洞底中央,三根锈迹斑斑的铁柱上刻着玉帝金誓,每道笔画都吸食着地面的水汽,铁柱周围蜷缩着无数书生魂灵,他们衣袂上绣着 "凤仙" 二字,正是被抽取的文运精魄。红孩儿伸手触碰,掌心的太极图突然发烫,映出铁柱内部中空,魂灵们抱头痛哭,每滴泪水都化作墨字,写着 "忠孝节义" 等儒家精要。
"陛下此举,可是为了补全封神榜?" 红孩儿冷笑,取出八卦炉炼制的混沌火精丹丸,丹丸表面流转着当年八卦炉爆炸时的星火,"当年封神大战,截教弟子魂飞魄散,需人间文运填补空缺,却拿百姓疾苦作饵!" 玉帝虚影从铁柱中弹出,冕旒震动,声音如雷霆滚过:"你竟敢窥测天规?小小火灵,安敢妄议天道!"
【三】黑莲破誓
红孩儿额间太极图逆转,半金半黑的莲花飞出,黑莲瓣贴上玄铁链,发出如撕帛般的尖啸。十八条火龙痛苦翻滚,龙睛中玉帝虚影怒喝:"妖孽敢坏天条!" 红孩儿却将丹丸按在铁柱上,丹火顺着符文蔓延,金焰焚烧 "天罚" 二字,黑焰溶解 "金誓" 笔画:"若天规是欺压百姓,这规不破也罢!"
铁柱应声而裂,露出背后的紫金匣,匣盖上刻着 "文运" 二字,边角还留着老君的丹纹。匣开刹那,凤仙郡上空乌云骤集,被抽取的文运化作金色暴雨倾盆而下,雨滴中浮现出无数典籍虚影,《诗经》《尚书》在雨中沉浮,正是郡中失传已久的文脉精魄。红孩儿接住雨滴,发现每滴都裹着书生的朗朗书声,正是《凤仙县志》中记载的先贤事迹,声音中带着解脱的喜悦。
【四】龙女点化
暴雨中传来清越铃音,善财龙女踏雨而至,青丝垂肩,手中琉璃盏接住一滴金雨:"童儿看仔细。" 雨滴在盏中放大,显出蜷缩的小金龙 —— 龙角残缺,鳞片剥落,正是凤仙郡的龙脉精魄,龙身缠绕着破碎的琉璃片,每片都刻着 "瑶池" 二字。龙女轻叹,指尖抚过龙鳞:"郡守夫人前世乃瑶池浣纱仙女,因打碎琉璃盏被贬下界,碎片散落郡中,吸干了水汽,才有此劫。"
红孩儿取出青铜斧镜,镜光扫过干涸的河床,七彩琉璃碎片浮现,每片都映着瑶池盛景:仙女浣纱,玉液飞溅,却因天规森严,打碎盏者永堕轮回。他忽然想起母亲曾说:"天地间最烈的火,也化不开执念的冰。" 斧镜光芒与碎片共鸣,竟拼出半盏残缺的琉璃盏,缺口处泛着混沌气息,正是当年坠落人间时沾染的浊气。
【五】三教共议
天际传来老君的喝止,八卦炉虚影降下,炉口喷出三昧真火熔炼碎片:"童儿且住手!此乃瑶池旧物,需三教共炼。" 更惊人的是,火焰中浮现元始天尊的玉虚宫虚影,宫灯摇曳,竟将碎片熔成完整的琉璃盏,盏底多了 "玉虚" 印记,与老君的丹纹、红孩儿的火印形成三才之相。
龙女见状跪拜,琉璃盏在雨中发出清鸣:"参见元始教主!" 红孩儿心领神会,将混沌火精丹丸投入炉中,丹丸与琉璃盏共鸣,小金龙脱困而出,仰天长吟,龙吟声中,龟裂的田地竟抽出嫩芽,枯死的树木重新开花,连祈雨台的石碑都焕发出勃勃生机。
"此盏名为‘承露’,可接三界甘霖。" 老君的声音传来,带着几分欣慰,"当年瑶池之祸,原是天数。封神榜缺文运,需人间忠孝节义补全,却不想演变成旱魃之灾。" 元始天尊的虚影点头,玉虚宫法旨落下:"凤仙文运已补封神,天罚可解,甘霖自降。"
【六】甘霖普降
河床炸开滔天巨浪,浑浊的洪水瞬间清澈,漫过龟裂的土地,所过之处草木返青,五谷疯长。祈雨台上的米山铁锁寸寸断裂,化作金粉融入水浪,金粉中浮现出玉帝新旨,字迹由雷霆所化:"念汝诚心,赦免前罪。" 老郡守颤抖着接过圣旨,老泪纵横,百姓们纷纷跪拜,感恩之声震天动地。
红孩儿凝视水面倒影,却见水中映出个陌生童子:头顶金箍,颈套璎珞,手持净瓶,正是未来的 "善财童子" 法相,额间的太极图化作 "卍" 字,却又带着火焰纹路。龙女轻声道:"这是你证道后的模样,火德与佛性相济,方得自在。"
忽然,洪水深处传来牛魔王的咆哮,声如地裂,带着火焰山的地火轰鸣。红孩儿翡翠右眼穿透水幕,看见火焰山地脉崩塌,露出座刻满佛偈的青铜巨门,门上 "幽冥" 二字泛着红光,门缝中溢出的混沌气息,竟与他体内的黑莲种遥相呼应,门后传来母亲铁扇公主的叹息,虽轻却清晰:"孩儿,火候到了......"
"火焰山的封印......" 红孩儿握紧青铜斧镜,镜中映出母亲铁扇公主的虚影,她的红发与斧镜的青光交织,"娘亲,孩儿终于明白,火候不是愤怒,是包容。" 当第一滴甘霖落在他额间的太极图上,红孩儿踏着火轮升空,背后是欢呼的百姓和重生的郡城,火轮留下的轨迹不再是灼热的火痕,而是温润的光印,如同莲花绽放。
"大圣,咱们该去火焰山了。" 红孩儿对赶来的悟空笑道,火轮在手中旋转,"有些因果,必须由我亲自了断。" 悟空挠头,金箍棒在掌心转得呼呼生风:"你这孩子,越来越像观音座下的菩萨了。" 却见红孩儿转身时,袖中露出半截焦黑的芭蕉扇 —— 那是母亲留给他的最后信物,此刻正与青铜斧镜共鸣,在暴雨中发出清越的凤鸣。
凤仙郡的暴雨持续了三天三夜,当阳光重新普照时,百姓在干涸的河床上发现了琉璃盏的碎片。他们将碎片拼成观音像,香火缭绕中,红孩儿的火轮印记悄然融入其中,成为护佑一方的 "火德善财" 法相。而远在火焰山的红孩儿,正凝视着那扇青铜巨门,准备迎接他修行路上的最后一道考验 —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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