子时三刻,掖庭宫墙下的青苔泛着幽光。沈清辞褪去明黄龙袍,裹着小太监的粗布短打,星纹玉佩残片在胸前发烫——方才人皮面具上残留的蛊毒气息,将她引向华贵妃的栖梧宫。龙纹软剑化作银针藏于袖中,她望着宫檐上悬挂的曼陀罗花灯罩,指甲深深掐进掌心。
"站住!什么人?"巡夜侍卫的喝问惊起寒鸦。沈清辞压低帽檐,操着刻意变调的嗓音:"奉尚膳监之命,给贵妃娘娘送醒酒汤。"铜盆下暗藏的龙纹符文闪过微光,侍卫们眼神呆滞地放行,脖颈后隐约可见的噬月纹刺青与楚离如出一辙。
栖梧宫后殿的紫檀木屏风无风自动,沈清辞顺着缝隙望去,只见华贵妃正对着铜镜贴花黄。诡异的是,她描绘眉形的黛笔尖端,竟滴落着暗红液体。星纹玉佩突然剧烈震颤,沈清辞瞳孔骤缩——镜中倒影赫然是楚离那张带着病态红晕的脸。
"在找这个?"熟悉的笑声从头顶传来。沈清辞旋身挥出龙纹银针,却见楚离的虚影如烟雾消散。暗格里机关启动,地砖翻转露出向下的阶梯,腐臭气息裹挟着曼陀罗花香扑面而来。她握紧玉佩残片,上面星砂文字凝成"慎入"二字,却仍毫不犹豫踏入密室。
密室四壁镶嵌着夜光石,将场景照得森然可怖。西域进贡的鎏金锦盒堆成小山,沈清辞撬开最近的一只,泛黄的信笺上西域狼头火漆刺得人眼疼。"三日后血月,里应外合..."她的声音发颤,继续翻找却触到冰凉人偶——那分明是江砚之炼制的诅咒人偶,心口处还插着刻有她生辰八字的银针。
"找到又如何?"嘶嘶声从房梁传来。通体赤红的巫蛊蛇吐着信子扑下,鳞片间密密麻麻爬满噬月纹。沈清辞侧身避开,发间银簪闪电般刺入蛇眼。腥臭黑血溅上锦盒,却触发了暗藏的机关。数百支淬毒箭矢破空而来,她旋身舞出龙纹剑花,剑气劈开箭雨的刹那,瞥见锦盒底部暗刻的西域符文——那是开启古魔祭坛的关键图腾。
与此同时,侯府演武场的星象沙盘突然迸发强光。萧承煜(沈清辞)握紧玄铁剑,铜钥匙在腰间发出龙吟。他望着沙盘上显示的栖梧宫方位,星纹在苍白的皮肤上亮起:"清辞,坚持住。"转身对江湖豪杰们下令:"楚离定会去夺回密信,按计划设伏!"
栖梧宫的厮杀声惊动了守卫。沈清辞将密信与诅咒人偶塞进怀中,龙纹软剑劈开密室穹顶。她落在庭院时,正撞见华贵妃领着一队侍卫赶来。假贵妃的脸上还贴着人皮面具,眼中却闪烁着楚离特有的疯狂:"沈清辞,你以为能逃?"
"逃的该是你。"沈清辞甩动龙纹软剑,剑穗缠住对方手腕。人皮面具应声而落,露出华贵妃扭曲的脸,"从用幻术假扮我,到私通西域,再到协助楚离血月祭..."她的声音突然顿住,星纹玉佩映出惊心画面:西域祭坛上,沈明玥高举仿制的星纹钥匙,古魔的虚影已经完全实体化;而在京城地底,丞相府的炸药总机关正在倒数计时。
华贵妃趁机甩出袖中蛊毒,却被沈清辞的龙纹剑气蒸发。就在此时,楚离的笑声穿透夜空:"清辞,看看你身后。"沈清辞猛地转身,只见宫墙之外,数百个悬挂着的诅咒人偶随风摇晃,每个都穿着与她相似的明黄龙袍。
"这些可都是用你剪下的发丝炼制,"楚离现身在屋脊之上,怀抱着少女头骨炼制的巫鼓,"当血月升起,它们会吸干你的灵力,再看着萧承煜..."他的话被萧承煜(沈清辞)的玄铁剑打断。少年踏着月光而来,铜钥匙与星纹玉佩共鸣,剑气劈开诅咒人偶的瞬间,露出人偶心脏处刻着的"萧承煜谋反"血字。
"卑鄙!"萧承煜(沈清辞)的声音带着怒意,星纹在周身暴涨。沈清辞望着他染血的衣袖,知道他刚从西域战场赶回。两人对视的刹那,龙纹与星纹交织成光网,将袭来的蛊虫尽数焚烧。
而在西域祭坛,沈明玥将活人心脏按在曼陀罗花上,鲜血顺着花蕊流淌,在空中组成了"瓮中捉鳖"四个大字:"沈清辞,萧承煜,当你们自以为接近真相,古魔的利爪...已经穿透星陨池的封印!"祭坛深处,古魔发出震天动地的咆哮,无数噬月纹蛊虫顺着血河爬出,朝着京城与西域的方向涌动。
沈清辞握紧萧承煜的手,龙纹与星纹光芒交织成最后的防线。她望着楚离袖中若隐若现的青铜令牌——那是开启古魔祭坛的关键之物,也是血月祭最重要的法器。暗室寻踪得来的罪证在怀中发烫,她知道,这场由病娇执念与阴谋编织的大网,已经到了收网的时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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