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岩在坠落中惊醒。
身下不是坚硬的岩石,而是一片虚无。他悬浮在黑暗里,手中紧握着最后一块时空之轮碎片。六块碎片在体内共鸣,与手中这块产生强烈牵引,随时可能融合。
"时煌前辈..."程岩想起观星台上的最后一幕,心如刀绞。但现在不是悲伤的时候,他能感觉到体内的"蚀"意识正随着月圆之夜临近而疯狂滋长。
必须尽快找到星瞳!
程岩尝试运转四象时体,惊讶地发现七块碎片的吸引力创造了一个临时时空泡,减缓了坠落速度。他调整姿态,轻巧地落在一处山腰平台上。
环顾四周,幽冥殿的大军正在山下集结。远处天际,一轮满月已经隐约可见——月圆之夜即将到来,时间所剩无几。
程岩从怀中取出时虚给的紫色符箓,毫不犹豫地捏碎。符箓化作一道流光射向东南方,那是时之乡的方向。
"坚持住..."程岩咬牙追随着流光,"苏沐雨...再坚持一会儿..."
奔跑中,他体内的碎片共鸣越来越强。手中那块碎片开始融化,银色液体渗入皮肤,与体内六块碎片汇合。剧痛席卷全身,仿佛每一个细胞都在重组。程岩跪倒在地,发出无声的嘶吼。
当痛苦达到顶峰时,一切突然静止。
程岩发现自己站在一个纯白空间里,对面是一个与他长相一模一样、只是眼睛全黑的人影——"蚀"的完整意识体!
"终于见面了,程岩。蚀"的声音如同万人合唱,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回音,"或者我该叫你...时夜?"
程岩立刻进入战斗状态,但发现自己无法调动四象时体的力量。
"别费力气了。蚀"缓步走近,"这里是你的意识深处,力量的规则由我制定。月圆之夜将至,我的意识将完全取代你。"
程岩冷笑:"那你为什么还不动手?"
"蚀"的嘴角扭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:"因为我想给你一个选择。加入我,我们可以共同掌控时空之轮。想想看,你能救回苏沐雨,复活莫离,挽回所有遗憾...何必为那些蝼蚁般的凡人牺牲?"
随着他的话语,白色空间变成了微型宇宙的景象。程岩看到苏沐雨孤独地漂浮在宇宙中心,十六年的孤军奋战让她憔悴不堪,却依然坚持着封印。
"她撑不了多久了。蚀"的声音充满诱惑,"加入我,你立刻就能解救她..."
程岩的拳头攥得咯咯响:"闭嘴!"
"蚀"不以为意,又展示出另一幅画面——九霄大陆在幽冥殿统治下的惨状,三大王朝化为废墟,无数百姓沦为奴隶。
"这是不可避免的未来。蚀"摊开双手,"唯一的问题是,你选择站在哪一边?"
程岩闭上眼睛,感受着体内七块碎片逐渐融合的力量。突然,他发现了"蚀"话语中的破绽——如果对方真有把握完全取代自己,何必费心劝降?
"你在害怕。"程岩睁开眼,目光如炬,"七块碎片完整融合后,我的意识将得到时空之轮加持,你未必能赢。"
"蚀"的表情第一次出现裂痕:"愚蠢!你以为..."
话未说完,白色空间突然剧烈震动。一道纯净的银光破空而来,击中"蚀"的肩膀,让他发出一声痛吼。
"这是...?"程岩惊讶地看着那道银光,从中感受到了熟悉的气息——苏沐雨!
"程岩..."微弱但清晰的声音通过银光传来,"我找到方法...暂时连接...坚持住..."
"蚀"暴怒地撕碎了那道银光,但更多的光束开始穿透白色空间。每一道都带着苏沐雨的意识碎片,像星光般点缀在黑暗中。
"没用的!蚀"咆哮着,"微型宇宙的封印马上就要崩溃了!"
程岩抓住这个机会,集中全部意志呼唤体内的碎片力量。七块碎片终于完全融合,形成一个完整的时空之轮虚影,悬浮在他胸前。
白色空间轰然破碎,程岩重新回到现实世界。他发现自己躺在时之乡的中央祭坛上,星瞳和时虚正全力为他输送能量。夜空中,满月已经升起,银光照亮整个时之乡。
"程岩!"星瞳惊喜地喊道,"你成功了!"
程岩艰难地坐起身,感受着体内完整时空之轮的力量:"'蚀'还在我体内...我们必须..."
话音未落,一股前所未有的黑暗能量从他体内爆发,将星瞳和时虚震飞。"蚀"的声音从程岩口中传出:"太晚了!月圆之夜已至,这具身体现在属于我!"
程岩的意识再次被拉入精神世界,但这次场景变成了时空长河。他与"蚀"站在时间长河的浪尖上,下方是无尽的历史洪流。
"最后的机会,程岩。蚀"的身形变得巨大无比,俯视着他,"臣服或毁灭!"
程岩没有回答,而是直接发动攻击。两人在时间长河中展开空前对决,每一击都激起时空涟漪,影响无数平行世界。
他们穿梭于各个时代——在恐龙时代引发陨石雨,在远古时期改变文明走向,在未来世界摧毁星际舰队...战斗规模越来越大,逐渐升级到宇宙层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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