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韬眼神一凛,知道不能硬抗。
他立刻换上一副笑脸,语气也软了下来。
“马所长,马所长,您先消消气。”
“您看这样行不行?今天这事闹的,我们确实也受了惊吓,店里乱成这样,也没法检查。”
“您高抬贵手,先别贴封条,给我们三天时间,我们自己停业整顿,保证把卫生搞得干干净净,达到最高标准。”
“三天后,您再带人来复查,要是还不合格,您到时候再处罚,我们绝无怨言。”
“这样,既给了我们一个改过的机会,也保全了您执法的威严,您看怎么样?”
他这番话说得极其圆滑,既是服软,又是拖延,还顺带给马德才戴了顶高帽。
马德才沉吟了一下。
他这次来的主要目的就是敲打一下徐家,给“上面”一个交代。
徐韬这小子虽然扎手,但现在主动服软,还给他找了个台阶下,他也没必要非把事情做绝。
闹大了,对他自己也没好处。
“哼!算你小子识相!”
马德才故作威严地冷哼一声。
“那就给你们三天时间!记住,只有三天!”
“三天后要是还这副德行,或者整改不到位,哼哼,后果自负!”
马德才离开后,徐韬立刻给好哥们江阳打去了电话。
电话那头,江阳的声音透着一股子急公好义的爽快。
“喂,韬子啊!啥事儿这么急吼吼的?”
徐韬压低了声音,将自家饭馆的遭遇和对马德才的怀疑简明扼要地说了一遍。
江阳一听就炸了毛。
“他娘的!这马德才不是个东西,敢欺负到我兄弟头上了!”
“韬子你放心,这事儿交给我!”
“我那个表叔刘兵,在所里就是个管档案的老实人,不过也正因为这样,一些小道消息他反而听得见。”
“我这就去找他,指定给你约出来!”
江阳办事效率确实高,或许也是因为徐韬上次点拨他家建筑公司前景,让他表叔一家也间接受益,刘兵对他这个侄儿的话也多了几分看重。
第二天一早,徐韬就在江阳的带领下,来到了一家名为“清风雅苑”的茶馆。
这家茶馆位置有些偏僻,胜在清静。
二楼的包间里,一个戴着黑框眼镜,头发梳得一丝不苟,显得有些拘谨的中年男人已经坐在那里,正是刘兵。
“表叔,这位就是我跟你说的我好兄弟,徐韬。”
江阳热情地介绍。
刘兵推了推眼镜,目光在徐韬身上打了个转,带着几分审视。
他听江阳说了,这年轻人不简单,最近像是走了运,手头活泛得很。
“刘叔好。”
徐韬不卑不亢,主动伸出手,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微笑。
“小徐是吧?快坐,快坐。”
刘兵略显局促地回握了一下。
徐韬也不绕弯子,待江阳给双方都倒上茶后,便开门见山。
“刘叔,这次冒昧请您出来,确实是有事相求。”
“我家里的小饭馆,前两天被工商所的马德才副所长带人上门检查,说是有人举报,要查封。”
“我总觉得这事儿有点蹊跷,所以想跟您打听打听。”
刘兵一听是这事,眉头立马就皱了起来。
“小徐啊,不是刘叔不帮你,马德才……他是副所长,我就是个管档案的,他的事,我哪儿敢乱打听啊。”
他脸上露出了为难的神色,端起茶杯喝了一口,似乎想借此掩饰内心的不安。
徐韬微微一笑,从随身的包里拿出一个信封,轻轻放在刘兵手边的茶几上。
“刘叔,您别误会,我不是让您为难。”
“这里面是我最近写稿子得了点稿费,不成敬意。”
“我就是觉得,这事儿不明不白的,心里堵得慌。您在所里时间长,见多识广,说不定能给我指点指点迷津。”
“我听说您家孩子学习特别好,马上要考重点了,这笔钱不多,就当是我这个做小辈的,给孩子买点参考书,或者报个好点的补习班,添点心意。”
刘兵的目光在那信封上停顿了一下,喉结不自觉地动了动。
他儿子确实是他最大的指望,也是最大的开销来源。
徐韬见状,又加了一把火。
他拿出那个小巧的录音机,播放了其中一段马德才在饭馆里盛气凌人、言语间充满暗示的录音。
“……这只是其中一小部分,马所长当时的口气,可比这要厉害得多。”
“我们小本生意,就怕这种不清不楚的‘检查’,要是真有什么做得不对的地方,我们认罚,可要是被人当枪使,那也太冤了。”
刘兵听着录音,脸色渐渐凝重起来。
马德才的跋扈他是知道的,但录音里这种近乎赤裸裸的威胁,还是让他吃了一惊。
再看看徐韬,年纪轻轻,眼神却锐利得不像话,条理清晰,心思缜密,完全不像个普通学生。
加上桌上那个分量不轻的信封……
刘兵心中那杆秤开始剧烈摇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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