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医院的铜炉冒着袅袅白烟,沈清辞静静躺在檀木榻上,面色苍白如纸。玄色龙袍已被换下,露出肩头狰狞的伤口,皮肉翻卷处泛着诡异的青黑——那是噬月蛊毒在经脉中肆虐的痕迹。十二名太医围在榻边,银针在穴位间闪烁,却始终驱不散她眉心间凝结的黑气。
"陛下,毒入肺腑,恐难..."为首的老太医话音未落,寒光一闪,萧承煜(沈清辞)的玄铁剑已抵在他颈间。星纹在少年眼底疯狂流转,广袖下的玉佩烫得惊人:"我再说一遍,若治不好她,你们都陪葬!"剑尖微微颤动,一滴血珠顺着太医脖颈滑落。
殿内死寂如坟。其余太医颤抖着攥紧药箱,却无人敢出言劝阻。萧承煜(沈清辞)的目光扫过沈清辞毫无血色的唇,想起她倒在怀中时那抹牵强的笑,喉间涌上腥甜。三日前那场血战的画面在眼前闪回:无常的弯刀、蛛娘的毒雾,还有沈清辞为他挡下致命一击时,龙袍上绽开的血花。
"郡主息怒!"院正突然跪地,手中捧着泛黄的医典,"古籍记载,西域天山有一种'雪魄花',或可..."话未说完,萧承煜(沈清辞)的星纹玉佩突然迸发强光。烫人的光芒中,星砂文字如流水般浮现——正是关于雪魄花的记载,却在末尾多了行小字:"取药者,需过三关生死劫"。
"备马!"萧承煜(沈清辞)收剑入鞘,转身时撞翻药架。药香混着血腥气扑面而来,他却浑然不觉,只死死盯着玉佩上的文字。星纹在掌心游走,勾勒出西域雪山的轮廓,而在画面边缘,隐约可见沈明玥阴冷的笑容——对方显然在雪山设下重重埋伏。
夜幕降临,沈清辞的体温愈发冰冷。萧承煜(沈清辞)遣退众人,独坐在榻边。铜烛台上的火苗忽明忽暗,将他的影子投在墙上,随着呼吸微微晃动。他握住那只冰凉的手,指腹摩挲着她掌心的薄茧:"清辞,你说过要凤冠霞帔娶我,可别食言..."
星纹玉佩突然发出微弱蜂鸣。萧承煜(沈清辞)低头望去,玉佩表面浮现出零碎画面:沈清辞幼时在宫墙下读书,江砚之站在远处凝望;观星宴上惊鸿一瞥,两人的星纹首次共鸣;还有无数次并肩作战时,她护在他身前的背影。
"原来你早就..."萧承煜(沈清辞)的声音哽咽,一滴泪砸在沈清辞手背上。他想起月下秋千上的承诺,想起她为自己煎药时耳尖的红晕,此刻却只能看着她昏迷不醒。星纹在他周身亮起,将满室烛火都映成温柔的紫色。
三更梆子响过,窗外突然传来异响。萧承煜(沈清辞)猛地起身,玄铁剑出鞘的瞬间,却见黑影掷来封信笺。展开一看,竟是沈明玥的笔迹:"想要雪魄花?明日巳时,孤身来天山寒潭。"信笺角落,用朱砂画着朵狰狞的曼陀罗花。
星纹玉佩剧烈震颤,映出天山深处的景象:冰崖上布满噬月纹陷阱,寒潭边守着数百巫教死士,而在冰洞最深处,雪魄花在毒雾中摇曳,宛如死神的诱饵。萧承煜(沈清辞)握紧信纸,指节泛白:"沈明玥,就算是龙潭虎穴,我也要把药带回来。"
他俯身亲吻沈清辞的额头,轻声道:"等我。"转身时,星纹在广袖下流转成光盾,将整个太医院护在其中。而在西域祭坛,沈明玥望着铜镜中萧承煜(沈清辞)决然的面容,将活人心脏按在曼陀罗花上。鲜血顺着花蕊流淌,在空中组成了"有来无回"四个大字:"萧承煜,天山就是你的葬身之地!"祭坛深处,古魔发出震天动地的咆哮,无数蛊虫顺着血河爬出,朝着天山的方向涌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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