罗天大醮现场,楚侯张楚岚行毕礼数,肃然起身。他凝望天际,那道被撕裂的空间缝隙正被无形的力量缓缓修复——此乃世界意识自我弥合之象。确认此景后,他转身面向高台。老天师及在场所有异人,仍沉浸于先前震撼一幕之中,未能回神。楚侯未作打扰,安然归座,取出一壶灵酒,神态自若地品酌起来。任务既已完成,此界滞留不过片刻,静待离去之期便可。
“楚侯,”几个呼吸后,老天师终是压下心中惊涛,恢复往日沉静,行至楚侯身侧落座,问道,“方才出手者,可是贵组织中的强者?其威能之磅礴,实令人生畏,亦令人心驰神往。”适才发生的一切,彻底颠覆了他毕生认知的边界。
“方才出手者,确为我组织中一位六阶前辈。”楚侯张楚岚轻啜灵酒,语气淡然,“其具体名讳,言之无益,不提也罢。此番任务于我,不过游历此界,略作消遣。”他心中已定归计:返回本界后,当以闭关精修为主,辅以分身磨砺剑技,增益实战经验。
“今日一别,恐是永诀。”老天师语带感慨,“楚侯尽可放心,此界张楚岚,老朽必护其一生周全。更当为他多觅良缘,令张家血脉昌盛,开枝散叶。”虽相处短暂,但楚侯张楚岚的品性行事深得老天师认可。无论是治愈其师弟田晋中,助其返老还童,抑或是拯救此方世界于倾覆之危,此等大恩,皆值得老天师以毕生之力护佑此界张楚岚作为回报。
“世事纷争,一味逞勇斗狠,终非大道。”楚侯张楚岚目光悠远,缓缓而言,“人族根本,在于传承有序,血脉绵延。此界之‘我’,既无老天师这般通天修为,却偏要执意追寻祖父被害之真相,实属不智。仅凭一腔孤勇贸然涉险,无异于自蹈死地。”这亦是他于本界长期闭关苦修的根由——世间法则,从无“尊老爱幼”之虚言,唯有弱肉强食之铁律。故实力未臻绝顶之前,他绝不会亲身涉险寻仇,仅会驱使全性中人代为探查。
“少年意气,轻狂何罪?谁人未曾年少?”老天师亦生共鸣,“老朽年少时,亦曾自负可力压同辈翘楚。然田师弟之遭遇令吾彻悟:某些行将就木之辈,行事何曾顾忌你的身份、你的背景?仁义道德,于他们不过虚妄。”
“其信念唯余四字:”
“阻道者,杀。”
老天师语意深沉。世间岂有定规,言明争斗只限于年轻一辈?那些垂垂老矣之徒,又岂会甘作壁上观?
“年岁愈高,执念愈深。尤其当大限将至,彼辈行事近乎癫狂。”楚侯张楚岚嘴角微扬,“正因如此,我不愿见此界张楚岚热血冲头,一意孤行。若不幸撞上几个不惜玉石俱焚的老怪物,落得同归于尽的下场,岂非憾事?”他自忖实力未达异人界巅峰时尚不敢大张旗鼓寻仇,此界实力远逊于己的张楚岚,又何来如此胆量,敢与来历莫测的冯宝宝同行?就不惧死无葬身之所?
“楚侯,”一旁的田老忽而开口,指向不远处,面上带笑,“楚岚那孩子,似乎瞧见您了?”只见张楚岚立于人群之外,正一脸惊愕地望向他们所在的高台。田老随即抬手,朝张楚岚示意。
“宝儿姐,我现在信了,”远处,张楚岚的目光不经意间扫过观礼台一角,顿时定住,语气带着惊讶,“真有人和我长得一模一样!就是衣服不一样,那家伙一身古装。虽然没我帅,但也挺扎眼的。”他感觉这两天经历的离奇之事,比他过去二十年加起来都多,认知不断被刷新。
“张楚岚,你确定要过去?”冯宝宝语调依旧平静,目光却锁定着目标区域,“那三个人周围,有一层古怪的力量场,像是能削弱自身的存在感。你看周围这些人,都在议论刚才天上那事儿,没人注意到他们。”若非她感知异常敏锐,也难以察觉到这丝微妙的违和感。见张楚岚有靠近的意图,她便直接点明了自己的发现。
“那家伙是挺邪乎,”张楚岚笑了笑,眼神却透着探究,“但平白冒出个跟我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人,总得去问问缘由吧?保不齐是我爹当年在外头留下的风流债呢?”他半开玩笑地说着,脚步却未停,径直朝那个与自己容貌相同的古装男子走去。
“无妨,”楚侯张楚岚看着走近的两人,嘴角微扬,“临行前见见这个世界的‘我’,倒也不错。”他确实存了劝诫的心思——此界的自己实力尚浅,却偏要去招惹一群行将就木、无所顾忌的老怪物,胜算渺茫,无异于自寻死路。
“张楚岚,”待两人行至近前,楚侯张楚岚率先开口,目光扫过面无表情的冯宝宝,带着一丝探究,“你是怎么和这位冯宝宝走到一起的?”她的气息和状态,透着难以言喻的神秘。
“你……到底是谁?”此界张楚岚没有回答,他的视线在眼前三人身上逡巡,最终牢牢锁定了楚侯张楚岚,“为什么和我长得一模一样?”走近之后他才惊觉,眼前之人无论身形还是面容,都与昨夜力战老天师的那位神秘强者高度吻合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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