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景珩指尖拂过棺面冰纹:"王妃仔细看,她颈侧有颗朱砂痣。"鎏金链梢挑起女子衣领,痣的位置与姜黎分毫不差,"国师连你七岁坠马的疤痕都复刻了。"
"复刻你大爷!"姜黎毒指甲剜掉那颗假痣,连皮带肉甩在墙上,"姑奶奶这颗痣是娘胎里带的,这冒牌货的明显是点上去的——颜色浅得跟兑水胭脂似的!"
朱雀卫突然撞开地宫暗门:"娘娘!三百具鎏金傀儡正在强攻正殿!"
"攻得好!"姜黎踹翻水晶棺,拽出女子尸身的左臂,"正好试试新到的火铳!"她掰断傀儡手指塞进铳口,冲着通风口连开三枪。爆炸声混着傀儡碎肢如雨坠落,婴儿兴奋地拍手:"啪!啪!"
萧景珩的轮椅碾过傀儡残骸:"王妃这拆东墙补西墙的战术,倒是比兵部的推演图精彩。"他忽然扯开姜黎的袖口,鎏金链缠住她渗血的手腕,"再徒手掰傀儡,为夫可要收兵器损耗费了。"
"收你个头!"姜黎甩开链子,毒指甲戳着满地齿轮,"这玩意儿能融了打首饰,朱雀卫下月的军饷有着落了!"她拎起个傀儡头颅晃了晃,"瞧瞧这雕工,当尿壶都嫌硌屁股!"
国师虚影在硝烟中再次凝聚:"呼延黎,你就不想知道真正的水晶棺在......"
"在阎王殿等着给你收尸呢!"姜黎抄起火铳轰碎虚影,转身将枪管怼进萧景珩怀里,"瘸子,赌你轮椅里藏的火药够不够炸穿地宫?"
"王妃舍得?"萧景珩笑着咳出血沫,撩开锦垫露出排竹节似的炸药,"这些本是给国师备的棺材礼炮。"
婴儿忽然爬到炸药旁流口水,鎏金乳牙咬住引信不放。姜黎一把夺过炸药:"小兔崽子,这玩意儿可比糖蒜带劲!"她将引信缠在傀儡脊柱上,甩链子抡圆了砸向地宫穹顶,"老腌菜,接姑奶奶的窜天猴!"
琉璃穹顶轰然炸裂,月光混着沙尘灌入地宫。三百只鎏金蝙蝠从裂缝涌入,翅膀扇动间洒落腥臭毒粉。萧景珩甩出鎏金链织成密网:"王妃,东南角。"
"用你说!"姜黎赤脚踏着链网腾空,毒指甲劈碎领头蝙蝠的腹腔,"装神弄鬼的玩意儿,肚子里还塞符咒?"染血的黄符飘落,赫然是姜黎的生辰八字。
朱雀卫副将突然惨叫,被傀儡残肢缠住脚踝拖向深渊。姜黎甩出火铳砸碎残肢:"废物!姑奶奶教过多少次——砍不断就烧!烧不化就啃!"
"娘娘,这傀儡嘴里有东西!"副将从碎牙间抠出半枚玉珏,与姜黎颈间血佩拼成完整凤凰,"刻着...焚天塔三层...卯时..."
"卯时喂狗!"姜黎碾碎玉珏,鎏金粉末却自动聚成地图,"哟,老腌菜还会玩沙画?"她突然揪过萧景珩的衣襟,"瘸子,你当年给我娘送葬时,棺材里装的该不会是这个?"
萧景珩握住她颤抖的手:"岳母的棺椁,葬的是三百漠北死士的头颅。"他指尖划过沙画中的焚天塔,"王妃若想掀塔,为夫这轮椅倒是存了不少火药。"
婴儿突然咬破指尖,鎏金血滴入沙画。地图骤然燃烧,火线窜向地宫深处某面铜镜。镜中浮现娘亲投河前的画面,她腕间火凤纹浸在血泊里:"阿黎...快逃..."
"逃你祖宗!"姜黎毒指甲劈碎铜镜,碎玻璃却割破掌心。血珠滴落处,三百面铜镜从地底升起,每面都映出娘亲自刎的场景。
萧景珩的鎏金链绞住姜黎的腰:"幻象罢了。"
"用你说!"她挣开链子,赤脚踩碎满地镜片,"老腌菜就这点本事?不如把姑奶奶七岁尿床的糗事也放出来乐乐!"
地宫深处传来齿轮停转的巨响,朱雀卫欢呼声震落簌簌尘土。姜黎踹飞最后半块镜框,转头拎起啃傀儡胳膊的婴儿:"走了小祸害!下个场子该烧老腌菜的胡子了!"
地宫裂缝渗出的阴风卷着硫磺味,姜黎踢开挡路的青铜鼎,鼎内鎏金液体泼在石壁上滋滋冒烟:“老腌菜的地盘跟他肠子一样脏!”她拎起啃鼎耳的婴儿晃了晃,“再乱啃,把你塞鼎里熬汤!”
萧景珩的轮椅轧过凝固的金液,链梢卷起半片焦黑的舆图:“王妃瞧,这墨迹未干。”残破羊皮上,“焚天塔”三字被朱砂重重圈起,边缘还沾着糕饼碎渣,“国师用桃酥渣子当镇纸,倒是节俭。”
“俭你祖宗!”姜黎夺过舆图揉成团塞进袖袋,“那老东西抠搜得棺材板都掉漆,倒是舍得用三百斤火药炸姑奶奶!”她突然揪住萧景珩的前襟扯开,露出心口蔓延的鎏金毒纹,“你这破毒疮都爬到脖子了,装什么没事人?”
萧景珩笑着按住她撕衣领的手:“王妃若是心疼,不妨给为夫吹吹?”鎏金链突然绷直,将偷袭的傀儡头颅绞成铁屑,“就像这样,吹灰之力。”
朱雀卫撞开摇摇欲坠的石门:“娘娘!塔顶有火光!”
姜黎反手将婴儿抛给副将:“把这小祸害拴腰上!丢了他,姑奶奶把你剁成肉馅塞烧饼!”转身拽着萧景珩的轮椅冲进甬道,“瘸子,赌你轮椅撑不过三道坎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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