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言在黑暗中睁开了眼睛。
他的呼吸节奏没有丝毫变化,身体依然保持着睡眠时的松弛状态,但每一根神经都已进入警戒状态。
秦言的手指在被子下微不可察地曲起,计算着最佳反击时机。
黑影步伐带着专业性的不规则节奏,完美避开了地板所有可能发出声响的位置。三步、两步、一步...
寒光乍现!
秦言在刀锋距离咽喉还有三厘米时猛然侧滚,匕首擦过他刚才脖颈所在的位置,深深扎入枕头。
他顺势一记手刀劈向对方腕部,听到一声压抑的闷哼和金属落地的轻响。
“身手没退步啊,老大。”
黑暗中传来一个刻意压低的男声,带着几分熟悉的戏谑。
秦言的动作微不可察地顿了一下。这个声音...
对方抓住这瞬息的空档扑上来,两人在黑暗中无声地过了十几招,拳脚相击的闷响被刻意控制在最小分贝。
随着交手,秦言越来越确定——这记肘击后的回旋踢,这招假动作接锁喉...每一个动作都像是与镜中的自己过招。
“野驴?”
秦言在压制住对方的瞬间,用气声问道。
黑影在钳制下放松了肌肉,低声骂道:“艹!小爷叫鲨鱼!”
秦言松开他,打开小夜灯,对方转过身,灯光恰好掠过他的面部轮廓,五年过去,鲨鱼陈野的体格更加魁梧,但那双眼睛里玩世不恭的光芒丝毫未变。
“你他妈疯了?”秦言面色不悦的质问,拾起地上的匕首,“大半夜来刺杀我?”
“哪敢啊。”陈野揉着手腕,同样用气声回应,“听说老大回来了,总得验明正身。万一是哪个不长眼的冒充呢?”
他咧嘴一笑,虎牙泛着白光:“不过刚才那招燕回旋,除了你没第二个人使得出来。”
秦言无声地叹了口气。陈野是他当年在龙渊最得力的副手,也是唯一敢跟他没大没小的成员。他们共同执行过十七次高危任务,次次死里逃生。
“我没让青鸾叫你来。”秦言将匕首抛还给他。
陈野接住匕首,在指间转了个花:“嘿嘿,老大你别装,都快死了,我是主动请缨,过来陪你最后一程,你就偷着乐吧。”
秦言无奈的摇了摇头,不过仔细一想,鲨鱼作为他的头号小迷弟,在各方面都很出色,现在自己的状态不稳定,身边有个得力的帮手,很多事都会事半功倍。
想来应该是温亦柔的安排。
“这几年过得怎么样?”
陈野一屁股坐在床上,翘着二郎腿:“一个字,爽死了,没有你的日子,你退役回国后,小爷就成了雇佣团的神!压寨夫人多的把我床都压塌了。”
紧接着他剑眉星目紧紧一凝,深情的盯着秦言道:“唉,可惜了,两年后我才读懂了我的真心,老大,我爱的一直是你!”
秦言眉头一挑:“大晚上故意来恶心人?说人话。”
陈野突然哭丧着脸,自顾自深情表演:“那时候已经为时已晚,我回国后,你人间蒸发...我还以为,再也见不到你了。”
他编造的狗屎桥段让秦言有点反胃了:“行了,别恶心老子,赶紧滚蛋。”
陈野没理他,站起身上下打量着秦言的家居服,表情扭曲得像吞了只苍蝇,“家庭主夫?真难想象杀神老大系着围裙的样子...yue...”
秦言正要回应,耳朵突然捕捉到走廊上极轻的脚步声,有人来了。
两人瞬间静止。
陈野挑眉做了个“嫂子”的唇语。
秦言点头,关上灯,迅速指向衣柜。
陈野撇撇嘴,还是敏捷地钻了进去,在门把手转动的前一秒消失在视野中。
秦言闪电般躺回原位,调整呼吸伪装熟睡。
门被轻轻推开,一缕走廊的夜灯灯光照了进来,勾勒出苏婉宁纤细的身影。
她穿着丝质睡裙,赤足踩在地毯上,像只猫一样无声地靠近床边。
衣柜中传出几不可闻的吸气声,陈野瞬间被苏婉宁的容颜气质所震撼,心说难怪老大销声匿迹,狗日的,他媳妇儿比小爷的压寨夫人强亿倍。
苏婉宁在床边驻足片刻,似乎在确认秦言是否真的熟睡。
然后,令秦言血液凝固的是——她轻轻掀开被子一角,滑了进来。
温软的身体贴上来时,秦言差点条件反射地出手。
苏婉宁的手臂环住他的腰,脸颊贴在他背上,温热的呼吸拂过他的后颈。
熟悉的体香萦绕在鼻尖,唤起无数个相拥而眠的记忆。
紧接着,苏婉宁手上开始动作。
秦言如寒芒在背,有种被视奸的蛋疼感。
来不及多想。
“嗯...”秦言假装被惊醒,含糊地咕哝一声。
“吵醒你了?”
苏婉宁轻声说,手指在他腹部无意识地画圈:“我做噩梦了...”
衣柜传来一声极力压抑的闷笑。
秦言咬紧牙关,祈祷苏婉宁没听见。
“要...喝水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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