## 照片里的我,在敲门
>公司团建选在废弃疗养院,拍合照时我总觉得不对劲。
>回看照片发现多了个模糊人影,穿着和我一样的衣服。
>同事开玩笑说那是我的“双胞胎兄弟”,我后背发凉。
>当晚收到匿名邮件,附件是那张诡异照片,标题写着“距离100米”。
>第二天照片更新,人影清晰了——是我的脸,标题变成“距离50米”。
>保安说凌晨监控拍到“我”在公司门口徘徊。
>今晚邮件显示“距离10米”,我死死反锁家门。
>门铃响了,猫眼外是我的脸,嘴角咧到耳根。
>手机屏幕亮起:新邮件,“距离0米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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指尖在键盘上敲出的声响,是这间被深夜包裹的办公室里唯一的动静。惨白的顶灯投下没有温度的光,将我的影子钉在身后空荡荡的工位上,扭曲又孤独。窗外,城市沉入一片粘稠的墨色里,只有远处零星几点霓虹,像垂死挣扎的眼睛。
邮件提示音骤然响起,短促、尖锐,像一根冰冷的针扎破了死寂。
发件人一栏空空如也,只有一行标题,突兀地钉在屏幕上:
**【距离:100米】**
心脏猛地一沉,不受控制地撞向肋骨。一股寒意顺着脊椎无声地爬升。我几乎不用点开,就知道附件里那张图片是什么。
鼠标指针悬停在标题上,微微颤抖。深吸一口气,带着消毒水和灰尘的陈腐气味似乎又涌进了鼻腔——那是废弃的“松涛疗养院”的味道。两天前,我们整个部门的人,就在那个被时光遗弃的地方,进行了一场糟糕透顶的所谓“团队建设”。
指尖终于落下,点击。
图片瞬间铺满了整个屏幕。
是我们那天的合照。就在疗养院主楼前,那排高大的、布满藤蔓的罗马柱下。照片里,同事们挤在一起,脸上挂着或勉强或夸张的笑。经理老张站在最中间,标志性的秃顶在照片里反着光。活泼的李晓晓比着剪刀手,技术宅王鹏则习惯性地推着眼镜。
我的目光,却死死地黏在了照片最右边、靠近阴影的边缘。
那里,多了一个人。
一个模糊的、灰扑扑的人影。轮廓很淡,像是信号不良的老电视画面里闪烁的噪点拼凑而成。光线吝啬地勾勒出一个侧影,看不清面容,只能勉强分辨出肩膀的线条和……他身上那件衣服。
一件和我当天穿的一模一样的深蓝色连帽卫衣。
我的指尖瞬间变得冰凉,血液仿佛在那一刻凝固了。团建那天的混乱场景在眼前飞速闪回:午后沉闷的空气,脚下踩着碎裂的石膏板发出的咯吱声,同事们互相推搡着站位置,嚷嚷着“快点拍完离开这个鬼地方”。按下快门的前一秒,我确实感觉到一阵没来由的寒意,脖子后面汗毛倒竖,好像有什么冰冷的东西紧贴着站在我右后方。我下意识地回头,只看到空荡荡、落满灰尘的走廊入口,幽深得像一张等待吞噬的嘴。
“哎哟喂!陈默,快看!你还有个失散多年的双胞胎兄弟呢?”李晓晓的大嗓门把我从回忆里拽了出来。她凑在手机屏幕前,指着那张刚传到工作群里的合照,咯咯直笑,手指精准地点在那个模糊人影的位置。
周围几个同事也凑过来看,跟着哄笑起来。
“啧啧,真像!连衣服都一样!”
“默哥,你这兄弟……怎么看着有点透明啊?哈哈!”
“该不会是这疗养院以前的老住户,舍不得走,来蹭个合影吧?”
七嘴八舌的调侃像一群嗡嗡叫的苍蝇围着我。我扯了扯嘴角,想挤出一个附和的笑容,但脸上的肌肉僵硬得像冻住了。后背那块地方,寒意更深了,仿佛真的贴着一块永不融化的冰。我甚至不敢再仔细去看照片里那个模糊的轮廓,匆匆瞥开眼,含糊地应了一句:“瞎说什么呢,拍花了而已。”声音干涩得厉害。
可那件该死的、一模一样的蓝色卫衣,像烧红的烙铁,烫在我的视网膜上。
白天在同事们轻松的调侃中勉强撑过,可那寒意并未消散,反而像附骨之疽,丝丝缕缕地渗进骨髓深处。办公室的日光灯似乎也变得比往日更惨白、更冰冷。每一次电脑屏幕的闪烁,每一次身后传来的脚步声,都让我脊背瞬间绷紧,控制不住地想回头确认——确认那片空气里,是否真的只有空荡。
终于熬到了下班,几乎是逃离一般冲进家门。反锁防盗门时,金属锁舌“咔哒”一声咬合的声音,短暂地给了我一点脆弱的安慰。我瘫坐在沙发上,屋子里一片死寂,只有墙上挂钟秒针走动的“嘀嗒”声,规律得令人心慌。
就在这时。
“叮咚——”
寂静被这突如其来的电子提示音狠狠撕裂!
我的身体猛地弹起,心脏骤然缩紧,几乎要从喉咙里跳出来。是邮件!又是那个该死的匿名邮件!
我几乎是扑到书桌前,手抖得几乎握不住鼠标。屏幕亮起,那幽灵般的邮件果然躺在收件箱最顶端。标题冷酷地更新了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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