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晃到了下午,林芸终于放下了手中的针线。她揉了揉酸胀的脖颈,抬头看向摆在床榻上的十件成品。
对襟褂子虽用的是发霉的粗布,但经过她的改良,衣襟处盘了精致的梅花扣,腰间加了收束的系带,袖口还绣了简单的云纹。
粗布原本的灰褐色竟因这设计显得古朴雅致,仿佛真的“渡了一层金”。
林母捧着其中一件,手指微微发抖:“这……这真是咱家那几匹布做的?”她翻来覆去地看,眼中满是不可置信。
林父更是直接套上一件,对着水缸照了又照,佝偻的背都不自觉挺直了几分:“芸儿,这手艺比县里锦绣坊的师傅还强!”
林峰站在一旁,嘴唇动了动,最终只憋出一句:“倒是小瞧你了。”他盯着衣服,心里嘀咕:妹妹何时有了这样的本事?
若是早知如此,他何必去赌坊铤而走险?羞愧和懊悔啃噬着他,手指无意识地抠着袖口的破洞。
林芸将众人的反应尽收眼底。
见父亲爱不释手,她趁机道:“爹,下午您和大哥去打柴吧,我歇会儿。明天……我想跟您一起去东街卖衣服。”
“不行!”林父脱口而出,“你伤还没好,外头又冷。爹自己去就行,保准卖个好价钱!”
他嘴上拒绝,心里却打鼓。
赵大虎只给了三天期限,若衣服卖不出去……他不敢往下想。
林芸早料到父亲的反应。
她端起野菜汤喝了一口,语气平静却不容反驳:“这衣服的盘扣和系带都得现场演示,旁人未必看得懂。再说……”
她抬眼直视林父,“咱们输不起了。”
最后一句话像刀子般扎进林父心里。他张了张嘴,终是长叹一声:“罢了,明日一早出发。”
傍晚,林峰蹲在灶房帮母亲生火。
柴禾潮湿,浓烟呛得他直流眼泪,却倔强地不肯挪位置。
林母瞥了他一眼,忽然道:“峰儿,娘知道你心里苦。”
火钳“哐当”掉在地上。
林峰盯着跳动的火苗,声音沙哑:“我差点害死全家。”
他原以为读书考功名是唯一的出路,后来发现连买笔墨的钱都凑不齐,便妄想靠赌博翻身,结果……
“你妹妹病了一场,倒像是开了窍。”
林母搅动着锅里的粥,语气复杂,“今早她看赵大虎的眼神,竟让我想起你祖父——当年他提着砍刀独闯山匪窝时,就是那般模样。”
林峰一怔。祖父的传奇他从小听到大,可妹妹,那个被地痞调戏只会哭的丫头?
灶膛里的火“噼啪”爆响,映得他眼眶发红。
次日天未亮,林芸就醒了。她轻手轻脚地取出昨夜偷偷用灵泉浸泡过的布料——她无意中发现“金手指”的作用,指尖凝出的灵泉能让物品品质提升。
只要灵水触碰过的东西,都会变得水嫩光滑、光鲜亮丽,果然,粗布经灵泉滋养后,手感竟似上等棉麻。
“芸儿,该走了!”林父囫囵喝了碗野菜汤,就放下筷子,走到院里低声催促。
他背着一只旧竹篓,里面带着一些山上打来的野菜小顺便买点钱,见女儿出来,他下意识想接过她手中的包袱,却被躲开。
“爹,我没事。”林芸紧了紧头巾。她怕父亲发现衣服的异样,还是自己拿着比较好。
晨雾中,父亲佝偻的背影让她鼻尖发酸,此刻他怕是比她更忐忑。
大哥也早早起来了,只是大哥有点羞愧的看着林父和小妹说道:“大哥就不去了,免得走在路上被人认出来。”说完红着脸回了里屋。
林芸抿嘴一笑,算你小子还知道要脸,还有救。要不然队友不给力,升级路上会很累的。
林芸跟着林父出了家门。
东街早市已是人声鼎沸。
父女俩寻了处空地刚铺开摊子,隔壁卖陶罐的老汉就嗤笑起来:“林老头,你这破布也好意思摆出来?”
林父涨红了脸,林芸却从容地抖开一件褂子挂在支起的竹竿上。
晨光穿透雾气,照得盘扣上的暗纹流光溢彩。几个路过的妇人立刻驻足:“这小娘子,衣服怎么卖?”
“150文一件。”林芸声音清亮。 她刚沿途打听过了,粗布做的成衣一般只要30-50文一件,毕竟料子便宜,做工也不会太好,只卖个料子和人工钱。
“疯了吧?”陶罐老汉瞪大眼睛,“粗布衣裳敢要这个价?”
林芸不答话,只将褂子披在身上,手指灵巧地系好盘扣。腰间的系带一收,原本宽大的衣袍顿时勾勒出窈窕曲线。围观的人群中响起吸气声,谁能想到粗布竟能如此显身段?
“我要这件!”一个穿绸缎裙的少女突然挤进来,竟是县里粮铺的千金。
她摩挲着衣襟的梅花扣,爱不释手:“比绣娘做的还精巧!”
林父呆若木鸡地看着女儿收下铜钱。
不到一个时辰,十件衣服全数售罄,最后一件还被两个妇人竞价到400文。攥着沉甸甸的钱串,他手抖得几乎拿不住——这可是全家半年的嚼用啊!
“爹,咱们去买米。”林芸搀住摇摇欲坠的父亲,嘴角扬起一抹笑。
林父深一脚浅一脚的走着,光十件衣服就卖了近2两银子,那100件1000件?不敢想,不敢想……
远处,谁也没注意到茶楼窗口有一道深邃的目光,正静静注视着这一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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