,“他敢!我江东带甲十万……”
“他敢!”周瑜打断了孙权的话,语气斩钉截铁,“朱崖之败,已显其獠牙!蒋毅隐忍多年,一朝亮剑,岂会善罢甘休?此刻,其镇海营主力,恐已在北上途中!目标,必是我江东沿海!盐场、粮仓、港口,皆在其兵锋之下!”
仿佛为了印证周瑜的话,急促的脚步声传来!
“报——!主公!紧急军情!镇海将军甘宁,亲率拍竿巨舰三十余艘,快船百余,已出朱崖,沿海岸线北上!其前锋……已抵会稽郡外海!沿途焚毁我哨船、渔港多处!其旗舰悬挂巨幅血字战旗:‘讨逆’!‘雪耻’!”
“什么?!”孙权霍然站起,脸色瞬间煞白!
周瑜眼中寒光爆射:“蒋毅!好快的动作!好狠的手段!传令!沿海各郡,即刻进入最高戒备!所有水师,收缩至主要港口!沿岸烽燧,日夜不息!征发民夫,加固城防!此战……关乎江东存亡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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荆州,襄阳。州牧府内,气氛压抑。
刘表卧于病榻,形容枯槁,剧烈的咳嗽仿佛要将肺都咳出来。蔡瑁、蒯越侍立榻前,脸色阴沉。案几上,放着两份密报:一份是朱崖海战,江东惨败,蒋毅水师北上的消息;另一份,则是曹操细作在荆州大肆散播的流言——刘备得南四郡后,欲自立为荆州牧,取刘表而代之!
“咳咳……逆子……逆子啊!”刘表指着那份关于刘备的流言,手指颤抖,“我……我待玄德如兄弟,委以江陵重镇……他……他竟如此狼子野心!咳咳咳……”
蔡瑁连忙上前,一脸“沉痛”:“主公息怒!刘备此人,最善伪装!其以仁义之名,收买人心,勾结蒋毅,巧取豪夺南四郡!如今羽翼渐丰,更有诸葛亮为虎作伥!此流言……恐怕非空穴来风啊!若不早除,必成大患!”
蒯越也阴声道:“曹操此计虽毒,然亦是警醒!刘备坐拥五郡(加上江陵),兵精粮足,更兼蒋毅为外援,其势已成!主公,当断不断,反受其乱!可召刘备来襄阳述职,于席间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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