武当飘雪。
叶开有些不好意思的问了问:“她爸爸呢,怎么没和你们一起过来?”
“意外……走了……”
热宝的眼神,突然有些落寞。
“对不起!”
叶开一愣,赶紧避开了话题,说道:“热芭,我的道观就在前面,要不要去避避雪,喝杯热茶?”
“天太冷了,孩子别给冻着了!”
“你的道观?”
热芭一愣。
叶开笑着说道:“你忘了,我道号清羽,当初,一年多之前的《向往的生活》,你们不就是在道观找的我么!”
“清羽道长~~~”
热芭微微一笑:“这倒忘了!”
“阿秋!”
婴儿车里的暖暖,突然打了个小喷嚏。
热芭抬头看着渐大的雪幕,接受了叶开的邀请:“那……就打扰了。”
她最终轻声说,手指在推把上收紧到指节发白。
“我来!”
叶开自然地接过婴儿车推把,热芭的手像受惊的鸟儿般缩回大衣口袋。
他们沉默地沿着覆雪的石阶前行,车轮在积雪上压出两道平行的痕迹。
静室是典型的道家陈设,简朴的木桌椅,角落里燃着的檀香混着茶香。
叶开拨旺炭火,铜壶里的水很快泛起鱼眼泡。
热芭解下围巾,小心翼翼地把睡着的暖暖放在临时的婴儿床——其实是两个蒲团拼成的垫子,铺着叶开找出来的备用道袍。
“叶总,你不是在拍戏么,怎么回来武当了!”
叶开道:“杀青了,这不快过年了么,回来看看,顺便给师父上上香!”
“哦!”
热芭淡淡的道了一声。
她背对着叶开整理暖暖的襁褓,声音混在蒸汽里:“这次回来,待几天啊?”
“两三天吧!”
茶香氤氲中,叶开注意到热芭左手无名指上没有任何戒指痕迹,婴儿车里的用品也都是单份。
“喝点茶,暖暖身子。”
叶开递过来了一杯热茶。
茶汤在热芭杯中晃出细小的涟漪。
“谢谢!”
窗外雪越下越大,道观的铜铃在风中叮当作响。暖暖在睡梦中咂了咂嘴,小手无意识地抓住热芭垂落的一缕头发。
“其实……”
热芭刚开口,门前,突然传来嘈杂的人声。
“清羽师兄!”
“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啊!”
叶开出去,过来的是一个小道长,道袍下摆沾满雪粒。
“明心师弟。”
叶开拱了拱手:“刚刚才回来,正准备上山去找你们呢,没想到突然下大雪了。”
“也是,这场雪太突然了!”
明心师弟笑着说道:“我就是过来看看门窗有没有关好的,既然师兄回来了,那我就不打扰了。”
“明心师……”
叶开刚想说些什么,突然发现明心师弟的视线看向了屋子里,一双眼睛,瞪得老大。
“施主!”
“这施主,您孩子,有救了!”
屋子里的热芭,听到了明心的声音,抬眼一看,明心已经出现在了热芭身前。
热芭手中的茶杯‘当啷’一声落在案几上,茶水溅湿了她的袖口,异常激动:“小道长,你……”
明心快步上前,雪花从他肩头簌簌落下:“师傅说过,能救这孩子的只有两个人,一个是已经仙逝的师叔,另一个……”
他的手指向叶开,声音因激动而发颤:“就是清羽师兄!”
静室内霎时寂静,只有铜壶中的水咕嘟作响。
叶开的目光从明心热切的脸移向热芭惨白的唇色,最后落在了襁褓内的暖暖身上。
“暖暖生病了?”
叶开走过去:“暖暖气血旺盛,前庭饱满,不像是生病的样子啊!”
热芭的睫毛剧烈颤抖着,她低头整理暖暖的衣襟,避开叶开的视线:“先天不足……心肺发育不全,医生说……可能活不过三岁……”
她的声音越来越低,最后一个字几乎化作一声哽咽。
窗外的雪下得更大了,雪花拍打窗棂的声音像无数细小的叹息。
“心肺发育不全?”
叶开更疑惑了,看着暖暖的表现,根本不像是得了这种病。
明心说道:“师兄,我师父说暖暖这孩子体质特殊,正是因为这特殊的体质,才让她表现的很健康。”
“不然,以正常孩子的身体素质,绝对活不过半年!”
叶开突然站起身,道袍带起的风拂灭了最近的一盏油灯。
“我看看!”
她小心翼翼的掀开而来襁褓,锁骨下方有一片蛛网状的青紫色血管,正是先天心脉缺损的典型症状。
“为什么不早告诉我?”
叶开的手指悬在暖暖心口上方,没有真正触碰。
热芭苦笑一声,终于抬起泪眼。
明心急切的插话:“师兄,我师父说过,只有师叔的‘太素九针’能续心脉,这世上,只有师兄继承了完整的针法。”
暖暖突然在睡梦中咳嗽起来,小脸憋得通红。
热芭慌忙将她抱起轻拍,孩子细弱的哭声像一把钝刀割着叶开的神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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