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末将愿往!”一声炸雷般的怒吼盖过了战场的喧嚣!魏延排众而出!他浑身浴血,甲胄上挂着碎肉,如同刚从地狱血池中爬出的魔神。他抱拳躬身,动作带起一片血珠飞溅,眼中燃烧着近乎疯狂的炽热战意与对无上功勋的渴望:“主公!末将只需三千精兵,一千强弩手!定斩夏侯渊狗头,献于主公帐下!以慰关将军在天之灵!” 那声音中蕴含的杀意与自信,令人心胆俱寒。
刘备看着这位浑身散发着凶煞之气的爱将,重重点头,将手中令箭重重拍在魏延染血的手掌中:“好!文长!孤与你精兵四千!强弩手一千!孤不要过程,只要结果!明日此时,孤要看到夏侯渊的首级!此战首功,非你莫属!”
“末将领命!定不负主公厚望!”魏延慨然应诺,眼中凶光毕露,仿佛已看到夏侯渊授首的景象。
夜幕降临,定军山的杀戮并未停歇,但主攻的浪潮暂时退去,只留下零星的厮杀和伤兵痛苦的呻吟。魏延亲率四千精锐中的死士,人衔枚,马裹蹄,所有的金属甲片都以厚布包裹,如同融入夜色的鬼魅,悄无声息地潜入了定军山南坡那片深邃茂密的原始森林。参天古木遮蔽了微弱的星光,脚下是厚厚的腐殖层,散发出潮湿的霉味。一千名强弩手被布置在林缘最隐蔽的灌木丛和巨石之后,冰冷的弩机悄然上弦,涂抹了草木灰的箭镞在黑暗中泛着幽幽的死光。魏延则率领着最精锐的三百突骑和七百悍卒,如同潜伏的猛虎,隐藏在密林深处,他紧握长刀刀柄,指节因用力而发白,眼神如同最饥饿的鹰隼,死死锁定着高坡上那片灯火通明、隐隐传来夏侯渊呼喝声的中军大帐区域。时间,在紧张的死寂中缓慢流淌,每一息都如同一个世纪般漫长。
拂晓,天色微明,如同稀释的血液涂抹在东方的天际。沉寂了半夜的战鼓,如同被唤醒的凶兽,再次发出震天动地的咆哮!正面战场,蜀军主力在张飞震耳欲聋的怒吼和马超铁骑的奔腾中,发动了前所未有的、排山倒海般的猛攻!攻势之猛烈,远超以往!
“顶住!给我顶住!后退一步者,斩!”高坡前沿,身披耀眼金甲的夏侯渊果然按捺不住,亲率数百亲卫铁骑,策马立于阵前!他须发戟张,声如洪钟,挥舞着佩剑,激励着浴血奋战的士卒。他那身金甲在熹微的晨光中反射出夺目的光芒,如同战场上的灯塔,也如同最显眼的靶心!
密林中,魏延眼中凶光如同实质般喷薄而出!就是此刻!
“强弩手!”他压抑着狂吼的冲动,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,手中长刀狠狠向下一劈!
“放——!”
嗡——!!!
一声沉闷而恐怖的巨响骤然撕裂了黎明的寂静!那不是一声弓弦响,而是千张强弩同时击发时,弓臂、弓弦、空气共同震动产生的死亡共鸣!如同死神挥动了无形的镰刀!
刹那间,一片密集得令人窒息的黑色箭云,如同从地狱深渊升腾起的死亡风暴,带着刺耳的尖啸,瞬间覆盖了夏侯渊所在的高坡前沿!覆盖了他周围数十丈的空间!
噗!噗!噗!噗!
利刃入肉的闷响连成一片!猝不及防的曹军亲卫,如同被无形的巨锤狠狠砸中!战马惨嘶着人立而起,将背上的骑士掀翻;精锐的重甲亲兵,引以为傲的甲胄在近距离攒射的强弩面前如同纸糊,瞬间被洞穿!惨叫声、坠马声、战马倒地的轰响瞬间取代了夏侯渊的呼喝!高坡前沿,瞬间变成了人间地狱!尸体如同被割倒的麦子,成片倒下,鲜血在金色的铠甲上肆意流淌!
夏侯渊本人更是首当其冲!一支粗大的弩箭狠狠贯穿了他的左肩肩甲,巨大的冲击力让他身体猛地一晃!紧接着,右腿、左臂接连中箭!剧痛和震惊让他发出一声愤怒的嘶吼!身边的亲卫瞬间倒下一片,将他暴露出来!
“夏侯妙才!纳命来——!”
如同来自九幽地狱的索命怒吼!魏延如同出柙的猛虎,跃上亲兵牵来的战马,长刀高举!他身后的三百突骑如同决堤的洪流,咆哮着从密林中冲出!马蹄踏碎灌木,卷起漫天落叶!七百悍卒紧随其后,如同嗜血的狼群!
魏延一马当先!他的目标只有一个——那身耀眼的金甲!长刀在他手中化作一道撕裂空气的匹练,任何敢于阻挡在他冲锋路线上的曹军士卒,无论是仓促结阵的枪兵,还是试图拦截的骑兵,都在他狂猛的刀光下如同草芥般被劈飞、斩碎!他的冲锋轨迹,就是一条用血肉铺就的死亡通道!
夏侯渊身负数箭,血流如注,剧痛和失血让他眼前发黑。他看到了那个如同魔神般冲来的蜀将,看到了那双燃烧着复仇火焰的眼睛!他怒吼着,试图拔出佩剑,指挥身边残存的亲卫结阵抵抗。但一切都太晚了!
魏延的马太快!刀太疾!杀意太盛!须臾之间,已冲破最后十几步的死亡地带,冲到了夏侯渊面前!两匹战马交错而过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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