戌时三刻,归墟之眼的青铜浪头撞得天空“哐当”响,跟谁家在水底敲破锣一般。
顾青崖踩着火云悬在半空,后颈的火焰胎记烫得能烙大饼,低头一瞅,归墟海水里咕嘟咕嘟冒的哪儿是泡,分明是祖巫们的脑壳 —— 帝江顶着六只眼睛冒头,句芒的藤鞭缠着水草晃荡,祝融的脑袋上还插着半截雷矛,活像刚从废品站爬出来的破铜烂铁。
“我说哪吒贤弟!”青崖扭头喊,火星子差点溅进对方风火轮的轴里,“你瞧那共工,脑门上的青铜箍比王寡妇家的水桶还粗!”
哪吒呸了声,火尖枪往水里一戳,戳出个青铜疙瘩:“去你的!那是天道锁魂箍!当年巫妖大战时,鸿钧老儿拿这玩意儿拴祖巫当牲口使唤!”话音未落,疙瘩“咔嚓”裂开,钻出条背生四翼的怪鸟,鸟爪子上还挂着截教仙魂的裤腰带。
青崖看得直犯恶心,慌忙运转无劫道体,丹田的青铜令牌“叮铃”一响,牌面上的“无劫”二字化作十二道火苗,扎进归墟海水里。
火苗遇水炸开,愣是在浪头上烫出十二座青铜台,台上端坐着缺胳膊少腿的祖巫们 —— 帝江少了条腿,句芒断了只翅膀,祝融的胸口还漏着风,能看见里面跳动的青铜心脏。
“我的个亲娘!这哪儿是祖巫重生,分明是青铜器修复现场!”
青崖揉着眼睛骂街,忽听身后“咔嚓”一声,哪吒的风火轮又锈成了麻花,轮子里卡着片青铜鳞,鳞上刻着“天道缺德”四个字。他刚想伸手去掰,归墟突然喷出股混沌气,气里裹着十二道血光,跟十二根腊肠似的甩向青铜台。
“不好!十二正典显化了!”
青崖猛地想起老君的话,慌忙祭出燎原槊。槊尖的三教火种遇血光爆亮,在半空织成张火网,网眼里全是截教仙魂的哭脸 —— 金灵圣母哭花了妆,无当圣母揪着头发喊冤,看得青崖心头直冒火,摸出金灵圣母留的青铜哨子猛吹:“嘟 ——”火网“哗啦”化作万千火鸦,每只鸟爪子都勾着正典书页,书页上的“因果已定”四个字被火烤得直冒黑烟。
就在此时,青铜台上的祖巫们突然齐声咆哮,震得归墟海水倒灌上天。顾青崖定睛一瞧,帝江展开六足四翼,翅膀上的羽毛全是青铜锁链;句芒甩出藤鞭,鞭梢缠着密密麻麻的光阴蛊;祝融举起燃烧的青铜矛,矛尖滴着的不是血,是凝固的天道雷劫 —— 原来这些祖巫早被青铜律缝成了傀儡,关节处全是锈迹斑斑的铜钉。
“布阵!”
青崖怒吼一声,将混沌烛火灌进燎原槊。槊身爆出万道金光,在归墟上空画出个斗大的八卦阵 —— 这可不是普通八卦阵,是他拿三教火种和无劫道体熬煮三天三夜的“逆光阴阵”,阵眼正是后颈那枚烧红的火焰胎记。
哪吒见状,把半块神火罩扔进阵心,罩子遇火“噗”地化作万千灯芯,照亮了阵中飘着的光阴碎片 —— 好家伙,全是巫妖大战时的残像,祖巫们被天道雷劫劈得粉身碎骨,又被青铜律一块块焊起来,跟拼乐高似的。
“这... 这是天道拿祖巫当玩具耍!”哪吒指着虚影,枪尖抖得跟筛糠似的。
青崖抄起燎原槊往阵心一插,槊尖戳得光阴碎片“滋啦”作响:“奶奶的!今日就叫这些老梆子看看,韭菜是怎么掀翻菜板子的!”
逆光阴阵被槊尖一激,顿时滴溜溜转起来,阵中虚影与青铜台上的祖巫们叠成重影 —— 帝江的翅膀开始渗血,句芒的藤鞭冒起青烟,祝融的青铜矛“咔嚓”裂了道缝。最吓人的是共工,他脑门上的锁魂箍突然发烫,烫得他抱着脑袋在台上打滚,撞得归墟之眼“嗡嗡”直晃,跟地震似的。
“逮住机会了!”青崖催动无劫道体,阵中的光阴碎片化作万千利剑,剑身上全刻着“天道缺德”四个字,齐刷刷刺向祖巫们的眉心。
祖巫们发出撕心裂肺的咆哮,青铜台被震得裂缝百出,露出底下埋着的十二正典 ——《逝水典》拿共工脊椎骨当书轴,《焚天典》用祝融肋骨做书页,每一页都写满被篡改的因果,字里行间全是天道的唾沫星子。
就在此时,祝融突然挣断青铜锁链,燃烧的身躯把归墟照得跟白昼似的。
他盯着阵中自己被雷劫劈成碎片的虚影,突然发出声悲吼,青铜矛“哐当”砸在《焚天典》上。典册被砸得火星四溅,烧出个大洞,洞里飞出无数截教仙魂,正是当年被封在典中的冤魂。
青崖大喜过望,指挥火鸦去抢,却被帝江的青铜锁链缠住了脚踝 —— 那锁链冰得刺骨,链子里全是光阴蛊,正顺着血管往心脏爬,跟一群小虫子似的。
“顾大哥接招!”哪吒扔来半块青铜镜,镜面上刻着“洞虚眸”三个古篆。
青崖接过镜子一照,只见血管里爬满了蛊虫,后颈胎记正跟蛊虫掐架,活像俩泼皮在抢包子。他一咬牙,舌尖血喷在镜面上,镜子化作流光钻进左眼 —— 瞬间看清所有青铜锁链都连着归墟深处的天道符篆,那些符篆跟蜘蛛网似的,把祖巫们缠得死死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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