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念微小朋友在她两周岁生日这天,展现出了她未来可能称霸一方、至少能让她爹陆凛头疼二十年的非凡潜质。
她一把抓住了陆凛高定西装裤笔挺的裤线,那只刚刚挖过生日蛋糕上厚厚奶油层的小手,毫不吝啬地将黏腻的油彩涂抹上去。雪白奶油混着鲜艳果酱,在昂贵的深灰色羊毛料子上,留下了一道堪称现代派艺术的抽象痕迹。
陆凛身体一僵,低头看着裤子上那道刺眼的“杰作”,又抬眼看向始作俑者。小家伙毫无闯祸的自觉,正仰着一张糊满奶油的小脸,咧开嘴,露出几颗珍珠米似的小乳牙,冲她亲爱的爸爸发出无齿又极具杀伤力的“咯咯”笑声,乌溜溜的大眼睛弯成了月牙,仿佛在说:“爸爸,好看吗?我画的!”
沈微站在一旁,手里还拿着准备给女儿擦脸的湿巾,看到这一幕,实在没忍住,“噗嗤”一声笑了出来,肩膀轻轻抖动。陆凛闻声,带着点无奈又纵容的眼神扫过来,沈微立刻抿住唇,试图把笑意压下去,但眼底闪烁的光芒出卖了她。
“陆念微,”陆凛的声音低沉,听不出多少责备,反而有种认命的宠溺,“你挑的地方,很有想法。”他小心翼翼地,试图把小家伙那只还在不安分挥舞的、沾满奶油的小爪子从自己裤子上挪开。
“粑粑!”陆念微脆生生地喊,对这个新游戏非常满意,另一只小手也跃跃欲试地朝着陆凛雪白挺括的衬衫前襟招呼过去。
沈微眼疾手快,一把将“小魔爪”捞进怀里,用湿巾快速擦着女儿油乎乎的小手小脸:“念微乖,爸爸的衣服是用来穿的,不是用来画画的哦。”她又笑着看向陆凛,“陆总,看来今天你这身行头,注定要留下点‘甜蜜的纪念’了。”
陆凛看着女儿在妻子怀里扑腾,再看看自己惨遭荼毒的裤子,最终只是无奈地摇了摇头,嘴角却不由自主地勾起一抹浅淡的弧度。算了,他认栽。女儿的小手印,某种意义上是世界上最昂贵的“勋章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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几天后,当陆凛西装革履、一丝不苟地出现在沈微面前,递给她一个系着银灰色缎带的精致礼盒时,沈微才后知后觉地想起,他们的结婚纪念日快到了。
“这是什么?”沈微好奇地接过盒子,指尖拂过光滑的缎带。陆凛最近神神秘秘,电话打得格外多,邮件也处理得格外晚,她只当是集团又有什么大项目。
“打开看看。”陆凛深邃的眼眸凝视着她,里面蕴着某种不容错辨的、精心准备的期待。
沈微依言解开缎带,掀开盒盖。映入眼帘的是一抹极其柔和的珍珠白色。她小心地将衣服提起,是一条剪裁极为精妙的礼服裙。丝缎的料子如水般流淌,触手温凉柔滑,灯光下流转着珍珠般细腻的光泽。裙身线条简洁流畅,只在腰间缀以几道细密优雅的褶皱,勾勒出完美的曲线。设计低调奢华,带着陆凛一贯的、不容置疑的审美高度。
“好漂亮!”沈微由衷赞叹,指尖爱惜地抚过丝滑的缎面,“这料子……”
“特意找老师傅定的,他手里最后一批货。”陆凛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满足,仿佛送出的不是一条裙子,而是某种圆满。“下周六晚上七点,我订了‘云端’的位置。”他报出本市最难预约、以极致浪漫和昂贵着称的顶层旋转餐厅的名字。
沈微心头一暖,放下裙子,主动环住他的腰,将脸贴在他坚实的胸膛上,听着那沉稳有力的心跳。“谢谢,陆先生。不过……”她仰起脸,眼中带着促狭的笑意,“带上我们的小拖油瓶吗?念微最近可黏人了。”
陆凛的回应是收紧手臂,将她更紧地嵌入怀中,下巴轻轻抵着她的发顶,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:“陆太太,纪念日是我们两个人的。念微有沈月。”他顿了顿,补充道,“还有,我给她买了最新款、据说能放一整晚不哭闹的智能电动摇篮,附带远程监控和自动哄睡功能。”
沈微在他怀里闷笑出声。为了这顿二人世界的晚餐,陆总真是做足了科技功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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纪念日当晚,当陆凛穿着与沈微礼服同色系的定制西装,身姿挺拔地出现在衣帽间门口时,沈微正小心翼翼地调整着礼服裙腰间的褶皱。镜中的她,珍珠白的丝缎衬得肌肤胜雪,长发松松挽起,露出优美的颈项线条,几缕碎发垂落,平添几分慵懒风情。陆凛的目光胶着在她身上,深邃的眼底清晰地映出惊艳与毫不掩饰的占有欲。
“很美。”他走上前,声音低沉醇厚,带着一丝沙哑,像上好的丝绒拂过心尖。
沈微转过身,回以温柔一笑,指尖拂过他一丝不苟的领带:“陆先生也很帅。”
去餐厅的路上,车厢里流淌着舒缓的古典乐。陆凛的手一直覆在沈微的手背上,拇指无意识地轻轻摩挲着她无名指上那枚象征永恒婚戒的光滑戒圈。窗外流光溢彩的城市夜景飞速倒退,车厢内却自成一方宁静温馨的小天地。沈微靠在他肩上,感受着这份难得的、不带任何惊涛骇浪的静谧甜蜜。她甚至有些恍惚,仿佛那些血与火的记忆,那些步步惊心的猜疑与生死相托的携手,都遥远得像是上辈子的一场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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