雨丝如银线般斜斜划过雕花玻璃窗,将暮色染成朦胧的灰紫色。
沈梦雪赤足立在窗前,及地的长发宛如黑色绸缎般倾泻而下,发尾扫过波斯地毯的纹路,随着她微微晃动的身躯泛起细碎的涟漪。
风掠过纱帘,轻柔托起几缕发丝,缠绕着她白皙的脖颈,更衬得那张精致的小脸宛如水墨画卷中走出的仙子。
她身着的白色露肩碎花连衣裙,像是将春日里最娇艳的蔷薇、铃兰都绣在了布料上。
裙身轻盈飘逸,随着呼吸轻轻起伏,裸肩处细腻的肌肤在阴雨中泛着珍珠般的光泽。
浅米色玛丽珍高跟鞋上的珍珠装饰随着她踮脚的动作微微颤动,搭扣处的金属泛着柔和的哑光,与她腕间紫藤花银镯遥相呼应。
身后传来绸缎摩擦的细微声响,佣人莲姨捧着羊毛披肩,步伐轻缓地走上前。
她垂眸时,眼角的皱纹里都藏着小心翼翼:“小姐,起风了......”
话音未落,沈梦雪忽然抬手,指尖触碰到冰凉的玻璃,雨珠顺着她的指腹蜿蜒而下,在玻璃上划出一道道晶莹的痕迹。
“莲姨,”沈梦雪的声音像是被雨水浸润过,带着一丝空灵,“你说这场雨,能洗去所有的尘埃吗?”
她转身时,裙摆的碎花仿佛突然活了过来,在昏暗的光线中轻轻舞动。珍珠高跟鞋的鞋跟磕在地板上,发出清脆的声响,与窗外的雨声交织成一首无人倾听的曲子。
莲姨望着少女苍白的脸颊,突然想起初见时那个躲在兄长身后的小女孩。
此刻的沈梦雪,周身萦绕着不属于这个年纪的孤寂,发间还沾着几片早开的紫藤花瓣,在雨雾中显得愈发凄美。
她轻叹一声,将披肩轻轻披在少女肩头,羊毛的暖意却驱不散沈梦雪眼底化不开的寒凉。
雨势渐大,雨滴砸在玻璃上的声音愈发急促。
沈梦雪重新望向窗外,长发再次垂落,遮住了她一半的侧脸。
在雨幕与暮色的笼罩下,她宛如一幅静止的油画,唯有睫毛下偶尔闪过的眸光,泄露了她内心深处翻涌的思绪。
莲姨正要开口劝小姐去暖炉边坐坐,忽听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。
雕花木门被猛地推开,裹挟着潮湿水汽的风扑进屋内,吹得沈梦雪发间花瓣纷飞。
"小妹!"沈知屹浑身湿透地站在门口,白衬衫紧贴着胸膛,银链顺着脖颈滑落进衣领,发梢滴落的水珠在昂贵的波斯地毯上晕开深色痕迹。
他剧烈喘息着,深邃的眼眸在看见窗边身影的瞬间骤然发亮,"我听说你在窗边站了两个时辰......"
沈梦雪转过身,浅紫色眼眸倒映着兄长狼狈却焦急的模样。
雨水顺着沈知屹的下颌线滑落,滴在她亲手绣着紫藤花的袖口上。
她下意识抬手想要触碰,却在半空僵住——记忆突然翻涌,三年前那个雨夜,也是这样浑身湿透的三哥,抱着高烧的她狂奔三公里求医。
"傻站着做什么?"沈知屹跨步上前,宽大的手掌不由分说地裹住她冰凉的指尖,"手凉成这样。"
他说话时呵出的白雾在冷空气中凝成水珠,另一只手已经扯下自己的领带,动作利落地将沈梦雪的长发松松束起。
发尾扫过他手腕的旧疤,那是替她挡下歹徒时留下的印记。
窗外惊雷炸响,沈梦雪猛地一颤。沈知屹立刻将她搂进怀里,带着体温的湿衬衫贴着她裸露的肩头,却比任何暖炉都要滚烫。"别怕。"
他下巴抵着她的发顶,声音混着雨水的气息,"二哥在调试新研发的避雨装置,等弄好了,我们造个会移动的玻璃花房,你想怎么看雨都行。"
话音未落,走廊尽头传来皮鞋踩在积水里的声响。
二哥撑着黑伞出现在门口,西装裤脚沾着泥泞,却将怀里的牛皮纸袋护得严严实实。
"限量版樱花羊羹,"他扬了扬纸袋,琥珀色眼眸扫过沈知屹湿透的模样,"还有给某人治感冒的药。"
沈知屹闻言夸张地打了个喷嚏,故意往沈梦雪身上蹭:"小妹你看,二哥又咒我!"
他眼底却满是笑意,趁二哥走近时,突然伸手抢走纸袋。
包装纸拆开的瞬间,樱花香气混着雨水漫开,沈梦雪望着兄长们斗嘴的模样,浅紫色眼眸终于弯成月牙。
雨依旧在下,屋内却升腾起融融暖意。
二哥细心地用帕子擦去她裙摆的雨渍,沈知屹将温热的羊羹喂到她嘴边,三个人的影子在壁灯下交叠,宛如一幅永不褪色的画卷。
而窗外的雨,终究成了这场温柔的注脚。
就在三人沉浸在温馨氛围中时,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打破了这份宁静。
二哥掏出手机,脸色瞬间变得凝重,他看向沈知屹,沉声道:“家族企业在海外的项目出了问题,大哥和四哥需要支援,我得立刻赶过去。”
沈知屹的笑容也消失不见,他点点头,“我和你一起去。小妹,你乖乖在家等我们回来。”说着,伸手揉了揉沈梦雪的头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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