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操!操!操!"疤脸在管道上踉跄后退,手里的霰弹枪胡乱喷射,火星在幽绿的苔藓光下炸开。几只辐射蟑螂被轰成碎片,但更多的正沿着锈蚀的金属壁爬上来,锯齿口器咔嗒作响。
我左手的灼痛感突然变得尖锐——那块被剧毒苔藓中和的"沥青"能量源正在小甲虫的破油纸包裹中剧烈震颤!暗金符文的光芒忽明忽暗,像在承受某种巨大的压力。
"能量...过载...危险!"小甲虫的警示信号直接刺入脑海。
几乎同时,通道深处传来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、如同千万只虫足摩擦金属的轰鸣!比眼前的虫潮庞大百倍的阴影正在幽绿光芒中蠕动!
"跑!"我一把抄起金光乱闪的小甲虫,顾不上右肩伤口崩裂的剧痛,"小七!开路!"
新小七的三角锥头颅猛地转向通道另一端,被暗紫电弧缠绕的传感器阵列疯狂闪烁。
"逻辑...混乱...指令...冲突..."它的电子音扭曲变形,但那条狰狞的手臂还是抬了起来,能量炮口白光与紫光交织,轰向虫潮较为稀疏的右侧!
轰!!!
爆炸的气浪掀飞了数十只辐射蟑螂,露出一条狭窄的通道。
我跌跌撞撞地冲过去,身后传来疤脸歇斯底里的咒骂和又一声霰弹枪的轰鸣。
"小崽子...别想...跑!"疤脸的声音突然逼近!
这疯子竟然从管道上一跃而下,拖着那条伤腿,硬生生砸进了虫群里!几只蟑螂瞬间被他压碎,但更多的立刻爬上了他的身体!
他疯狂拍打着,手里的霰弹枪却稳稳指向我的后背——
砰!!!
千钧一发之际,一道暗金光束精准地击中了枪管!小甲虫在我掌心完成了这次救命的狙击!炸膛的霰弹枪碎片四溅,疤脸捂着脸惨叫起来,更多的辐射蟑螂趁机爬上了他的身体...
我没有回头。不是冷血,而是通道尽头突然出现的东西吸走了我全部的注意力——
一扇锈蚀的金属门。
门上用暗红色的、干涸的血迹般的颜料,画着一个扭曲的符号:蚯蚓般爬行的线条组成一个令人不适的图案,与药师斑面具上那个"最高危险"的标记一模一样!
更诡异的是,门缝里正缓缓渗出一种墨绿色的雾气,与药师斑那间窝棚里的药味如出一辙!
身后的虫潮嘶鸣突然变得迟疑,那些辐射蟑螂在距离门扉几米远的地方焦躁地徘徊,就是不敢靠近那片墨绿雾气。
"是...他的...领地..."小七的电子音突然变得清晰了一瞬,仿佛门后的某种存在暂时压制了它体内的污染,"药师...斑..."
我僵在原地。右肩的伤口突然传来一阵剧烈的抽痛——那层由药师斑粗暴"焊"上去的、墨绿与暗金交织的诡异膏药,此刻正随着门内雾气的节奏微微脉动!
门后传来"咚"的一声闷响,像是重物砸在金属上的声音。接着是液体沸腾的"咕嘟"声,最后是一个沙哑的、带着金属摩擦质感的声音——
"进来...或者...喂虫子..."
我喉咙发紧。这声音即使隔着门也绝不会认错——那个能用"工具手"感知味蕾碎片、把小甲虫叫做"清道夫核心碎片"的诡异药师!
身后的虫潮骚动得更厉害了。疤脸的惨叫已经变成了含糊的呜咽,听得出蟑螂的锯齿口器正在撕扯他的皮肉。小七悬浮在我身后,引擎发出不稳定的嗡鸣,暗紫电弧在骨刺装甲的缝隙里时隐时现。
没有选择了。
我咬牙走向那扇渗着墨绿雾气的门,伸手一推——
门纹丝不动。
"愚蠢...的...容器..."药师斑的声音从门缝里渗出,带着一丝不耐烦,"用...你...肩膀上...我的...标记..."
我愣了一下,随即反应过来,将右肩伤口那层正在脉动的诡异膏药贴上了锈蚀的门板。
嗤——
一股灼热感瞬间从伤口蔓延到全身!门上的暗红符号突然亮起血光,墨绿雾气剧烈翻涌!伴随着令人牙酸的金属摩擦声,厚重的门板缓缓向内打开——
扑面而来的是一股浓郁到令人窒息的复杂药味:草木的辛香、矿物的苦涩、腐败的血腥...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、熟悉的"炝锅"气息!
门内的空间比想象中宽敞,像是一个由废弃过滤罐改造的实验室。墙壁上挂满了各式各样的容器:玻璃罐里泡着扭曲的器官,金属桶中盛放着颜色诡异的液体,甚至还有几个巨大的、半透明的生物囊袋,里面蠕动着不知名的黑影。
中央是一个巨大的、由锈蚀金属板拼接而成的"工作台",上面摆满了石臼、骨刀和奇形怪状的蒸馏装置。台面正中央,一个足有脸盆大小的石臼里,墨绿色的粘稠液体正在自主沸腾,散发出浓郁的雾气。
而站在工作台后的身影——
宽大的、由无数破布拼接的袍子几乎拖到地上,沾满了各色可疑的污渍。面具依旧由破碎的电路板和骨质材料拼成,黑曜石眼睛毫无生气。面具额头正中,"最高危险"的符号在幽绿的光线下微微发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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