京城的暮色被诡异的青雾浸染,街头巷尾的引魂香如毒蛇般钻入百姓口鼻。更夫敲过戌时三刻,江砚之的虚影突然从袅袅烟雾中凝聚成形,他身着沾满血迹的月白长衫,发间玉冠歪斜,眼尾朱砂痣在青雾中妖异如血,正对着惊慌奔逃的人群张开双臂:"沈清辞是灾星!她的星纹会引来古魔吞噬人间!"
御林军的长枪阵在疯狂的信徒前摇摇欲坠。沈清辞立于城楼之巅,龙袍被夜风猎猎掀起,腕间玉佩映出满城骚乱的画面。下方传来此起彼伏的哭喊:"杀了妖女!还我太平!"箭矢破空声中,她望着虚影那张与记忆重叠的脸,想起宫墙根下的桂花糕,想起被巫教扭曲的二十年岁月。
"陛下!城西防线要守不住了!"云起浑身浴血冲上城楼,铠甲缝隙渗出的血珠滴在青砖上,转瞬被引魂香腐蚀出焦痕,"这些人...眼神都不正常!"他话音未落,一名百姓突然暴起,手中菜刀直取沈清辞咽喉。
龙纹软剑出鞘的清鸣撕裂混乱,沈清辞剑锋停在对方眉心三寸。她看着那人瞳孔中旋转的噬月纹,突然收剑转身,星纹玉佩在掌心发烫:"传我旨意,所有士兵不得伤百姓分毫!"她的声音穿透青雾,带着令人心安的威严,"打开粮仓,施粥赈灾!"
萧承煜(沈清辞)策马狂奔而来,广袖下的软剑还在滴落黑血。他(她)望着城楼上火光映照的沈清辞,想起地窖里太后道出的真相——当年先帝为守护星渊镜,默许江家灭门,而这份仇恨最终扭曲成了吞噬一切的执念。"清辞,引魂香的源头在..."
"我知道。"沈清辞握紧他(她)染血的手,星纹玉佩与铜钥匙同时发出嗡鸣,"是江砚之最后的执念。"她转身面向疯狂的人群,龙纹软剑直指虚影:"江砚之!你若还有一丝清醒,就看看这些被你蛊惑的百姓!"
虚影突然发出撕心裂肺的狂笑,声音在城楼上空回荡:"清辞,是你先忘了我!是这个吃人的皇宫...毁了我们的约定!"他的身形骤然膨胀,青雾化作无数曼陀罗花,花瓣边缘闪烁着噬月纹。人群受蛊惑般捡起石块砸向城楼,御林军组成的盾墙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。
"够了!"沈清辞扯开衣襟,后颈星纹在月光下泛着琉璃色光芒,"若九星连珠是灾,我愿以命相抵!若星纹之力是祸,我便用这具躯体镇压!"她将四块玉佩高举过头顶,星纹光芒如利剑刺破青雾,"但我沈清辞在此立誓——此生此世,护百姓周全!"
萧承煜(沈清辞)的星纹玉佩剧烈震动,记忆如潮水翻涌。他(她)想起父亲临终前的嘱托,想起与沈清辞在星陨池的每一次并肩作战,突然将铜钥匙按在胸口:"清辞,我与你同生共死!"两股星纹之力在夜空中交织,化作巨大的光盾笼罩京城。
江砚之的虚影发出不甘的嘶吼,他的面容在执念与清醒间反复切换。青雾中浮现出幼年流落街头的画面,那个蹲在宫墙根下接过桂花糕的乞儿,那个在琴房为沈清辞谱曲的少年,与眼前癫狂的形象重叠又分离。"原来...从一开始..."虚影的声音渐渐虚弱,"我想要的...不过是你回头看我一眼..."
当第一缕星纹光芒触及引魂香,青雾如冰雪般消融。百姓们如梦初醒,望着满地狼藉茫然无措。沈清辞走下城楼,将玉佩光芒注入受伤的士兵体内,星纹流转间,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。她望着逐渐清晰的夜空,九星连珠的轨迹已完成大半,而西域祭坛方向,传来沈明玥震耳欲聋的咆哮。
"三日后,就是决战。"萧承煜(沈清辞)握紧她的手,星纹在两人相触的瞬间绽放出温暖的光,"无论前方有何妖魔鬼怪,我们一起面对。"他(她)突然注意到玉佩表面新浮现的星砂文字——"昆仑墟现,因果逆转",而在文字边缘,隐约勾勒出一个熟悉的轮廓。
沈清辞顺着他(她)的目光看去,瞳孔骤缩。那轮廓分明是先帝的冕旒,而在冕旒之下,藏着半张西域祭坛的图纸。她突然想起星渊镜中闪过的画面,想起玄虚子临死前的狞笑,握紧玉佩的手指关节发白:"萧承煜,或许我们从一开始,就陷入了一个更大的局..."
而在西域祭坛,沈明玥将活人心脏狠狠砸向召唤阵。鲜血顺着噬月纹流淌,在空中组成了"死局"二字:"沈清辞,萧承煜,当九星完全连珠,你们的星纹之力,就是古魔最完美的祭品!"祭坛深处,古魔睁开猩红的双眼,它的利爪已经撕开云层,朝着京城的方向缓缓伸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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