暮色如血浸染宫墙时,沈清辞的星纹玉佩残片突然烫得灼人。她抚过御案上未批阅完的奏折,龙纹在明黄龙袍下不安地翻涌——自萧承煜奔赴西域后,后宫便似蛰伏着巨兽,每一丝风动都裹挟着阴谋的腥甜。
"陛下,华贵妃在御花园邀您赏花。"贴身宫女的声音怯生生的,发间却隐约飘来曼陀罗花香。沈清辞抬头,见对方脖颈后有道新愈的抓痕,形状恰似噬月纹。她握紧龙纹软剑的穗子,星砂文字在掌心浮现:"虚妄,勿近。"
御花园的晚香玉开得诡异浓烈,花瓣上凝着暗红露珠。"陛下终于来了。"华贵妃转身时,沈清辞瞳孔骤缩——那张脸上分明是自己的容貌,眉间却点着楚离特有的妖异朱砂痣。假沈清辞轻抚鬓边金步摇,笑声混着青铜铃铛的脆响:"听说萧承煜在西域招兵买马,莫不是想..."
"够了!"沈清辞的龙纹软剑出鞘半寸,剑气削断假沈清辞一缕发丝。然而周围的宫女太监突然齐刷刷跪地,高呼"陛下恕罪",声音里带着被巫蛊操控的机械感。星纹玉佩残片剧烈震颤,映出京城郊外冲天的血气——那里正腾起一座用人骨堆砌的祭坛,楚离怀抱少女头骨炼制的巫鼓,正在阵眼处癫狂起舞。
"清辞,你果然聪明。"楚离的声音从四面八方涌来,巫鼓每敲击一下,御花园的地砖就渗出黑血。假沈清辞的面皮开始剥落,露出底下华贵妃惊恐的脸,"不过聪明的人,往往死得更快。"
沈清辞挥剑劈开袭来的蛊虫,龙纹在周身流转成光盾。她望着远处天际凝聚的血色漩涡,突然想起江湖豪杰传递的密信——楚离在筹备"血月祭",需用至亲之人的心脏献祭古魔。蚀魂蛊的毒素在血管里翻涌,她却笑得冷冽:"楚离,你以为用幻术栽赃就能乱我心智?"
"乱的不是你的心智,而是这天下!"楚离的笑声震落满树花瓣,巫鼓表面镶嵌的人眼突然同时睁开。御花园的宫女太监们集体暴起,手中不知何时多了刻着噬月纹的匕首,"当满朝文武都以为萧承煜谋反,当你被千夫所指..."
星纹玉佩残片突然迸发强光,沈清辞趁机冲向宫墙。蚀魂蛊带来的剧痛让她眼前发黑,却死死咬着下唇保持清醒。城墙下,云起率着玄甲军早已待命,见她染血的模样,声音都变了调:"陛下!京城郊外的祭坛..."
"我知道。"沈清辞翻身上马,龙袍猎猎作响,"楚离用百名孩童的血绘制星阵,想在血月升起前..."她的话被空中传来的凄厉哭声打断。血色漩涡中,浮现出无数孩童扭曲的面容,他们的心脏被串成珠链,悬挂在祭坛顶端。
祭坛前,楚离赤足踩在血泊中,素白长衫沾满黑血。他轻抚着巫鼓,曼陀罗花刺青从手腕蔓延至脖颈:"清辞,当年你拒绝师兄,害他魂飞魄散;如今你珍视的萧承煜,也将因你身败名裂!"他猛地敲击巫鼓,血色漩涡化作巨口,朝着沈清辞吞噬而来。
沈清辞握紧龙纹软剑,剑尖刺入掌心。龙纹与星纹交织的光芒中,浮现出萧承煜在西域奋战的画面——少年的玄铁剑上沾满妖魔的黑血,铜钥匙却始终紧紧握在手中。"阿煜,等我。"她低声呢喃,将心头血甩向祭坛,"楚离,你的病娇执念,今日该终结了!"
然而血珠触及星阵的刹那,楚离突然掏出江砚之的玉佩残片。残片与祭坛产生共鸣,血色漩涡中伸出古魔的利爪。沈清辞望着那利爪上凝结的蚀魂蛊毒,终于明白楚离真正的杀招——他不仅要她的命,更要让她在绝望中看着挚爱之人被误解、被摧毁。
此时的西域战场,萧承煜(沈清辞)的星纹玉佩残片突然发烫。他挥剑斩杀西域巫祝,望着铜镜中沈清辞孤身面对祭坛的画面,铜钥匙发出愤怒的鸣响。星纹在他周身暴涨,少年咬牙道:"清辞,撑住!我这就回来!"
而在祭坛之上,楚离癫狂大笑:"沈清辞,当血月升起,古魔降临,你和萧承煜的一切...都将化作尘埃!"他将玉佩残片按在眉心,整个人化作万千蛊虫,扑向血色漩涡中的古魔虚影。沈清辞握紧龙纹软剑,蚀魂蛊的毒素已经蔓延至心口,但眼中的火焰却愈发炽烈——这场由病娇执念引发的杀局,她定要亲手终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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