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斯文能当砒霜吃?"她赤脚碾过满地铜渣,忽然蹲身抠住井沿青苔,"这锈迹颜色不对——"指甲刮开的裂缝里,暗红血渍顺着石纹蜿蜒成火凤展翅的图腾。
就在姜黎即将跌入井口的一刹那,萧景珩的鎏金链如同闪电一般迅速地缠住了她的脚踝,然后猛地一拽,将她硬生生地从井口边缘拉了回来。
与此同时,井底突然传来一声巨响,仿佛有什么东西在里面爆炸了一般。紧接着,一股浓烈的黑雾喷涌而出,如同一股黑色的旋风,瞬间将井口周围的空间都笼罩了起来。
伴随着黑雾的升腾,三百只碧眼蝙蝠也从井底蜂拥而出。它们的翅膀在黑暗中急速扑腾着,发出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声响。每一只蝙蝠的眼睛都闪烁着碧绿的光芒,透露出一股诡异的气息。
更让人惊恐的是,这些蝙蝠身上还散发着一股刺鼻的腐臭味,仿佛它们是从地狱中飞出来的恶魔一般。在蝙蝠群中,还不时传出一阵孩童的嬉笑声,那声音清脆而又阴森,让人不寒而栗。
"姐姐,玩翻花绳吗?输了要把眼珠泡井里哦!"突然,一个扎着冲天辫的小丫头从槐树后面蹦了出来。她的手中握着一个稻草人,稻草人的双眼竟然是用算盘珠镶嵌而成的,看上去格外诡异。
姜黎见状,立刻眯起眼睛,死死地盯着这个小丫头。她迅速伸出手,如同闪电一般掐住了小丫头的后颈,然后用力一扯,将小丫头的衣领扯开。
就在这时,一条银链从姜黎的手中滑落出来。银链的一端挂着一个齿轮咬合的坠子,坠子正在咔哒咔哒地转动着,发出清脆的声响。而坠子上的指针,正指向子时的位置,仿佛在进行着一场可怕的倒计时。
"教你主子个道理,"她毒指甲撬开齿轮,将腥臭的机括油抹在小丫头鼻尖,"仿人皮傀儡要裹紧些,脖颈接缝都露线头了。"
"子时到——"
村中三百户窗棂同时炸裂,密密麻麻的铜铃在檐角狂响。姜黎拽过萧景珩的蟒袍蒙头,金线刺绣绞碎扑来的蝙蝠:"瘸子,你这衣裳熏了毒烟倒是挺香!"
"不及王妃三年前那壶合卺酒醉人。"萧景珩笑着咬破她指尖,血珠甩向井底。水面骤燃幽蓝火焰,映出井壁刻满的"姜黎"二字,每个名字都被朱砂划破咽喉。
姜黎突然嗤笑出声,染毒的赤脚踏上井沿:"老腌菜抄我名字都抄歪了!"她反手将稻草人甩进火中,烈焰顺着傀儡线烧向槐树,"告诉国师,再敢仿我的字——"
树冠轰然炸开,三百张黄符如纸钱纷飞。萧景珩鎏金链绞住一张飘落的符纸,朱砂咒文遇血化成小像:八岁的姜黎正将毒酒泼向轮椅上的少年。
"王妃当年这手泼酒的力道,"他指尖摩挲着画像中自己湿透的衣襟,"倒比现在温柔三分。"
"嫌温柔?"姜黎夺过符纸拍在他心口,"姑奶奶现在就能让你尝尝十倍的!"她突然拽过他手腕,将整壶毒酒灌进井中。井水沸腾如熔岩,灼穿青石板现出北斗七星阵。
阵眼处浮起具青铜棺,棺盖密码锁竟是她幼时刻在萧景珩轮椅上的涂鸦。姜黎赤脚踩上棺椁,毒指甲抠着歪扭的"珩"字:"王爷这破烂棺材,倒是比龙椅适合你!"
"王妃想要,"萧景珩突然握住她作乱的手,带血的指尖按向密码锁,"本王现在就能躺进去——"
"咔嗒"。
棺盖弹开的刹那,整座村庄的地面开始龟裂。姜黎瞳孔映出棺中物——满满三千封婚书残页,每张"萧景珩"的名字都被朱砂圈画,连成她心口火凤纹的轮廓。
夜幕逐渐降临,夕阳的余晖渐渐被黑暗吞噬。姜黎光着脚丫,毫不顾忌地踹开了那扇已经半腐朽的祠堂木门,发出“嘎吱”一声脆响。
她的指甲被染成了蓝色,与她身上的素衣形成了鲜明的对比。当她的手指刮过门楣上那干涸的血字时,她不禁嗤笑一声:“戌时掌灯者剥皮?这咒文描得比醉汉撒尿还歪!”
姜黎的指尖毫不犹豫地戳向了那檐下晃荡的白灯笼,仿佛那只是一个普通的玩具。然而,当她的指尖触碰到灯笼时,烛火突然“噗”地一声炸开,溅落的灯油竟然散发出一股令人作呕的尸臭味。
就在这时,萧景珩的轮椅缓缓地碾过满地的纸钱,发出沙沙的声音。他手中的鎏金链勾住了半截断烛,那断烛在他的手中微微颤抖着。
萧景珩的声音平静而冷漠:“王妃当年烧朱雀卫岗哨时,倒没嫌弃这灯笼晦气。”
话音未落,一滴烛泪顺着断烛滑落,裹着一块碎玉坠落在地上。姜黎的目光被那碎玉吸引住了,她定睛一看,心中猛地一震——那正是她八岁时砸碎的那枚长命锁的残片。
缩在供桌下的庙祝突然抽搐,怀里的灯油壶"咣当"翻倒:"戌时三刻...不能添灯油......"他十指疯狂抓挠脸颊,撕下的皮肉下露出青铜齿轮,齿缝卡着半片黄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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