黎明时分的青岚山笼罩在淡紫色晨雾中,重建的观星台焕发着新生。程岩站在平台边缘,指尖轻轻划过新雕刻的防护阵纹,银白色的发梢随着山风微微飘动。
"这里的星轨校准还差最后三度。"苏沐雨的声音从身后传来。她双手虚托,一个微缩的星空投影在掌心上方缓缓旋转,无数光点精确对应着天穹星辰,"莫离去哪了?"
程岩指向山下:"去检查新弟子的晨练了。自从青岚宗重建,他这个'客卿长老'比掌门还忙。"
苏沐雨轻笑,眼中有星光流转。成为时空之轮核心后,她的气质越发空灵,只有当看向程岩时,才会流露出从前的温柔。正要说话,她突然皱眉,手中的星图剧烈闪烁起来。
"怎么了?"程岩立刻警觉。
苏沐雨指向东北方天际:"那里...时空结构出现异常!"
程岩运转四象时体,双眼泛起银光。在常人无法感知的维度,他看到一个遥远的星域正发生着诡异现象——一颗蓝绿色星球在时空中"闪烁",如同风中的烛火,时而存在,时而消失。
"不是幻象。"苏沐雨声音紧绷,"那颗星球真的在时间线上来回跳跃!"
两人对视一眼,同时想到一个可能——新的时空之轮碎片?但"蚀"被消灭后,所有碎片都已融合,除非...
"来自其他时空的碎片。"程岩沉声道,"就像'蚀'当年制造的复制品。"
急促的脚步声打断了他的思绪。莫离飞奔上观星台,额头上的淡银色印记异常明亮:"你们感觉到了吗?刚才有一瞬间,我'看到'了那颗星球上的景象——废墟,全是废墟!"
程岩正要回应,观星台中央突然爆发出刺目银光。三人本能地摆出防御姿态,只见光芒中缓缓浮现一个纤瘦身影——银发及腰的少女,身着残破不堪的银色战甲,手中紧握着一块陌生的时空之轮碎片。
少女踉跄几步,跪倒在地。当她抬头时,程岩倒吸一口冷气——那双眼睛完全是时族的银眸,但瞳孔却是诡异的暗金色。
"终于...找到你们了..."少女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,带着奇怪的回音,"我是时零...来自...一万两千年后的未来..."
话音刚落,她手中的碎片突然裂开一道缝隙,暗金色的能量如烟雾般渗出。少女脸色大变,用尽全力将碎片按在地上:"快!封印它!不能被'吞噬者'追踪到!"
苏沐雨反应最快,双手结印,时空之轮的力量瞬间笼罩碎片。程岩和莫离同时出手,三重封印叠加,终于将那诡异的暗金能量压制住。
少女——时零长舒一口气,身体摇晃几下,昏了过去。
莫离一个箭步上前扶住她,就在接触的瞬间,他额头的印记突然变成与少女相同的暗金色,又迅速恢复原状。
"这...怎么回事?"莫离震惊地看着自己的手。
程岩仔细检查时零的状态:"生命力极度虚弱,像是穿越了无数时空阻隔。"他抬头看向苏沐雨,"能确认她的来历吗?"
苏沐雨闭目感应,片刻后摇头:"她的时间线被某种力量严重干扰,只能确定确实来自未来。至于那块碎片..."她指向被封印的物体,"不是我们认识的任何一块。"
莫离突然捂住额头,痛苦地蹲下身:"画面...好多画面...涌入我的脑海..."
程岩连忙扶住他,发现莫离的印记再次变成暗金色,而且比之前更加明显。
"他和这个时零之间有联系。"苏沐雨判断道,"可能是血脉共鸣。"
时零就在这时苏醒过来。她虚弱地抬手,指向莫离:"你...体内有'源初之血'...难怪能感应到我..."
"什么是'源初之血'?"程岩警惕地问。
时零艰难地坐起身,银发垂落肩头:"解释起来...很复杂。简单说,在你们这个时代之后三千年,时族会发现自己的血脉源自更古老的文明...而莫离的祖先,是那个文明最后的皇室..."
莫离瞪大眼睛:"什么?但我只是青岚皇族的..."
"青岚皇族本就是混血。"程岩思索道,"如果时虚前辈的推测正确,三大皇族始祖都是'蚀'用自身血脉创造的...而'蚀'又是第一代时族..."
时零摇头:"时间不多了...我必须告诉你们'虚空吞噬者'的事..."她突然剧烈咳嗽起来,嘴角渗出一丝银色血液,"它们正在吞噬所有时间线...我的时代...已经快终结了..."
苏沐雨将手放在时零额头,输送时空之轮的能量:"慢慢说,什么是'虚空吞噬者'?"
时零的银眸中闪过一丝恐惧:"最古老的时空灾厄...比时族更早...比任何文明更早...它们以时空本身为食...将一个个宇宙化为虚无..."
她举起颤抖的手,那块被封印的碎片悬浮起来,投射出一幅骇人景象——无数黑暗触须般的物质正在宇宙中蔓延,所过之处星辰熄灭,空间扭曲。更可怕的是,这些触须上布满了眼睛,每一只都在不同时间流速中眨动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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