祭坛外,青铜巨鲸的撞击越来越剧烈,火鸦防御阵即将崩溃。青崖扶起离朱,看向祭坛深处的劫灰扇 —— 那是把半焦的青铜扇,扇面上共工撞山的图案正在缓缓转动,每转动一圈,祭坛就下沉一寸。“离朱前辈,我们必须唤醒焚天鼎,否则整个岛都要沉了!”
离朱苦笑道:“谈何容易?当年沧溟斩断离火纹时,连带着毁了鼎灵的意识。除非... 除非有红孩儿的三昧真火重新淬炼鼎身...” 他突然盯着青崖的眼睛,“你后颈的火焰纹,极可能是红孩儿涅盘时分化出的人间火种。青崖,试试用你的血祭鼎!”
青崖犹豫了一瞬,想起渔村的惨状,想起老艄公临终的嘱托,咬咬牙割破指尖。鲜血滴在鼎心的瞬间,整座焚天鼎突然腾空而起,鼎身火焰纹化作真正的火鸦,绕着岛屿飞了三圈。海面的青铜巨鲸发出哀鸣,沧溟的怒吼中带着震惊:“不可能!焚天鼎的离火纹,怎会在一个凡人身上重现?”
“不是凡人。” 离朱看着青崖周身浮现的火焰虚影,声音颤抖,“铁扇公主当年将红孩儿的人间火种注入侍女体内,你... 你是红孩儿分化出的人性身,承载着他未竟的‘让众生自掌灯火’的意志!”
这话如五雷轰顶。青崖眼前闪过无数画面:母亲在他睡前哼唱的歌谣,竟与涅盘碑上的诗句一模一样;他后颈的胎记,在每次使用窥纹时都会发烫,原来那不是普通胎记,而是红孩儿留在人间的火种印记!
焚天鼎的轰鸣打断了他的思绪。鼎身突然裂开一道缝隙,喷出的不是火焰,而是无数青铜符文,这些符文在空中组成一句话:“祭坛之下,埋着截教万仙的残魂,唯有火鸦精血与顾氏血脉,才能唤醒他们...”
离朱惨笑:“原来如此,铁扇公主与通天教主的密约,竟是用我们火鸦的血脉守护截教英魂。青崖,你若想对抗青铜海,必须唤醒这些残魂,可唤醒他们的代价...” 他看向祭坛底部缓缓升起的青铜棺材,每具棺材上都刻着截教弟子的名讳,“是要燃烧我们火鸦遗族最后的精血!”
青崖握紧拳头,眼中闪过坚定:“老艄公为了保护我而死,渔村的乡亲们也因我被屠。如果牺牲我的血能唤醒前辈们,能为他们报仇,我愿意!” 他走向焚天鼎,将手掌按在鼎身,“离朱前辈,告诉我该怎么做!”
离朱深深看了他一眼,突然跪下,九簇火羽齐飞,在祭坛上空组成巨大的火鸦虚影:“火鸦遗族听令!以我离朱精血为引,唤醒焚天鼎!” 话音未落,他周身燃起熊熊烈火,竟将自己的精血化作火鸦形态,扑向鼎身的离火纹。
“离朱前辈!” 青崖想要阻止,却见离朱在火中微笑:“孩子,我们火鸦遗族等这一天,等了三百年。记住,焚天鼎的真正力量,不在毁天灭地,而在‘燃灯引魂’—— 让每个魂灵都能自己掌灯,才是铁扇公主和红孩儿的夙愿...”
话音未落,离朱的身影化作点点星火,融入焚天鼎。鼎身突然爆发出万丈火光,照亮了整座岛屿。青崖眼前浮现出无数透明的身影,他们身着截教道袍,对着青崖拱手一拜,便化作流光融入他的体内。
祭坛底部,青铜棺材纷纷打开,截教残魂们踏着火光走出,对着青崖齐声说道:“见过小主人。当年通天教主与铁扇公主约定,若顾氏血脉现世,我们便为其而战。如今焚天鼎已醒,该是我们重返战场的时候了!”
青崖还没来得及回应,海面突然传来巨响。沧溟的青铜巨鲸撞破防御阵,巨大的头颅出现在岛屿上空,眼中倒映着燃烧的焚天鼎:“好个火鸦遗族,竟真的唤醒了焚天鼎。不过... 你们以为这样就能对抗青铜律?” 他举起手中的共工颅骨冠,“别忘了,归墟之眼的混沌火种,才是青铜律的根源!”
青崖看着沧溟,突然发现他的瞳孔里,竟倒映着归墟之眼的景象 —— 那里有无数青铜碎片在旋转,每片碎片上都刻着不同的因果线。而在众多碎片中,有一片格外明亮,上面画着个少年,后颈有火焰纹,正举着焚天鼎,劈开混沌...
“沧溟,你以为青铜律能掌控一切因果?” 青崖握紧焚天鼎,体内截教残魂的力量与火鸦精血共鸣,“我偏要试试,用这焚天鼎,烧断你们所谓的‘注定因果’!”
话音未落,焚天鼎突然脱手飞出,在空中化作万丈巨鼎,鼎身离火纹扫过之处,青铜巨鲸的鳞片纷纷剥落,露出底下祖巫共工的虚影。沧溟脸色大变,正要撤退,青崖后颈的火焰胎记突然爆发出强光,竟让他 “看” 见了沧溟身上的因果线 —— 那些线的尽头,连接着归墟之眼深处的共工颅骨!
“原来你只是共工的棋子!” 青崖冷笑,“真正的青铜律核心,是共工的颅骨!” 他伸手一握,焚天鼎应声而落,鼎口对准沧溟。截教残魂们同时出手,在鼎内凝聚出万千剑影:“小主人,这是截教剑诀‘万剑归宗’,请借焚天鼎一用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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