还没出门呢,迎头一句“呦,南宫公子也来了?”将他二人的脚步重又逼了回去。
南宫耀抬起下巴,继而恢复冷漠的神色,看向来人道:“八王爷好,八王爷兴致真高,又来关心民间嫁娶了?”
八王爷冷哼一声,等着他身边的随侍将厚重的备礼交到翟父手里,才对南宫耀说道:“你知道的,我最看重翟家了,有这样的大喜事,自然过来讨个喜。”
“讨喜事小,讨人厌可就不好了。”
“无妨,为了百姓过得好,我舍了一个人的荣辱又如何?”
“这话倒是不错,”南宫耀轻讽一句:“不过你的荣处我已经见到了,那辱呢?我是不是要拭目以待了?”
“呵,”杨出自他身后出声,走上前盯着他道:“昨日给公子消息的时候,听人说公子不来了,原本还以为有什么差错,现在果然是多虑了,这好大哥的婚宴,公子怎么会不到场呢?”
“你真是什么都知道。”他咬牙切齿了一句。
杨出略微颔首,退回到八王爷身后。
“走吧?一起进去吧?”
“八王爷这么客气?看来今日这酒我是非喝不可了。”
“走吧。”
几人被宴请至堂屋里最中心的一张桌子。
不过南宫耀并不是真的来喝酒的。
他的视线随着一抹身影来回地瞥远又瞥近,接着又瞥远。
每看一眼他就多气一分。
这翟月来回都靠着金闻歌的身后给桌子上的人敬酒,即便是反反复复地过来,南宫耀愣是一点正脸没瞧到。
很快他就气得牙痒痒的。
转脸看到金闻歌的表情也不太好,于是便对他说:“咱俩换个位置。”
“好。”金闻歌一口答应。
等换了个位后,翟月来了这桌以后还是只蹭着金闻歌那边,死活不和他挨到一下。
南宫耀终于蹙着眉“啪”地一声把筷子拍在桌上,直接站起身来,把其他人吓了一跳。
他拿了酒杯,又拉了翟月的胳膊,将他的视线拉到自己脸上。
举了杯对他说:“翟大哥怎么光顾着给别人敬酒,怎么不喝我的酒?”
他牢牢地锁视着他,把翟月看得毛毛的。
翟月结结巴巴地说:“怎么,怎么不喝?那个,你不是不喝酒吗?你就别喝了。”
说完,他就把胳膊抽了回去。
赶紧将手里的酒喝完以后,翟月又和桌上的其他人点头笑着寒暄了几句,便快速转到别桌去了。
南宫耀闷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。
八王爷在一旁看了一眼,道:“原来南宫公子是能喝酒的,一直喝茶饮,还以为公子有什么隐疾。”
南宫耀睨了他一眼,“哼,八王爷真是谁都关心,广大胸怀啊?”
“倒不是谁都关心,只是我突然想到啊,两位大人在这儿,那孩子呢?”
南宫耀听了此话中虚无缥缈的胁迫,立马轻握了拳。
示意金闻歌起身,金闻歌刚要动身,又听见他说:“原来是交给老板娘了啊,孩子跟孩子确实更能玩到一起,我们大人之间还是喝酒更对味一点。”
现下谁也没有了喝酒的心思。
一桌子上除了他们俩,其余半桌空着,另外半桌便是八王爷和他身边的人。
南宫耀觉得室内气氛压抑,想去外面透透气,这杨出却仿若看出他心里想的什么似的,起身向他敬酒。
道:“在下知道,为了促成覃小姐和翟公子的这段佳话,南宫公子也作出了很大的牺牲,所以特地想敬你一杯。”
一旁的金闻歌瞥到南宫耀的脸色变得不是很好,于是拍了拍他的胳膊,兀自起身举杯道:“这杯酒我替他喝了。只不过,杨侍卫的话未免偏颇,南宫公子他并没有作出很大的牺牲。毕竟,覃小姐和翟月之间的‘佳话’可与南宫公子没有一点关系。”
杨侍卫“哦”了一声,点点头,嘴角依旧泛着淡淡的笑意。
酒席不会儿就热酣起来。
八王爷也喝得兴致颇高,兀自抓了一个酒杯,老远地就往门边走去,见着翟月喝红了脸正靠在门旁歇息着。
他假装不经意路过,凑过去举了杯道:“翟大公子,大喜啊。”
翟月手里空空的,便只向他点点头以做示意,轻飘飘地说:“八王爷同喜。”
所有的桌子都来满了毫不相知的人,来往之间偶有一两个有几面之缘的,却也被酒水灌成了一个完全陌生的人。
且看这群人拱手张唇,纷纭间,多少不走心的祝愿被随意说出。
好歹也是美好的,如果不管它是真是假的话。
看着不怎么真切的场面,八王爷感慨道:“曦曦嫁人,我却要站在这里像个客人似的。”
翟月沉默了片刻,过后才道:“覃沐曦嫁到翟家来,你以为就能保得了她的安危了吗?”
“不能啊,可是她只是一位女子,她既看不起我这个父亲,我便只能把她托付给一个好夫婿。”
“女子余生过得好与否,根本不在乎于托付一个男人,若你真想把她带走,应该另有很多办法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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