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在房间最深处,正对着铁门的方向,靠墙摆放着一个巨大的、几乎占据了一整面墙的……金属档案柜!
柜体是冰冷的深灰色,表面布满划痕和锈迹。柜门紧闭,上面挂着一把巨大的、同样锈迹斑斑的铜锁。柜子顶部堆积着厚厚的灰尘,角落里挂着蛛网。
整个房间弥漫着一股浓重的、混合着铁锈、灰尘、霉变和……挥之不去的血腥气的味道。死寂,冰冷,仿佛时间在这里凝固了无数年。这里不像病房,更像一个……被遗忘的、发生过惨剧的……停尸间或者……刑讯室?
鹤淮离的心一点点沉下去。这里没有出口,没有窗户,只有这扇刚刚挡住了缝合者的铁门。他被困住了!而且,墨泽说过,血衣本身就是一个标记,会吸引其他“病人”!
他必须尽快找到有用的东西!或者……找到离开这里的线索!
他的目光,不由自主地锁定在那个巨大的金属档案柜上。那把巨大的铜锁,在微弱的光线下散发着冰冷沉重的光泽。
档案柜……里面会有什么?病人的记录?实验数据?还是……别的什么?
强烈的直觉告诉他,这个柜子,可能是这间死寂病房里唯一有价值的东西!
鹤淮离挣扎着站起身。身体多处传来的剧痛让他吸了口冷气。他扶着冰冷的墙壁,踉跄地走向那个巨大的档案柜。
随着靠近,档案柜散发出的陈旧金属和灰尘气味更加浓烈。他停在柜前,仰头看着那把巨大的铜锁。锁孔很深,布满锈迹。没有钥匙,想要强行打开几乎不可能。
钥匙……会在哪里?
他的目光扫过房间。铁架病床下?墙角那堆散发着恶臭的垃圾里?
就在他犹豫着是否要去那堆散发着死亡气息的垃圾中翻找时——
嗡!
胸口再次传来那股极其微弱、却带着诡异温热的波动!
又是那张暗红色的外卖卡片!
这一次,波动的源头,似乎……指向了他身上那件污秽不堪、散发着浓烈死亡气息的……血衣?!
鹤淮离的心脏猛地一跳!他下意识地低头,看向自己胸前血衣那硬邦邦、布满深褐色污垢的布料。
难道……
他颤抖着伸出手,在那冰冷僵硬、散发着恶臭的衣襟处摸索着。指尖触碰到一个极其微小的、坚硬的凸起物!
他用力一抠!
一小块硬物被他从血衣凝结的污垢中抠了出来!
借着门缝透进来的微弱绿光,他看清了手中的东西。
一枚……小巧的、黄铜色的……钥匙!
钥匙表面同样覆盖着一层深褐色的污垢,但能看出其精巧的结构!钥匙柄的末端,甚至刻着一个极其微小的、模糊不清的……眼睛轮廓?!
血衣里藏着的钥匙!
墨泽的提示?还是……这件血衣原主人的遗物?
鹤淮离的心脏狂跳起来!他没有任何犹豫,立刻将这枚小巧的铜钥匙,对准了档案柜上那把巨大铜锁的锁孔!
钥匙插入。
有些滞涩,但勉强能转动。
他屏住呼吸,用尽力气,小心翼翼地拧动钥匙!
咔哒…咔哒…
锁芯内部传来生锈机括艰难转动的摩擦声。
终于!
“咔吧!”
一声清脆的解锁声响起!
巨大的铜锁……弹开了!
鹤淮离的心提到了嗓子眼!他深吸一口气,强压下翻腾的胃液和狂跳的心脏,颤抖着伸出手,抓住了冰冷的金属柜门把手。
入手是刺骨的冰凉和厚重的灰尘。
他猛地用力——向内拉开!
吱嘎——!!!
沉重柜门被拉开的声音,在这死寂的病房里显得格外刺耳,如同打开了尘封多年的棺材。
一股更加浓烈的、混合着陈年纸张霉变和某种难以言喻的……陈旧血腥气味的冷风,猛地从柜内扑面而来!呛得鹤淮离一阵剧烈咳嗽!
他捂着口鼻,借着门缝透进来的微弱绿光,急切地向柜内看去。
档案柜内部很深,分成了好几层。
最上面两层,塞满了厚厚的、颜色发黄发黑的纸质档案袋。袋子表面覆盖着厚厚的灰尘和霉斑,许多已经粘连在一起,看不清任何字迹。浓烈的霉味正是来源于此。
而他的目光,却被最下面一层……牢牢吸引住了!
那一层没有档案袋。
只孤零零地摆放着一个东西。
一个……打开的、扁平的、暗红色的硬纸盒!
盒子的样式,与他收到的那份装着“邀请函”的外卖盒……一模一样!
而在那个打开的暗红纸盒中央,静静地躺着一张……折叠起来的、同样暗红色的硬卡纸!
鹤淮离的呼吸瞬间停滞!瞳孔因极致的惊骇而骤然收缩!
他颤抖着伸出手,拿起那张卡纸,展开。
依旧是那种粘稠的、仿佛用血写就的暗红字迹,龙飞凤舞,带着一种掌控一切的漠然:
**“看来我的‘眼睛’,运气还不错?”**
**“血衣的味道如何?是不是比牛肉汤…更‘提神醒脑’?”**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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