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黎赤脚踩在书案上,染蓝的指甲戳着奏折朱批:“瘸子,你批‘准’字的力道比绣娘描眉还轻,装病装上瘾了?”
萧景珩的轮椅碾过散落的密函,鎏金链缠住她乱晃的脚踝:“王妃撕公文的架势,倒比朱雀卫拆战报凶悍。”
青杏正准备研墨,突然发出一声惊疑:“咦?”她的目光落在砚台下,似乎发现了什么异常。只见她小心翼翼地伸出手,从砚台下方抠出一块已经霉变的茯苓糕。
“主子!”青杏惊讶地叫道,“这吃食可是冷宫刘美人最爱的零嘴啊!”
姜黎闻言,眉头一皱,连忙从青杏手中接过那块茯苓糕。她仔细端详着,只见糕点已经发霉变质,散发出一股难闻的气味。
“零嘴?”姜黎冷笑一声,“这玩意儿也能叫零嘴?”她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,脸色变得阴沉下来。
就在这时,姜黎突然劈手夺过茯苓糕,用力一掰。只听“咔嚓”一声,糕点应声而碎,碎渣四处飞溅。然而,在这些碎渣之中,却有一样东西引起了姜黎的注意——一枚带血的银针!
“哟,这是什么?”姜黎的声音中充满了嘲讽,“刘美人改行当刺客了?这针脚比冷宫嬷嬷纳的鞋底还糙呢!”
她的目光如炬,紧紧盯着那枚银针,仿佛能透过它看到背后隐藏的阴谋。突然,姜黎像是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,她猛地揪住萧景珩的衣襟,质问道:“上回你说刘美人暴毙,那她的尸体呢?难不成被你炖汤喂狗了?”
窗外忽地砸进个酒坛,醉醺醾的花匠趴在墙头傻笑:“王爷…嗝…您要的合欢花肥……”
“肥你祖宗的骨灰!”姜黎抄起镇纸掷去,酒坛炸裂的瞬间,三百只毒蜂从碎片中涌出。萧景珩广袖卷过她腰肢,轮椅撞翻博古架,青花瓷瓶碎成利刃扎进蜂群。
青杏劈手夺过花匠的锄头,从柄中抠出卷帛书:“主子!这上头画着您襁褓时的胎记!”
姜黎的毒指甲轻轻一划,那帛书便如同豆腐一般被轻易地划开。帛书展开,里面用朱砂绘制的火凤纹赫然呈现,其纹路和色泽竟然与她心口的刺青一模一样,分毫不差!
就在此时,一只粗壮有力的手猛地抓住了姜黎的手腕,原来是萧景珩。他手中紧握着一条鎏金链,那链子紧紧地缠绕在姜黎的手腕上,仿佛要将她的手勒断一般。
“王妃,你可知道,你八岁那年跌落冰湖后,这纹印曾引来过百鸟朝贺。”萧景珩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,却让人感到一股寒意。
“朝贺你祖宗的丧仪!”姜黎怒不可遏,她猛地抬起脚,狠狠地踹向一旁的书柜。书柜轰然倒下,里面的古籍如雪花般飘落一地。
突然,一张泛黄的婚书从一本古籍中飘出,缓缓地落在地上。姜黎定睛一看,只见那婚书上写着她和萧景珩的名字,字迹已经有些模糊,但仍能看出当年的痕迹。
“老腌菜连这破烂都留着?赶明儿烧给你地下的列祖列宗!”姜黎咬牙切齿地说道,她对这婚书充满了厌恶和愤恨。
然而,就在她话音未落之际,只听得“咔嗒”一声,书柜旁的暗格突然弹开,紧接着,九支利箭如闪电般疾射而出,直取姜黎的要害!
说时迟那时快,姜黎眼疾手快,一把拽过萧景珩的蟒袍,迅速地将其挡在身前。只听得“叮叮当当”一阵乱响,那九支利箭竟然被蟒袍上的金线刺绣缠住,箭头在与金线纠缠的瞬间,“咔嗒”一声裂开,掉出一粒带血的乳牙!
姜黎定睛一看,这颗乳牙竟然是她七岁换牙时失踪的那颗!
“哟,王爷还有收藏童趣的癖好?”姜赤脚碾碎乳牙,碎渣里滚出颗鎏金铃铛,“这腌臜货连姑奶奶的脚铃都仿,怎不仿个像样点的瘫子?”
庭院忽传来马匹嘶鸣,三百匹战马额间烙着火凤纹,在王府外列阵。萧景珩的指尖抚过窗棂:“王妃的嫁妆,倒是比本王的虎符更威风。”
“威风不过你的装瘸戏码!”她突然贴近他耳畔,“昨儿半夜翻墙放鸽子的轻功,朱雀卫统领见了都得磕头拜师!”
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,马鞍的暗格突然毫无征兆地弹开,数道寒光如闪电般激射而出!姜黎眼疾手快,一把拽过萧景珩的轮椅,猛力一拉,轮椅如同陀螺一般急速旋转起来。
只听得“嗖嗖”几声,那淬毒的银针擦着青杏的发髻疾驰而过,深深地钉入了廊柱之中,密密麻麻地排列成一个歪歪扭扭的“囚”字。
然而,这惊心动魄的一幕还未结束。萧景珩突然像是察觉到了什么,他毫不犹豫地张口,狠狠地咬破了姜黎的指尖。
姜黎吃痛,却来不及惊呼,只见萧景珩迅速将那一滴鲜红的血珠弹向不远处的马群。
令人惊奇的是,那领头的战马像是受到了某种神秘力量的驱使,突然人立而起,前蹄高高扬起,发出一声嘶鸣。紧接着,它的胸腹如同被撕裂一般,缓缓裂开,露出了半张羊皮地图!
“老腌菜倒是会藏宝啊!”姜黎见状,不禁惊叹道。她的目光落在那张地图上,只见上面用红色的线条勾勒出了一条复杂的路线,看起来颇为神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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