归墟殿的青铜地砖烫得能煎鸡蛋,顾青崖躲在倒塌的烛台后,看着千童血像番茄酱般灌进归墟之门,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—— 不是饿的,是被恶心的。青铜门此刻活像个暴饮暴食的饕餮,门缝里挤出的混沌浊气比老艄公的旱烟还呛,中间还夹杂着共工的怒吼,听着像老唱片卡带:“洪 —— 荒 —— 遗 —— 恨 —— 今 —— 朝 —— 偿 ——”
“大爷您吼这么大声,是怕归墟耳聋吗?” 青崖小声吐槽,突然感觉后颈发烫,怀里的舆图残片像块烙铁。展开一看,染血的婴孩岛纹正在蠕动,心脏处的归墟之眼竟与青铜门完美重合,仿佛在玩拼图游戏。更诡异的是,残片边缘渗出金粉,在他掌心写出 “红孩儿,你的灯芯掉了”—— 这书法,比他在渔村墙上画的王八还歪。
“找到你了,红孩儿的人间身。” 沧溟的声音从头顶浇下来,像兜头泼了盆冰水。青崖抬头,只见大祭司站在青铜门的裂缝上,颅骨冠反射的青光把脸照得像鬼片男主,“当年铁扇公主把你娘藏进渔村,以为用‘劫灰扇’的余韵就能骗过我?你后颈的火焰纹,分明是红孩儿涅盘时滴在人间的灯油!”
话音未落,青铜门突然喷出浊浪,浪头里浮着十二具祖巫骨架,共工的颅骨在最中央,眼洞里跳动着混沌火种。青崖只觉胸口发闷,体内的火鸦精血竟在顺着门缝往外跑,像被磁石吸引的铁屑。“不好!沧溟要借我的血,给共工当复活的引路灯!” 他转身就跑,却被地面突然冒出的青铜锁链缠住脚踝,锁链上刻着密密麻麻的 “活该你倒霉” 甲骨文。
千钧一发之际,白芷的蛇鳞披风突然罩住他,带着他窜上归墟殿的穹顶。“光阴冢秘术?蛇影潜形!” 白芷的声音带着喘息,肩头的蛇鳞胎记亮如白昼,“青崖,用窥纹看青铜门的‘归藏卦’弱点,我撑不了多久 ——” 话未说完,她的袖口突然甩出三支光阴箭,箭身却在接触青铜门时碎成光点,气得她直骂:“沧溟这老东西,竟用千童血喂饱了因果锚!”
青崖没空心疼箭,运转窥纹异能,只见青铜门上的卦象像被揉皱的作业本,唯有 “坎位” 还留着共工撞不周山时的裂缝。他摸出舆图残片,突然发现残片边缘的火焰纹,竟与裂缝里透出的混沌火种形成共振,活像失散多年的亲兄弟在打招呼。“得罪了,共工大叔!” 他咬咬牙,将残片按在裂缝上,鲜血瞬间染红整块门板。
异变突生!青铜门发出玻璃碎裂般的脆响,共工的怒吼突然变调,变成了委屈巴巴的哼唧:“谁、谁往我伤口撒辣椒面?” 裂缝中涌出的不再是浊气,而是带着体温的海水,里面漂着无数记忆碎片:红孩儿在芭蕉洞学步,铁扇公主用芭蕉扇给孩子扇风,还有个老猴偷偷往襁褓里塞糖葫芦 —— 这不就是牛魔王吗?
“原来我的身世,都藏在归墟之门里……” 青崖喃喃自语,突然被白芷拽回现实。沧溟不知何时绕到身后,颅骨冠上的眼洞正死死盯着他的后颈:“小崽子,你以为毁掉归墟之门就能阻止共工复活?别忘了,十二祖巫的青铜像,还在地宫等着认主呢!” 他抬手,青铜门突然分裂成无数铜人,每个铜人都举着 “活捉火鸦余孽” 的木牌,比渔村的讨海队伍还壮观。
白芷突然把青崖推向暗门,自己则甩出所有蛇鳞,化作屏障阻挡铜人:“走!地宫入口在归墟殿的‘混沌卦’下方,那里藏着十二祖巫的青铜像,共工像手里的怒潮戟,正是焚天鼎缺的部件 ——” 她话未说完,蛇鳞屏障就被铜人撕成碎片,露出里面若隐若现的巫族图腾,周围铜人集体发出齿轮摩擦的惊叫:“光阴冢的余孽!她肩膀上有帝江的蛇鳞!”
青崖趁机滚进暗门,顺着湿滑的石阶往下滑,像坐过山车。地宫比想象中宽敞,十二根青铜柱撑起穹顶,每根柱子上都盘着祖巫浮雕,共工柱最显眼,手里握着半截断戟,戟尖还滴着混沌血,活像刚打完架没擦嘴。“怒潮戟……” 青崖想起离朱的话,“焚天鼎缺的就是这玩意儿!”
他刚要靠近,地面突然震动,沧溟的投影从青铜柱间浮现:“小崽子,你以为地宫是避难所?这里每具祖巫像,都是当年巫妖量劫时的因果锚!” 话音未落,共工像的眼睛突然睁开,断戟发出共鸣,竟将青崖体内的舆图残片吸得飞起,残片上的婴孩岛纹与共工像心口的凹陷完美契合。
“糟了!沧溟想把我炼成怒潮戟的器灵!” 青崖拼命抓住石柱,指甲缝里卡着的青铜碎屑突然显形,竟是截教的 “破阵符”。他灵机一动,咬破手指在共工像上画起符来,反正窥纹异能让他看得清每道纹路,就当是在青铜像上涂鸦。“左青龙右白虎,中间画个牛魔王跳舞……” 他胡诌着咒语,没想到断戟突然发出清鸣,竟将舆图残片吐了出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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