池底突然传来闷响,白玉地砖裂开缝隙,三百具缠着水草的骷髅破水而出。姜黎拽着萧景珩跃上柳树,毒指甲刮下一片树皮:“你们萧家祖上是开义庄的?连后花园都埋粽子!”
“埋的是聘礼。”他忽然揽住她的腰,鎏金链缠住两人手腕,“单于送的三百车毒花,王妃不是嫌腥气?”
柳枝断裂的刹那,朱雀卫的急报刺破晨雾:“西城门涌进大批花农,箩筐里全是要命的金线蛊虫!”
姜黎赤足踹飞扑来的骷髅,染血的裙裾扫过满地狼藉:“萧景珩,把你私藏的西域火油交出来!”
“王妃这是要焚园?”他笑着碾碎最后一具骷髅,“还是想给单于炼锅化尸散?”
“炼你个头!”她反手将襁褓掷向莲池,金血遇水燃起幽蓝鬼火,“姑奶奶要拿火油混着蛇血,给这老腌菜浇个魂飞魄散!”
鎏金链突然缠紧她的腰,萧景珩带着人撞破月洞门。天光大亮的刹那,他贴着姜黎汗湿的鬓角低笑:“王妃的火气,本王亲自来灭可好?”
晨雾未散,姜黎赤脚蹲在后厨的腌菜缸旁,染毒的指甲戳着缸沿新结的盐霜。刘嬷嬷捧着盐罐的手一抖,粗盐粒簌簌洒进缸里,混着几颗泛青的漠北岩盐。
“单于穷得连毒盐都要掺石子儿了?”她冷笑一声,指尖捻起颗盐粒对着日光细看,“这岩盐上的狼头刻得歪七扭八,漠北的工匠是闭着眼雕的?”
灶后烧火的丫鬟膝盖一软,怀里的柴捆“哗啦”散开,露出半截刻狼纹的铜管:“王妃明鉴!这、这是库房新进的柴……”
萧景珩的轮椅碾过满地狼藉,鎏金链梢卷起铜管轻敲缸沿:“王妃的腌菜手艺,倒是比本王的暗桩更招毒虫。”
“招虫?”姜黎一脚踹翻腌菜缸,紫黑的酸汁泼了满地,泡发的毒蝎在盐粒间抽搐,“瞧瞧,老东西们连腌个酸菜都要塞蝎子!”她甩手将毒蝎掷向房梁,潜伏的暗卫栽进米缸,怀中的鎏金狼头钥匙“叮当”坠地。
刘嬷嬷突然撕开围裙,枯瘦的手抓向姜黎脚踝:“疯凰血给我!”
“给你祖宗的棺材钉要不要?”姜黎赤足碾住她手腕,毒指甲剜开皱皮下藏着的狼图腾,“这假皮贴得比馊饭还糙,单于的手下是穷得揭不开锅了?”
鎏金链绞碎最后一根毒针,萧景珩笑着碾过满地狼藉:“王妃拆灶台的功夫,朱雀卫该聘您当教头。”
“教他们怎么吃毒包子?”姜黎劈手夺过他袖中的糖蒜罐,腌汁泼向窗外惊起的信鸽,“单于的鸽子都比你有眼色,知道躲姑奶奶的腌菜汁!”
灰鸽炸成血雾,翅尖绑着的密信遇蒜汁显形:“朔月当空,疯凰浴血——姜黎,你的命数该归漠北。”
“归你祖宗的裤腰带!”她扯过萧景珩的衣襟擦手,毒指甲在密信上戳出窟窿,“姑奶奶的命数就是剁了单于的爪子串糖葫芦!”
灶膛突然“轰”地窜起青烟,烟雾凝成漠北王庭的虚影。单于的狂笑震得锅碗乱颤:“疯凰血脉本该燎原草原,何必困在萧家这腌菜缸?”
“困你祖宗的酸菜坛子!”姜黎抄起铁锅砸向虚影,腌菜混着毒蝎泼了满墙,“姑奶奶就爱在灶台前剁狼爪子,你有意见?”
萧景珩忽然握住她沾盐的脚踝,鎏金链缠上一圈温热:“王妃的玉足,比漠北的盐矿更金贵。”他指尖抹过她脚背的烫伤,突然将人扯进怀里,“抓稳了——”
轮椅撞破后窗疾驰,毒箭擦着姜黎鬓角钉入门框。朱雀卫的急报混着晨钟传来:“西市盐铺惊现三百车毒盐,混着疯凰血的盐粒正在发霉!”
“霉你祖宗的裹脚布!”姜黎赤足碾碎窗台上的盐块,毒液腐蚀得青砖冒烟,“萧景珩!把你私藏的西域火油交出来!”
“王妃这是要焚城?”他笑着转动轮椅轧过毒盐,“还是想给单于腌锅断头菜?”
“腌你个头!”伴随着一声怒喝,她猛地一挥手臂,盐罐如炮弹一般直直地砸向榆木案板,“砰”的一声巨响,盐罐瞬间四分五裂,盐粒四溅。
“姑奶奶我今天非要让这老腌菜尝尝厉害不可!”她咬牙切齿地说道,仿佛那老腌菜是她的不共戴天之仇。只见她转身从柜子里翻出一瓶火油,又抓了一把辣椒面,恶狠狠地将两者混合在一起。
午后的天空阴沉沉的,闷雷在远处滚滚而过,仿佛预示着一场暴风雨的来临。姜黎却浑然不觉,她赤着脚,歪歪斜斜地躺在书房的紫檀榻上,那染了毒的指甲紧紧捏着一本泛黄的《山河志》。
突然,她像是察觉到了什么,猛地眯起眼睛,目光如炬地盯着书页。只见她的指尖轻轻捻起几缕青灰,那青灰仿佛是从书页里飘落下来的一般。
“漠北狼烟灰混着西域腐尸粉……”姜黎的声音低沉而冰冷,“单于这是把姑奶奶的书房当成坟场了吗?”她的眼中闪过一丝怒意,手中的《山河志》也被她捏得更紧了。
廊下洒扫的小厮手一抖,鸡毛掸子“啪嗒”坠地,掸头沾着暗红的血渍:“王妃恕罪!这、这是库房新晾晒的书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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