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一】
五更将尽,红孩儿盘坐在火云洞前的玉树梢头,指尖跳跃着一簇五彩火苗。这火苗与往日不同,时而化作莲花绽放,时而凝成凤凰振翅,正是融入了补天灵韵的本命真火。
"孩儿,这么早就醒了?"罗刹女手持芭蕉扇走来,见红孩儿眉头紧锁,不由柔声问道。
红孩儿收起火苗,从树上一跃而下:"娘亲,我昨夜又梦见那个红须老头了。他说东海龙宫有我要的答案..."说着掏出怀中五色石,石上浮现几行新字:
"东海深渊藏玄机,
水晶宫下有菩提。
若问火灵真来历,
且向龙王讨旧棋。"
牛魔王扛着混铁棍大步走来,闻言钢须倒竖:"东海老龙最是奸猾!上回给的珊瑚就惹来天兵,这次不定又是什么圈套!"
红孩儿眼中金焰流转:"爹爹放心,孩儿如今已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。"他小手一搓,变出三只火鸦绕身飞舞,"我去去就回!"
【二】
东海之滨,浪涛拍岸。红孩儿赤脚踏在沙滩上,每一步都烙下焦黑的脚印。他深吸口气,一头扎进碧波之中。
海水遇火"哧哧"作响,在他周身形成个气泡般的真空。下潜百丈后,忽见前方宫阙巍峨,水晶为墙,明珠作灯,正是东海龙宫所在。
"来者止步!"一队虾兵蟹将拦住去路,钢叉直指红孩儿咽喉,"龙王爷今日不见客!"
红孩儿咧嘴一笑,露出两颗小虎牙:"那可由不得他!"说着张口喷出一道火线,海水瞬间沸腾,虾兵们被烫得四散奔逃。
闯过三重宫门,忽听琴瑟和鸣。只见敖广正在水晶殿内宴饮,见红孩儿闯来,手中玉杯"啪"地摔得粉碎:"圣...圣婴大王何故闯宫?"
红孩儿大咧咧跳上龙案,赤脚踩碎几盘珍馐:"老龙王,你上次给的珊瑚里藏着补天灯油,害我差点被老君算计。今日特来讨个说法!"
敖广龙须颤抖,偷眼瞥向殿后珠帘:"大王明鉴,小龙也是受人所托..."
"可是这个老头?"红孩儿突然转身,一道火鞭抽向珠帘。帘后闪过红须老者的虚影,转瞬消散于无形。
【三】
敖广见事情败露,突然化作青龙真身,一爪拍碎龙案:"既如此,休怪本王无情!"龙口一张,万丈波涛化作水龙卷袭来。
红孩儿不慌不忙,从口中吐出颗火丹。那火丹遇水不灭,反而越烧越旺,竟将水龙卷蒸成漫天雾气。雾气中,红孩儿现出三头四臂法相,四条火龙分别缠住青龙的四肢。
"老泥鳅!"中间的头颅厉喝,"再不说实话,小爷今天就吃烤龙肉!"
敖广被烧得鳞片焦黑,终于哀嚎:"大王饶命!那红须老者三百年前就来过龙宫,留下一局残棋,说日后自有火灵童子来取..."
红孩儿收起两首双臂,揪着龙须道:"棋在何处?"
"在...在藏宝阁..."敖广龙爪指向后方,"有珊瑚阵守护,小龙也进不去..."
红孩儿冷哼一声,随手将龙王甩出十丈开外,大步走向藏宝阁。只见阁前珊瑚林立,每株珊瑚枝丫都如刀剑般锋利,组成天罗地网般的阵法。
"雕虫小技!"红孩儿咬破指尖,将血珠弹在中央最大的珊瑚上。血珠渗入珊瑚的刹那,整片珊瑚林突然软化,化作满地赤红粉末。
【四】
藏宝阁内幽光闪烁,唯有一张玉案悬浮中央。案上摆着副水晶棋盘,黑白双子竟都是活物——白子是微型火精,黑子是浓缩的水灵,正在棋盘上厮杀不休。
红孩儿刚靠近,棋盘突然投射出立体幻象:红须老者与老君对弈,每落一子,天地间就有一处地脉变动。最后一子悬而未落,正是天元之位。
"原来如此..."红孩儿恍然大悟,"火焰山竟是棋局所化!"
他伸手欲取棋盘,背后突然传来破水声。回头只见敖广现出千丈龙身,口中含着颗幽蓝龙珠:"小孽障!毁我珊瑚大阵,拿命来!"
龙珠喷出的玄阴寒气瞬间冻结方圆百丈海水。红孩儿避之不及,双腿被冻在冰柱中。危急关头,他眉心丹纹大亮,五彩火焰自七窍喷涌而出!
"咔嚓——"
寒冰炸裂,火焰与龙珠相撞产生的冲击波,将整座龙宫震得东倒西歪。红孩儿趁机一把抓住棋盘,却见棋盘上的水灵黑子突然暴动,化作滔天巨浪反扑!
"圣婴接宝!"一声清喝自海底传来。红须老者的虚影再现,抛来盏青铜古灯。灯中一点火星虽微弱,却让汹涌的水灵瞬间温顺如绵羊。
红孩儿接住古灯,福至心灵地往棋盘上一照。所有黑子尽数消融,白子火精欢呼雀跃地没入他眉心丹纹。
敖广见状,长叹一声潜入深渊。红孩儿耳畔响起老者的传音:"此灯名唤'灵柩',乃火灵本源所化。西行路上若遇险,可点燃灯芯..."
红孩儿低头看时,古灯已化作一枚火红莲子,静静躺在掌心。五色石上的谶语再次变化,显出最后四句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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