韩霁笑着回绝:“不了,张局,我家有人做饭的。”
“好吧。”
韩霁走后,工信的张局非常不解:“家里的饭千篇一律的,有啥好吃的,品类丰富的免费自助它不香吗?”
韩霁到702的时候,葱香焖鸡已进入了“焖”的阶段,番茄肥牛汤也在锅里煮着。
“韩镇,您来啦,快请进。”姜纱纱今天非常客气。
今天为了做饭方便,她随意把头发全部扎起,盘成了一个高丸子头,这种发型反而衬得脸蛋越发精致可爱。
韩霁默不作声地看了她几眼,强迫自己移开目光,“我先去喂下鸟,你慢慢烧,不着急。”
“嗯。”姜纱纱点点头,又跑厨房忙去了。
厨房的砂锅中飘来阵阵香味,姜纱纱掀开盖子,浓郁的酱汁在锅里咕嘟咕嘟地冒着泡,鸡块红亮诱人,姜纱纱立刻被馋到,决定先偷个嘴,她夹起一块,吹了吹,正要放入嘴里时,余光瞥见门口有道身影,定睛一看,正是韩霁。
偷吃被当场碰见难免有些尴尬,姜纱纱灵光一现道:“哈,领导,我是在帮你试菜呢。”
韩霁缓缓走来,瞟了眼筷子上的肉道:“你想让我吃你剩菜吗?”
姜纱纱大脑有些宕机,哈?我就尝一口,咋就成剩菜了,这人又开始难搞了。
她为难地看着筷子上的肉,吃也不是,不吃也不是,吃吧就成剩菜了,不吃吧,这块肉她刚吹过,多少可能沾了点口水。
没想到面前的领导贴心地帮她解了围,在她犹豫的功夫直接抓着她的手把那块肉塞进了自己嘴里。
“还不错。”
姜纱纱:“……”行吧,这下成为我吃你剩菜了。
两人吃完了晚饭,韩霁去阳台进行他训鸟大业,学霸鸟“橙子”栖在韩霁的肩膀,一人一鸟监督着学渣“柠檬”好好学习。
韩霁见柠檬上次刚学会的一点今天又忘了,不由莞尔一笑:“小呆鸟,跟你的主人一样呆。”
肩上的“橙子”适时原地跳了两下,仿佛在和韩霁一起嘲笑“柠檬”,浑然忘记它俩共一个主人。
“柠檬”也不是善鸟,当即跳起来,叽叽喳喳地怼回去。
韩霁看着两鸟吵架,不由微微一笑,这鸟有仇必报,受不得半点委屈的样子跟它的主人一模一样。
正闹腾时,姜纱纱轻轻推开了房门,手里还捧着一盘切好的芒果,见领导两只手都没空,便非常贴心地叉了一块喂进他嘴里,服务态度好得不得了。
那块芒果一直甜到韩霁心里,连吃几块后,他摸摸了“柠檬”的小脑袋道:“说吧,什么事?”这么小意讨好,一定有求于他。
果然,姜纱纱嘿嘿一笑,说出了自己的目的:“领导,咱们下周不是要出差嘛,周一去周五回来,我想着反正都出去了,周末我就干脆自费玩两天,晚点回来,但是我不知道此行具体的行程地点啥的,不太方便做攻略定酒店,您能帮我搞份行程吗?”
话音刚落,她又贴心地塞了块芒果进领导嘴里,然后目光灼灼地看着他。
韩霁被这道热切的目光灼得心头微烫,他缓缓咽下口中的水果,点头道:“嗯,我帮你要份行程安排。”
对方期待的小脸上顿时绽放出开心的笑颜,“太好啦,韩镇,谢谢您。”
“您”这个字有些刺耳,韩霁目光晦暗不明起来,突然就不想陪她玩这样半熟不熟的上下级游戏了。
亲都亲过了,抱也抱过了,她是怎么做到可以这么坦然地单纯把我当领导的?整天“您”来“您”去,揣着明白装糊涂,不虚伪吗?
韩霁觉得自己一刻都等不下去了,今天就要戳破这薄薄的纸,把姜纱纱从她的蜗牛壳里揪出来。
于是,他定了定神,目光直视着女人道:“谈恋爱吗?姜纱纱。”
姜纱纱撸鸟的手猝不及防地顿住,她垂眸不语,氛围有片刻的凝滞。
韩霁也不说话,只认真地盯着她,等一个明确的回答。
两只小鹦鹉似乎受不了这种氛围,率先叫起来,打破了这种尴尬的沉默,接着姜纱纱抬起头,歪着脑袋问韩霁:“你喜欢我什么?”
韩霁忽然就沉默了,他也说不出喜欢姜纱纱什么?喜欢她离过婚?没编制?脾气犟?
这么一想似乎没有喜欢她的理由,但他清楚地知道,自己就是喜欢。
韩霁沉默的样子,在姜纱纱理解里就是一时冲动的表白,她自动帮他想好了答案:“所以你是看我漂亮,想合法的睡我?”
这话其实很难反驳,韩霁不得不承认她很漂亮,也无法说自己不想睡她。向来能言善辩的韩领导一下子陷入诡辩的泥沼,满腔真情却无从说起。
思虑片刻后,他看向姜纱纱:“你就是这么想我的?”
姜纱纱沉默着眨了眨眼睛,意思不言而喻——不然呢?
给你个机会让你夸夸我,你又说不出个所以然,不是见色起义是什么?想到这儿,她也意兴阑珊起来,韩霁和其他男人也没啥不同嘛,就只看到我的外表。
看见她的表情,韩霁感觉一碰冷水当头泼了下来,浇灭了燃起的爱意,原本以为两人是处于一种心照不宣的暧昧期,没想到原来是他一厢情愿,灼热的心在冰水中慢慢冷却。
最终,韩霁的嘴角勾起一个嘲讽的弧度,“你总是很擅长践踏我的真心。”
姜纱纱霍然望向韩霁,她就不懂了,自己怎么又践踏他了呢?每次都搞得自己像个渣女一样,想到这儿她就一阵烦躁。
但鉴于行程表还没到手,实在不宜跟韩霁闹僵,于是,她主动退让了一步,戳了个大块的芒果塞韩霁嘴里,“行了,别恋爱脑了,吃芒果吧。”
韩霁心一梗,纯甜的芒果被他吃出了苦涩的味道。
看姜纱纱这样,突然连气都生不起来了,还能跟她计较什么呢?就是这么个东西,一天天没心没肺的,他也不知道喜欢她什么,罢了,她刚离婚不久,内心多少受过伤,再等等吧。
一种诡异的氛围弥漫在两人之间,最后聚会不欢而散。
阳台上,姜纱纱目无焦距地看向鸟笼,陷入沉思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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