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本浑浊的暗绿色中,迅速染上了一丝丝如同活物般蠕动的暗红和淡紫!
空气中弥漫开一股难以形容的怪味,像是腐烂的金属浸泡在劣质香水里,又混合了烧焦的草药和血腥气。
药师斑那双毫无生气的黑曜石眼珠,死死盯着器皿中翻滚、变色的诡异酸液,面具下那条缝隙微微张开,发出一个极其轻微、如同发现新大陆般的吸气声?带着一种…病态的兴奋?
“果然…你的…混乱…是…绝佳的…‘催化剂’…”
他沙哑的声音带着一丝奇异的波动,
“‘炝腌’…的…冲突…混合…‘调和池’…的…淤泥…气息…竟然…能…激发…‘归墟酸’…的…新…活性…”
他那只“工具手”缓缓抬起,指尖还残留着一点暗红混合淡紫的痕迹。
“新的…‘焊料’…配方…”
他转向我,黑曜石眼珠里毫无波澜,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冰冷意志,“需要…更多…‘学费’…和…‘材料’…”
目光如同冰冷的枷锁,再次锁定了我惨不忍睹的右肩伤口,以及那缓慢渗出的、混杂着多重规则气息的粘稠“脓液”。
“现在…躺下…” 沙哑的命令如同最后的宣判,“准备…接受…第一次…‘新配方’…的…‘调味’…”
“躺下…”
药师斑沙哑的命令如同冰冷的铁块砸在地上。那只滴落着暗红与淡紫混合物的骨质探针,毫无生气地指向那张污渍斑斑、由金属格栅和生物皮革拼成的“手术台”。
身体早已到了极限。
没有反抗的力气,也没有选择的余地。
挪到那张冰冷的台子边,后背重重靠上粗糙的皮革和冰冷的金属格栅。
束缚带再次如同活物般弹出,冰冷坚韧,瞬间勒紧了手腕、脚踝和腰腹。
“工具手”移向那个巨大的生物头骨器皿。
里面粘稠的“新配方”酸液翻滚得更加剧烈。
浑浊的暗绿底色中,如同活物般蠕动的暗红与淡紫丝线交织缠绕,散发出更加刺鼻、更加诡异的混合气味——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、令人心悸的规则扰动。
一只由暗沉金属和黑色筋膜丝线构成的“手”,稳稳地探入沸腾的酸液。
它似乎完全不受那恐怖腐蚀性的影响,舀起一大勺粘稠、闪烁着不祥光泽的液体。
药师斑转过身,黑曜石眼珠毫无波澜地落在我被束缚的身体上,精准地聚焦在右肩那片惨不忍睹的翻卷伤口。
“新…配方…‘炝腌归墟酸’…” 破锣嗓子带着一种冰冷的宣告,“效果…未知…过程…会很…‘痛’…”
那只握着骨勺的“手”划过优雅的弧度!
狠狠倾倒在我右肩崩裂的伤口深处!
嗤——!!!!
难以想象的恐怖声响瞬间爆发!
“呃啊啊啊啊啊——!!!!!”
惨嚎完全不受控制地炸裂!
眼前瞬间被一片刺目的白光和粘稠的紫黑色雾气彻底吞噬!
所有的意识都被这极致的痛苦洪流冲垮!
伤口深处残留的老李头“炝锅”意志如同被点燃的炸药,霸道的灼痛感疯狂反扑!
“腌渍深渊”的污秽如同跗骨之蛆,发出无声的尖啸,冰冷恶毒的侵蚀感疯狂蔓延!
“归墟焦糊”的毁灭气息如同脱缰的野马,在酸液的刺激下狂暴肆虐!
而那点微弱的“调和池”淤泥中和气息,如同暴风雨中的烛火,瞬间被淹没!
新加入的“新配方”酸液,带着血腥的药引和狂暴的规则扰动,如同最冷酷的搅拌棒,将这四股狂暴到极致的力量,以一种更加蛮横、更加残酷的方式,强行捶打、挤压、熔炼在一起!
身体不再是战场,而是熔炉!
骨头在哀鸣!神经在寸寸断裂!灵魂被反复灼烧又冻结!
嗡…滋滋滋…
就在意识即将彻底沉入无边黑暗、被这非人的痛苦彻底撕碎的边缘——
胸口紧贴皮肉的地方,那颗“蓝薯”,再次渗出那股熟悉的冰凉!
这一次,冰凉感极其微弱,却异常清晰、顽强!它如同最坚韧的冰线,逆着奔涌的痛楚洪流,艰难地缠绕上伤口深处那四股正被“新配方”酸液强行熔炼的狂暴能量!
没有压制,没有对抗。
嗤…
一声微乎其微、如同幻觉般的轻响。
奇迹般地,那四股狂暴到即将彻底失控、把整个伤口乃至身体炸成齑粉的能量,在这微弱冰线的“轻拂”下,碰撞融合的势头竟然出现了一丝极其短暂、细微到无法察觉的…凝滞和润滑?
就是这一丝凝滞和润滑!
被药师斑精准地捕捉到了!
他那双毫无生气的黑曜石眼珠子里,第一次爆发出锐利如刀的光芒!
“工具手”猛地发力!
骨勺里剩余的粘稠酸液被他以更蛮横的力量,狠狠“浇铸”进伤口深处!
那股属于他的、晦涩沉重的意志力场也随之暴涨,如同无形的铁砧和重锤,狠狠砸下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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