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找翟月……”
“……拿……”
耀儿声音断断续续的一定在哄他罢了!至于他为什么要哄他?他可没想那么深。
他可不是那么容易被取悦的人,某种意义上,他自认为几乎无法被取悦。
不过他现在也确实挂着那份抿嘴都抿不住的笑意。
覃沐晨离得最近,看翟月不理自己而且笑得嘴都快没了,便恨得牙痒痒,“喂,还要我说几遍!你之前不是很嚣张吗?怎么现在不敢把心里话再说一遍了?”
其他看客也好整以暇地打量过来,欣赏着两人旁若无人的对峙。
翟月收回思绪,心中微微思索:“那我先演完这场再……任君采撷?”
表面上却只是轻笑一声。
他还得敷衍一众他面也不熟,声也不熟,就连名字都毫不熟悉的人,真是好不自在。
可他至少表面上一如方才板正地立着,立在覃沐晨眼前,也立在一群纯看热闹够不上同他言语的宾客视线汇集处,淡淡发言:
“其一,我的这位好友压根不认识你覃沐晨,也就是说你所谓的‘伙同’妖法之论是不攻自破的,我不希望听到你对我的朋友有任何不尊重的言论。
“其二,我住的地方僻静,离你们家或者我们家尚且还有很久的路程。就是父亲平日里要来看望我,都是会派人提前三天告知家丁,以确定我是否在那日得空。然而我问遍了整个府里上下,都说没见到覃弟弟的随从来过,可见你那日登门造访是蓄意滋扰。
“这其三嘛,至于我有没有对贵府的家风家训评头论足,有没有对谁谁入不入得眼什么的,我想你的心里应该比我还清醒地知道我无需解释。”
翟月很有条理的三句话完毕,便直接将矛头调转回去了,众宾客也终于开始讨论出声。
“覃公子不是说自己家就连家丁都品行正直吗,怎么还跑人家家里连招呼都不打?”
“就是啊,翟公子可是出了名的病殃公子,有次我隔了帘子都能看到他掩面咳嗽难受得紧的模样,有心肝的人应该都不会打扰这样的人他的清静吧?”
“打扰清静算什么,你没听到吗,可是覃家弟弟自己说的,他的弟兄们都被施了妖术,我看估计搞不好还有场打斗场面,真是苦了还在病中的翟月了,吓到人家病发了可怎么挽救啊。”
听着耳边的异音愈加高涨,已经从品行不端暗指到他没心肝了,覃沐晨涨得脸快憋红了。
可依旧拉着身旁自己的友人,梗着脖子嚷嚷着:“我和我朋友才是被他们揍得不轻的那个,你们别被他骗了,就是他翟月派人搞的鬼,一定是他!”
不过这次翟月并不打算理他,一来他还有在意的事要等着办,二来,便是刚才还觉得略微吵闹的人群,竟开始一个个帮着他反驳覃家弟弟的话了,那就轮不到他多费口舌了。
南宫耀似是困得厉害,本来安分的后背一直缓缓起伏,于争执声中独自打造出一片静谧角落。
好在无聊的对话会终于告终了,正欲将他拉起来出门去。
“不要不要不要!”南宫耀突然摆着手叫嚣了起来,脑袋如拨浪鼓般摇个不停。
叫翟月还没挨到他的手愣是垫在了靠背上。
众人看他们的眼神中都多了些探究。却无一人敢在这个时候说什么不入流的话。
主要还是听覃沐晨不知悔改地嚷嚷:“我都说了受伤的是我,翟月他毫发未伤。”“对没错,翟月他就是施了妖术,差点把我腿拽掉。”“还有我兄弟,我们好几个人都可以作证。”“你们别看翟月自己病殃殃的,拿鞭子抽人的时候可带劲了。”“你还不信,等会你就信了,翟月,你确定你不说实话吗,等会你可能就嘴硬不起来了。”
翟月抿着笑,弯着腰半欣不赏地读着南宫耀眼里的痴意。全当外界无声了似的,也就更没想着回覃沐晨后面的话了。
小辈终究是小辈,尤其覃沐晨还是个惯说诳语的,别说翟月了,就连周围一众翟覃两家的亲眷,也都没把这些胡话放在脑子里过三秒。
可,一道沉稳有力的声音突然在偌大的厅里震了震:“月儿,可有这一回事儿?”
一旁拄扶而起的翟老爷子,踩着实步稳稳地朝着位居厅堂中央的,此刻正吸引了所有人目光的焦点处走去。
看着几乎重叠一影的两人,一双久经风霜的眼里具是犀利。
翟月闻此声,蓦地收了笑,脸上犹豫了半秒,便直起身子,看向翟渠的眼神毫不退却,张口,言:“回太公,有。”
“说说为何?”
他眯了眼正欲回,只听得屋外由远及近传来另一男子之声,此音闻之悦耳,如流水击石般清脆,却惊似卵石拍岸般有力,生生博走了一众人的注意:
“覃家公子你休要欺人太甚!月兄府里一向僻静,实在是意欲避生修养静息所为,也是道理所致。我几次欲驱车前往,都被他派人耐心半道劝回,可覃大公子此前带人冒昧登门造访,乌泱泱的人搬弄黑白扰月兄清静不说,现在居然还要满口谎言来造谣是非中伤他,你说你意欲何为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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