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大胆!”知县一声惊吓,把众人都吓了一跳,“你口口声声说与他是父女关系,哪有女儿经常在父亲房中留宿的道理?再敢胡言,本县便要大刑伺候!”
知县在排查情况的时候,听到府里的下人说,晚上经常听到王老四的房中有小娥的声音,而且有时候还会在大早上看到小娥从王老四的房中出来。这让知县推断两人的关系绝不像表面上那么简单,而且两人从未去过寺庙给孩子祈福。可事发当天却相约一起离开,像是故意伪造不在场证明一样。最重要的是,如果凶手真的是陈氏,她怎么可能独自跟两个孩子一起吃饭,还把毒药下在了玉郎的食物里?
知县叫人拿来夹棍,扔在小娥面前。小娥吓得浑身颤抖,慌忙说道:“大人开恩!小女子全都说!”
原来,小娥自幼父母双亡,跟着哥哥嫂子生活。哥嫂却视她为累赘,不仅只给她吃粗劣的杂粮,还赶她去羊圈里睡。等她十四岁的时候,哥哥明码标价,准备以五两银子的价格将她卖了。
碰巧遇到了王老四,在一番讨价还价的争论中,小娥就像是一件商品一样被王老四买下,当晚就与他同了房。后来家乡遭灾,王老四带着她逃难,被陈氏收留,就宣称两人是父女关系。后来小娥又被陈氏送给了梁恒泰做妾。
一开始,小娥的确是想一心一意跟着梁恒泰,可梁恒泰毕竟年纪大了,应付一妻一妾有些力不从心,而且经常外出。小娥就有些耐不住寂寞。王老四被抢了女人,也很不甘心,就趁梁恒泰外出的时候找到小娥要挟她,继续与自己同房,否则就将两人的事情捅破。小娥半推半就地同意了,两人于是长期保持着这样的关系。
知县看着小娥接着问道:“真郎并非是梁恒泰的孩子,而是你跟王老四的孩子,对不对?”小娥羞愧地点了点头,接着磕头说道:“老爷!我不守妇道是真!可我真没有害死孩子!若有半句假话,就让我天打雷劈!”
知县点了点头,小娥的确不会丧心病狂地害死自己的骨肉。于是又提审陈氏。陈氏说,玉郎断奶之后就只能吃一些米糊糊,可这几天肠胃有些不适,不好好吃饭。那天自己拿米糊糊喂他的时候,玉郎死活不肯吃,还哭闹了起来。陈氏只好将米糊糊放下去哄玉郎,没想到一向爱吃肉的真郎,却突然抓起米糊糊的碗,大口喝了个精光。刚把碗放下,就七窍流血,翻滚到地上死了。
知县又提审王老四,王老四一口咬定是陈氏害死了真郎,目的就是为了防止真郎长大以后跟玉郎争夺家产,而他自己作为真郎的亲生父亲,肯定不会害自己的儿子。
知县派人去药铺盘问,由于砒霜这种东西需求量很小,而且是剧毒,所以有时候一个月能卖出去一次就算是好的了。经过盘查,最近几天只有王老四买过二两砒霜。
知县审问王老四砒霜的去处,王老四想抵赖,在严刑拷打之下,只好说出了事情的真相。
原来,王老四自从丢了女人小娥以后,就一直郁郁寡欢。但是他却意外地让梁恒泰以为真郎是他的儿子,想着能够让儿子继承梁家的家产,心里瞬间就平衡了。可是让他没想到的是,陈氏竟然老蚌生珠,年近四十了还生下一个儿子。虽然说自家儿子略大一些,可毕竟嫡庶之分是无法逾越的鸿沟,以后自己儿子肯定不是玉郎的对手。
想到这里,王老四就辗转难眠,最终恶向胆边生,决定下毒害死玉郎,让自己的儿子成为唯一的继承人。当时真郎5岁了,最喜欢吃的是肉和鱼,基本上不吃米糊。而玉郎因为还小的。缘故只能吃米糊糊这样的辅食,王老四就去药店里买了砒霜,给玉郎要吃的米糊糊里下了毒。为了摆脱嫌疑,顺便下火就以其福为名,带着小娥离开了。只是天不遂人缘。玉郎因为身体不舒服,吃不下东西。真郎又恰好吃腻了大鱼大肉,想换换口味,悲剧就这样发生的。真相大白以后,小娥发了疯。一样冲到王老四面前,咬掉了他一只耳朵,王老四痛得满地打滚,先令判决王老师斩力诀,而小娥也被判官外,梁恒太一家的生活也归于平静,却真是机关算尽,恶有恶报啊。因术不正,想要谋害别人的儿子,却不仅搭进去自己父子俩的性命,不能不让人叹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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